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net---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挽仙》作者:暗夜残雪 【书籍简介】 【陌上签约编辑浅蓝指导作品】 莫钩吻,那个平凡的女子,因为一场意外穿越到历史上不知名的朝代…… 一场大火,身为尚书府二小姐的她和丫鬟离开家,无殇谷内十年学艺,终学成。 学成后奉师命出谷,本以为很快会回到谷内过平静的生活,却不曾料到,原来一切才刚刚开始…… 十年的朝夕相处,那个亲如姐妹的女子却因为一个男子而狠心将她推下悬崖。 失去记忆,却意外重获亲情与友情…… 暮羽珊,对她来说犹如娘亲一般的存在,将辛苦建立起来的情报网交予她。 入宫搜集情报,从此她又多了一个放不下的人,那个可爱懂事的宝宝——墨熏。 关心她的人一夕之间全聚集到她的身边,她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可是师傅的到来打破了原本的平静,原来她竟然是…… 凌若风,温文尔雅的武林盟主对她说:“就算死,你也别想扔下我。” 流云轩,风流成性的王爷对她说:“吻儿,让我陪在你身边,我保证,只要静静的看着你,我就满足了,绝对不会造成你的困扰。” 花漓殇,嗜财如命的他对她说:“你比钱更值得我珍惜。" 他…… 他…… 他们的爱能不能感动误入流觞的她? 致读者 各位,因为明天我要参加会考 今晚还要复习 所以今天不能更新 实在是很抱歉 给大家带来的不便之处 希望大家能见谅 第一章 前世 我怕,一直都怕自己总是依赖你,但在你那里,我总是能找到温暖,你走了快一个月了,但心还是隐隐作痛,妈,你始终是我心中,不能触碰的伤,天上的阳光虽够刺眼,却仍不能将那温暖照进我的心底,赶不走心上的尘埃,曾以为只要微笑仰头,天空就是湛蓝的,谁知你走后,我的世界一片灰色,多想忘记过去即使连我们的甜蜜回忆一起忘记,至少心不会再痛,因为在意所以回忆总刻得特别深,一直还期待着你会活过来,但梦到最后也不会变成现实,全化作了泡影,最终我还是只能放弃。 莫钩吻一直知道她的妈妈身体不好,但却没想到会是那么严重,当她从学校匆匆赶到医院时只看到医生陈叔叔站在病房外,他是妈妈的中学同学,他小声的对钩吻说:“你快进去吧,是血癌晚期,她吊着一口气,就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 跌跌撞撞的跑进病房,那,那是她的妈妈吗?脸色惨白惨白的,眼睛全陷了下去,眼神都有些涣散了,本来就非常瘦的妈妈现在只剩皮包骨头。竭力忍住想哭的冲动走到床边,钩吻轻轻的唤了声:“妈。”妈妈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吻儿,我--我终于还是等到了你,见到你最后一面,我就--我就可以安心的走了。” “妈,我爸为什么不在这儿?” 妈妈的眼睛黯淡了一下,随即又亮了起来:“你爸他只是有事要做,是有事要做,一定是。吻儿,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让我担--担心……” 莫钩吻不住的点头,而妈妈却放心的闭上了眼睛,她永远的闭上了那双慈祥的注视着钩吻的眼睛,那眼角滑落的泪水是不舍吗? “既然舍不得我,你就醒过来好不好?你说过要看着我长大,我不是还爱向你撒娇吗?吻儿还没长大,你不能说话不算话!”莫钩吻再也忍不住扑到妈妈身上失声痛哭。 那一年钩吻19岁,刚刚进入大学校园,妈妈死后她不停的给本该叫爸爸的人打电话,一遍又一遍:“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终于决定放弃了。 钩吻在陈医生的帮助下为妈妈办了后事,想起妈妈一直希望她好好的读大学,于是把伤心压进心底重新回到了位于W市的大学校园。钩吻和往常一样放学后到餐馆打工,在路上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于是匆忙的跑上前去拉住他。 “果然是你!你这个禽兽,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妈害的有多苦?”钩吻恨恨的冲上前去扯住他的衣领问道。 “吻--吻儿,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先放开我,你妈她怎么了?”莫德凯还是一脸的迷茫。 “老公,她是谁?”这时钩吻才注意到他旁边牵着一个5、6岁小男孩的女人,那女的挺年轻的,大概25、6岁,莫钩吻的脑子似乎“砰”的一声炸开了。 “她--她是我和前妻的女儿。”莫德凯结结巴巴地说。 “呵呵……应该是亡妻吧!我妈已经死了,我妈临死都不告诉我,你是一个背叛者,她临死都还在维护你,你呢?你很有本事嘛!没钱还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小三。” “你这孩子也太没礼貌了,你妈到底是怎么教你的?老公,你好好管管她,再怎么说我也是长……” “啪——啪——” “你他妈给我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长辈?呵呵……我只知道这个男人背叛了我的母亲,而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勾搭别人老公的贱货,狐狸精。” 越说越气愤,钩吻像疯了一般冲上去不停地扇那个女人的耳光,撕扯她的头发,那个女人也不甘示弱的和我扭打在一起。 女人和受伤小兽一般的钩吻比起来始终不及:“莫德凯,你傻站在那边干嘛?快把她给我拉开。”莫德凯这才回过神来,上前去想把钩吻拉开,但钩吻的力气大的惊人,根本就拉不开,莫德凯情急之下使劲一推,将钩吻推到了马路中间。 这时一辆车拐弯向着这边驶了过来,钩吻看着那辆车开了过来,想要逃跑,但脚像生了根一般定在原地,怎么移也移不动,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货车开了过来…… “砰……”“吱……”接着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意识渐渐涣散,记忆中只听见了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惊慌失措还有小孩的哭声,其中还夹杂着司机的咒骂。 要死了吗?为什么他不一起死?钩吻躺在血泊中努力睁开眼睛看着蓝蓝的天空,呵呵……似乎看见了妈妈那慈祥的脸,妈妈,你来带吻儿走了吗?真好,真好…… “妈妈,呜呜--吻儿好想爸爸哦!姨妈说吻儿刚生下来的时候爸爸想打死吻儿!爸爸是不是不喜欢吻儿?”小小的钩吻稚气的问着妈妈。 妈妈抱着她:“才不是呢!吻儿刚刚生下来的时候,爸爸虽然想要打吻儿,但那是因为吻儿总是哭,爸爸又要赶着去工作,所以才想要打吻儿,不过,妈妈有拦着爸爸,所以爸爸其实并没有打过吻儿,你看,现在吻儿这么可爱爸爸怎么舍得打呢?” “呵呵,爸爸喜欢吻儿,呵呵呵……”头发怎么湿了?妈妈,是你在哭吗?为什么吻儿不记得了? 爸爸和妈妈从她还很小的时候就闹着要离婚,但妈妈一直拖着不愿意,小小的钩吻并不知道离婚是什么,但还是傻傻的问妈妈为什么。 “妈妈,为什么你不和爸爸离婚呢?”妈妈摸摸她的头:“吻儿,妈妈不希望你成为没有爸爸的孩子,没有爸爸的话,你到学校里面去,别的小朋友一定会笑话你的。” “哦,那妈妈一定不要让吻儿成为没有爸爸的孩子哦,吻儿不要被别的小朋友笑。” “傻孩子,妈妈才舍不得我的吻儿被别的小朋友笑呢!”“嘀嗒、嘀嗒……”原来那时候妈妈哭了吗?为什么吻儿不记得了? 想起妈妈临死前说过的话:“你爸他只是有事要做,是有事要做,一定是。吻儿,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让我担--担心……” ‘妈妈,那时候你一直说他只是有事要做,是在骗你自己吗?既然要骗自己,那为什么不相信自己为自己编造的谎言?为什么还是要哭?你一直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对不对?你为这种人流泪值得吗?为什么不让吻儿知道?你干嘛要折磨自己?为什么还要顾虑吻儿?吻儿总是惹你伤心,你还这样护着吻儿。 这就是爱吗?如果是,那么…… 下辈子,请您做我的女儿,让吻儿来守护您,吻儿承诺让您过得幸福!一定,一定…… 妈妈,下辈子,我们再也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不要将别人看得太重要,这辈子我们都伤够了,下辈子一定要对自己好……’ “妈妈,我又看见你了,真好,你快带我走吧!吻儿想和你在一起。” 妈妈抱着她,吻着她的额头:“吻儿,乖,回去,你不能跟着妈妈走,快回去,妈妈要走了,吻儿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妈妈再陪着你了,妈妈很高兴能将你抚养长大,妈妈这辈子已经足够了,吻儿,不要为这种人伤心,好好的做你自己,别被仇恨蒙蔽双眼,要相信这世上还有真爱,记住,要相信真爱!永别了,我的吻儿,永别了……” 看着妈妈的身体渐渐透明,钩吻慌了:“妈妈,我都答应你,但是求你不要走,不要丢下吻儿,怎么办,妈妈,为什么我拉不住你?不要!”渐渐的只剩下一双慈爱的眸子盯着她,似乎有着千言万语。 “不要不要,妈妈,不要!”钩吻浑身都被汗水浸透,浑身不住的颤栗。“小姐,小姐,快醒醒,快醒醒,别再睡了,醒过来。” 身体被一阵猛摇,钩吻终于在摇晃中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小姐,你怎么又做噩梦了?每次都听见你叫着妈妈,妈妈是什么?”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环境和面前丫鬟一脸的担忧和迷惑,莫钩吻终于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是啊,一切都已经是过去了,但为什么自己还是不能从过去走出来?为何至今还想着回到过去?不是已经伤透了心吗?还是,自己仍然不能接受,妈妈是真的离开了自己,自己真的永远的失去她了吗?’ 莫钩吻一言不发的任丫鬟给自己穿衣,洗脸,漱口,然后被按在铜镜前梳妆,里面模糊的映出一张看起来只有4、5岁的清秀小脸,虽算不上漂亮,但此刻因为噩梦略微显得有些苍白的小脸愈发的楚楚可怜。 钩吻闭上眼睛,不忍再看,那再怎么说也不是自己的脸啊,她的脸是那种平凡到在人群中一抓就一大把的大众脸,根本就跟清秀沾不上边,但那却是她自己最喜欢的脸啊,人人都说她的脸和她的妈妈长得很像,为什么在她没有妈妈之后,还要把她弄到这儿来?在这儿没有妈妈的相片,现在还要将她唯一可以看到一点妈妈影子的脸也要收走? “小姐今天很乖哦,也不哭也不闹,那现在乖乖吃饭,然后奴婢拿好吃的给小姐吃好不好?” 等了一会儿仍不见钩吻答应,那丫头就自顾自的说道:“哎呀,奴婢忘了小姐不爱说话,不过小姐你真该多说说话,小姐虽然还小,但小姐的声音却是奴婢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他们没听见过小姐你说话,就说小姐是个傻子,奴婢觉得啊,小姐你一点儿也不傻。好了,小姐快吃吧,待会儿就该凉了。” 第二章 今生 坐在餐桌旁,看着眼前的清粥小菜,钩吻的思绪又一次飘回了三天前。 ‘天啊……好痛,我命还真大,被车那样撞都没死。’ 钩吻费力的想睁开眼睛但只睁开一条几不可见的缝,好晃眼睛,医院怎么会这么亮,装饰得蛮好的,还刷的是天蓝色的漆,咦,还有白云,这儿的院长想的还真周到耶!知道照顾走不动的病人。 “你,你少在那边装死哦!别,别以为装死就会吓着我们。呜呜……我才,才不怕呢!呜呜……”说着还踢了踢钩吻,听声音,是个小女孩。切,小屁孩儿,还说不怕,都吓哭了。 “你……”等等,不对哦,虽然说出来的声音小的可怜,只有钩吻一个人能听见,但那声音也太嫩了吧!努力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双小小的脚,再往上看,呃,她穿的也太奇怪了吧! 努力压下心底的不安,钩吻自己安慰着自己,没事没事,声音嫩可能是因为受伤导致的,她穿的奇怪可能是因为刚刚拍完戏,对,一定是这样。 将视线往上抬,不错不错,今天虽然被车撞了,但,总的来说运气还很好嘛,居然看见了这么可爱的童星。 眼前的女孩儿看起来只有5、6岁,胖嘟嘟的,粉嫩的小脸上,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还犹带着泪花,看着让人心软了一片儿,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就像两把小刷子一样,再加上微微嘟起的菱形小嘴和柔软的一头黑长发,真真是一个惹人怜爱的瓷娃娃。 “看什么看?醒了就起来,少躺在地上装死。”长的是挺可爱,但这嘴可就不敢恭维了,唉,人家是明星嘛!是有这样说话的资本。躺在地上装死?什么?躺在地上?钩吻赶紧伸手朝身下摸去,颤巍巍的将手伸回来。 “呜呜……”也不管身边站着的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女孩儿,钩吻呜呜的就哭了出来,心里酸的不得了。 ‘他怎么这么没良心,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亲生女儿(虽然,现在钩吻也不准备承认他是自己爸爸了)。但是,毕竟也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就算没有感情,也不至于将自己扔在马路上不管啊!算了,以后再找他算账,一定要将他拖到妈妈的坟前好好忏悔。’ ‘还有那个司机怎么就跑了?送到医院再跑也不迟啊!那样也花不了他多少钱啊,就这样将一个重伤病人扔在马路上也太不道德了吧!’钩吻心里想着。 ‘那些路人也真是的,看到被撞成重伤的人躺在马路上也不施援手,哎,世风日下啊!’ 不过,还是得感叹一句:自己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就这样被人扔在马路上,也没被车轧死。 “喂,你到底还想在地上躺多久?地上很舒服吗?”‘哎,这小屁孩儿到底在想什么?我还在哭耶!还有难道没看见我身受重伤吗?还让我站起来,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既然是童星,那不是应该很聪明吗?怎么都不知道叫她的经纪人送我去医院?实在不行打个120也行啊。’ “我都忘了你是个傻子,好象还不会说话呢!对吧,郁哥哥!”这时候钩吻才发现,原来这小屁孩儿旁边还有两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儿。 个子较矮的小男孩儿,长得粉嫩嫩的,挺直的鼻梁,大大的眼睛,粉嘟嘟的小嘴,黑色的长发更显得皮肤白皙,到了得近乎透明的地步,好像一碰就会碎的玻璃娃娃似的。 “仙儿,你说的话郁哥哥都赞同。”玻璃娃娃笑眯眯的说着。 ‘我的妈呀,这小屁孩儿也太没节操了吧!什么叫她说的话你都赞同,刚刚赞美你的话通通收回,还是旁边个子高的男孩儿可爱一点儿。’ 那个小男孩儿白皙的皮肤透出健康的粉色,小小的剑眉斜插入发际透出一股英气,不过如果将那假发取下来,就更英气逼人了,不过还是可以想到,这孩子长大后一定会帅的天怒人怨。 “仙儿,你怎么只问郁不问我呢?”个子高高的男孩儿气嘟嘟的问着。 “那,冰哥哥,她是不是个傻子?”“仙儿,你说的话冰哥哥都赞同。” “扑哧……”‘兵哥哥?好好笑哦(其实,和小孩在一起还蛮有趣的嘛,至少可以暂时转移我的注意力)呵呵……现在还有人叫兵哥哥。’三道杀人的目光同时射了过来,某人后知后觉的低下头。 “你不是傻子吗?原来还会笑啊?不就是不小心打破了你的头吗?你至于这么久不起来吗?”怎么听起来还有点儿酸溜溜的味道?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是嫉妒自己的笑声好听。 头?钩吻下意识的抬起手摸着额头。 “啊……”怎么回事?看着沾着血的手,钩吻蒙了。这不是她的手啊!赶紧坐了起来,钩吻的脸刷的白了,这儿是哪儿?虽然心里有过不安,但真的看见周围古色古香的环境,还是让钩吻无法接受。 “我是在做梦吗?” “你不是不会说话吗?叫什么叫?说你是傻子你还真是傻子,连府里的后花园都不认识了。”小女孩儿一脸的鄙视。 “砰……”钩吻再也无法承受突来的巨变,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叫:“小姐,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大夫,我家小姐到底怎么了?” “额头上的伤没什么大碍,敷过药用不了多久就会好,不会留下疤痕。” “那小姐怎么会晕倒呢?” “放心,只是一时的急火攻心。”大夫说着自己也是一脸的不自信,小小年纪怎么会急火攻心呢? “大夫,这是您的诊金,您收好了。” “谢谢姑娘了,那老朽就告辞了。” “大夫,您看我要守着我家小姐,就不送您出府了,对不住您了,您老好走”话音刚落就匆匆的往闺房跑去。 “真是个急性子,不过还真是护主,呵呵……”说着就提着诊箱向外走去,边走还边摇头。 “好吵……”怎么了?这么吵。“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钩吻睁开眼就看见一个15、6岁丫鬟打扮的女孩站在床边,丫鬟长得很可爱,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皮肤白里透红,秀气的鼻子皱着,嘴里还在絮絮叨叨个不停。 看着带着古意的闺房,心又开始突突的疼,是真的没办法把那个人拖到妈妈的坟前忏悔了啊。 从女孩的口中钩吻知道了女孩叫环儿,而这儿是尚书府,这个身体的爹是流觞王朝的礼部尚书,这个身体的娘已经死了,而这个身体的名字叫‘慕容钩吻’。 除了姓不一样外,名字倒没变,只是身体不再是钩吻所熟悉的。 “小姐,小姐,你怎么又在发呆,饭菜都凉了。” 飞到远方的思绪又被拉了回来,哎,已经第三天了啊,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已经第三天了呢!为什么总是不能将自己融入这个陌生的环境? 就这样“嗖--”的过去了半个多月,在这期间,钩吻也慢慢开始和环儿说话,环儿见她说话,开心的不得了,也忘了问钩吻为什么问这些问题,就将她自己知道的和从别处打听来的八卦,一股脑儿的全告诉了莫钩吻。渐渐的钩吻也理清了这个世界的详细情况。 现在她所在的流觞王朝位于这片大陆的中部,在它的南边是凌羽国,东边是暮冰国,西边是燕翎国。周边还有许多小的番邦国家。 在这四大强国中,又数流觞王朝武力最强,燕翎国次之,凌羽国居第三,暮冰国武力最弱。因此,其他国家每年拈花节都会派使臣来向流觞进贡。 据说,这片大陆上的国家与国家之间,一直都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从来没有爆发过战争。钩吻心想,其中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吧!不过她并不想去探究,知道的越多就对自己越不利。 这个身体的主人刚满五岁,从环儿的字里行间,依稀可以听出,这个小女孩儿一直被别人称作傻子,并且别人一直都当她是哑巴,只因她生下来时,不管怎么打都不发出一点儿声音,连大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到她五岁,这五年间她一句话也没说过,既不会哭也不会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会动的木头人。 慕容离,身体原主人的爹对他的每个孩子都很好,算是一个不错的爹,这次慕容菱仙打伤钩吻,他替钩吻惩戒了她(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钩吻生病期间,他虽派人隔三差五的送东西过来,但就是不自己过来,问环儿,她支支吾吾的说老爷从来没有进过这个院子,从以前的慕容钩吻到现在的莫钩吻,都一直没有见到过他),他有四个孩子,大儿子慕容瑾八岁,小儿子慕容轩七岁半,大女儿,也就是那个用一块儿石头将原装的‘慕容钩吻’砸死的小屁孩儿叫慕容菱仙,好像是比这个身体大一岁,六岁。 钩吻现在的爹有一位正妻和一位小妾,慕容瑾和慕容菱仙是正妻柳非烟所出,刚听到这儿的时候,钩吻以为自己和慕容轩是亲兄妹,同是小妾桑雪柔所生,钩吻心想:如果是,那她也太不适合当母亲了,这么久都没来看看自己。谁知…… “小姐,谁告诉你的?你才不是桑夫人生的呢!” “那,环儿姐姐,我娘是谁啊?”莫钩吻用撒娇的语气问着环儿。那稚嫩的声音听得她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好好的一个大学生正是19岁的花样年华,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比小屁孩儿慕容菱仙还要小的小屁孩儿,任谁受得了? 况且,她还没为妈妈做完最后一件事。 “这个,小姐你别问了,奴婢也不清楚,老爷不让大伙儿私底下议论,否则就要被杖毙。还有,千万别再叫奴婢姐姐,被别人听到了,奴婢的命就没了。”环儿一脸的苦恼。 钩吻的心突的打了个激灵,‘这个身体身上的秘密还真多,不能再想她身上的秘密了,再想下去一定会越陷越深,不是早就想好了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心,不能让任何东西成为阻碍我回现代的负担。’ 钩吻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是太安静了吗?还是自己想太多? 第三章 落水,见真情 早晨钩吻在唧唧喳喳的鸟叫声中醒过来,随意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将头发松松的固定在脑后,搬着板凳来到窗边,站在板凳上轻轻的推开窗户。 微风拂过,一阵清新,淡雅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好舒服啊,轻轻的瞌上双眸,深深的吸一口气,幽香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愿散去…… “小……”刚刚说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绕了个圈儿,回到了肚子里。 环儿刚推开门就看见那沐浴在阳光中的娃娃。原本有些苍白的清秀小脸,在阳光下透出淡淡的粉色。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根天蓝色的发带松松的固定在脑后,小巧而白皙的脸上挂着温软的笑,长到不可思议的睫毛微卷,阳光,流连在那根根翘起的睫毛上,迟迟不肯离去,淡粉色的小嘴咧出开心的弧度,本该只是清秀的五官在阳光中精致的不可思议。 天啊,小姐她,原来小姐笑起来这么漂亮啊!环儿痴痴的盯着她那沐浴在阳光下的小姐,心里想着。 轻轻瞌着的双眸微颤,缓缓睁开眼睛,阳光似乎全融进了那双眸子里,婆娑着碎银般的光泽,小巧挺直的鼻微微耸动,平添了几分调皮。轻手轻脚的走到环儿面前:“环儿姐姐,你在干嘛?环儿!噗哧……”看着环儿呆呆的样子,钩吻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啊,啊?小,小姐,你不是在窗户那边吗?怎么跑那么快?”环儿傻傻的笑着问。 钩吻微微皱着小小的黛眉:“我是走过来的啊,你没看见?你不是一直都盯着我看吗?” “我,不对不对,奴婢是觉得小姐你笑起来实在太漂亮了,所以看呆了。”说着,她自己也忍不住羞红了脸。 ‘笑?是啊,有多久没有这么轻松的笑过了?’ 吃完早膳,钩吻坐在院子里的柳树下,和往常一样发呆。“小姐小姐,花园里的花都开了,我们去看看吧!” “懒得动,再说不就那几种花吗?”接着她又低着头在那边自怨自艾。 “小姐,你,你有什么事就告诉奴婢好不好?不要把什么事都憋在心底,你那样,呜呜……奴婢,奴婢看着很心疼。”环儿低低的哭着。 “环儿姐姐,别哭啊,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没有什么事憋在心底啊!”钩吻踩上石桌,手忙脚乱的给她檫着眼泪。 “要不,我们去后花园赏花?对,就去赏花!”飞快的跳下石桌,小小的手拉着环儿的手,就向后花园冲了过去。 “小姐,奴婢懒的动,再说不就那几种花吗?”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 “好啊环儿姐姐,连你也欺负我。”钩吻仰头作一脸哀怨状。 “呵呵,小姐谁让你有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总是一个人发呆,看起来让人好心酸。小姐,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好,一定告诉你。”但,自己真的能说吗?那么奇怪的事,你会相信吗? “哇,好漂亮。”好多不同品种的花盛开在一起,花儿上的露珠还没有被蒸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花在青草的映衬下愈发娇媚。湖面被一层轻纱似的薄雾笼罩,看起来美如仙境。 “大小姐!”环儿弯下身行礼,见钩吻没有动静又伸出手拉拉她,示意她叫人。 钩吻心里总还是不想叫她,有个疙瘩解不开,一则慕容钩吻是她的妹妹,她怎么下的了手打她?即使慕容菱仙还只有六岁,也让钩吻觉得无法原谅。二则钩吻的灵魂是19岁,让她叫一个6岁的小孩姐姐,实在叫不出口。唉,罢了罢了,钩吻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何必要和小孩子生气呢?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是自己,,叫就叫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姐姐。” “谁是你姐姐?谁要当你这个傻子的姐姐?”‘不气不气,她还只是个小孩子。’ 钩吻不打算再搭理她,从她身边走过去,刚刚走过她的身旁,就感觉背后被一股大力撞了一下。“咚--”的一声,她被撞到了旁边的湖里。 “小姐,你,你不要慌,呜呜……奴婢这就找人来救你,啊……不行来不及了,小姐,等等,奴婢这就下来救你。”说着就要跳下来。 因为是突然被撞下去的,结果造成了钩吻这个游泳冠军也喝进几口水。赶紧调整了呼吸向岸边游去。“环儿姐姐,你别跳,我没事。”虽然已经到了春天,但湖水还是凉得刺骨,今天如果换成是真的慕容钩吻的话,恐怕还是会难逃一死吧,毕竟对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来说,这湖太深这水太冷。这看起来可爱的女孩怎么这么坏?难道真应了那句话:越美的东西就越毒。 以一个5岁小孩的身体游上岸去,累的钩吻半死不活,果然这身体太娇贵了,体力一点儿也不好。刚刚上岸,环儿就冲上来一把抱住莫钩吻:“小姐,哇……你要出什么事,呜……可让我怎么办?”她的泪滴落在钩吻的颈窝处,那泪的热度,一直烫到了钩吻的心里。‘原来,还是有人关心我的啊!’钩吻不去看慕容菱仙恨得咬牙切齿的脸,也不去想她为什么恨自己“环儿姐姐,咱们走吧!”环儿流着泪抱着钩吻匆匆向院子走去。 环儿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床上,又拿来了一床厚厚的棉被给她盖上。 “小姐,你好好躺着,奴婢,奴婢这就去请大夫。”环儿眼眶红红地说着。 “环儿姐姐,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游泳厉害吧!”钩吻得意洋洋的说着,但心里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环儿,她只是在担心自己啊!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看见你落下去,我吓得差点儿死掉,你这个坏丫头,总是让我担心。”说着说着,眼中又涌出了晶莹的泪珠。 钩吻没想到,在妈妈死后还会有人像妈妈一样来关心自己。心里筑起的那道墙在瞬间,瓦解。 “环儿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担心的,我……”钩吻眼眶一热,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怪你,小姐,真的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恶毒的大小姐,害了小姐你一次还不够,还要再害你一次。也怪我,如果我变得强大一点就可以保护好小姐了,都怪我没用,都怪我……” “环儿姐姐,以后你就叫我吻儿好不好?”钩吻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的问。 “好,以后奴婢,不,我就叫你吻儿。” 想来也是,经过这次的事,环儿连生命都愿意抛开了,抛开身份还是问题吗? “那现在,吻儿你乖乖躺好,姐姐去给你请大夫,好不好。” “姐姐,那你去吧。”闭上眼睛,钩吻感觉到一道温柔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心里一暖,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出一道美丽的弧线,那弧线叫温暖。 “吻儿,姐姐一定会慢慢变强,强到能够保护你。”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这样说,眼角滑落一滴泪,它,叫幸福!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环儿姐姐,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钩吻轻轻的想着。 ‘明明说好的,一定要守好自己的心,不让任何东西成为阻碍我回现代的负担,现在,在我心中拒绝你的关心的那道墙,已经倒了,再也不可能做到无视你的关心。’ ‘虽然知道你关心的可能只是身体的原主人,但还是想靠近那温暖,一点,一点,又一点的靠近,我是不是很坏?偷了原本该属于慕容钩吻的身体,还偷了你对她的关心,而且还想要更多更多的关心,不只是坏啊,呵……我还很贪心呢!’ ‘怎么办?你的关心和温柔恰好是我所无法拒绝的啊!那些我本以为已经随着妈妈的死再也不存在的东西。’可以拒绝,一定可以拒绝,但,心却在叫嚣着:“不能拒绝,不能拒绝,一定要抓住这最后的温暖,失去这温暖,我会冷的死掉。抓住,抓住,即使可能是对别人的关心就自私这一次,就一次,一次……” ‘环儿,或许有一天我会将一切的事都告诉你,到时候,你,可会恨我骗了你?’ ‘哎,罢了!罢了!罢了!,你一定要变强大,那样,或许有一天我找到回家的办法,离开时心里的负罪感会减轻。’ ‘我不想和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牵连,一定要将心守好,只有环儿进入一个就足够了,足够了……’ “吻儿,吻儿,该起来喝药了。”环儿轻轻的扯着钩吻的被子。 “不要不要,最讨厌喝药了,苦死了!”皱着小脸从被窝里探出小脑袋。 “生病了当然要喝药,不喝药怎么会好?快点儿喝。”环儿板着脸的样子好恐怖。 钩吻赶紧坐起身端过药碗,捏着鼻子,仰头,张嘴,喝下药,动作一气呵成。“快快快,水,我要喝水。” 环儿没动,笑咪咪的站在床边盯着她:“不可以喝水,不过有这个。”说着变戏法儿似的拿出几颗蜜饯。 没错,一向号称健康宝宝的莫钩吻,华丽丽的生病了,而且这都大半个月了才见好。不许笑,没错,说的就是你,还咧嘴呢!那也不能怪自己啊,都怪这身体太弱,不就来了次早春泳吗?至于生这么久的病吗?这次生病生得自己面黄肌瘦,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不过让钩吻心里解气的是,身体的爹听说她被慕容菱仙撞下湖后,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替钩吻出了气。不过烦恼接踵而至,那小蛇蝎娃娃会不会又将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 如果她算在自己头上,应该不会这么久还不行动啊!小孩子不是都沉不住气吗?应该不会算在自己头上,钩吻自己在心里安慰自己。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着不安? 第四章 坦白,失火 从落水事件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风寒也早就已经好了,这一个多月里钩吻一直呆在小院子里,一步也不出去,而环儿除非必要,也一步都不肯离开她,这让钩吻非常感动。 慕容菱仙那臭丫头还真可恶,她还真就将爹打她那笔账算到了钩吻头上,三天两头的就将一些爬虫类动物(蜘蛛、蜈蚣、蝎子、蛇等等)放到钩吻的床上,甚至还有许多只会蠕动的小动物。千万不要想得那么美好,绝对绝对不是什么可爱的蚕宝宝之类的,那都是一堆又一堆令人作呕的动物(蚯蚓等)。反正只有钩吻想不到,没有她找不到的恶心动物。 想起那天揭开厚厚的被子正准备躺下去时看见的景象,就让钩吻头皮发麻。那一条条五彩斑斓的蛇在她的枕头上,床上不停的爬来爬去,还吐着鲜红的蛇信,吓得钩吻将被子一扔连连倒退,差点儿就晕了过去(可她不敢晕)。接着,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就不受控制的从她大张着的口中跑了出来。 天知道,莫钩吻什么都不怕就怕蛇,小时候一次到乡下的外婆家玩,外婆听见鸡在“咯咯咯……”的叫,就告诉钩吻鸡肯定下蛋了,然后她就乐呵呵的冲到了喂着鸡的房间,刚刚捡着蛋准备出去,就见一条蛇盘成蚊香状堵在门口,信子一吐一吐的,三角眼盯着她似乎在说:“小样儿,有本事你就过来呀!” 钩吻的舅舅他们不管怎么做,那蛇都在原地纹丝不动,后来还是妈妈让她鼓起勇气从它身上跳过去的。自此以后,只要一想到蛇,钩吻就会变得歇斯底里,外加脸色惨白。 环儿听见钩吻的叫声,赶紧跑进来,一看那么多蛇,也吓白了脸,随即安慰她说那都是些没毒的蛇,然后就找来一些小厮将蛇全清理了干净,并将被子毯子全换了一遍,让钩吻去睡,可钩吻哪儿敢睡,只好拉着她一起睡。 夜,已深,而人,不寐。 天上点点的繁星好似颗颗明珠,闪着耀眼的光芒,衬得那月愈加柔和。皎洁的月圆满着,却是凄清、幽冷,明月哪会解人心中的离恨?月满,而人不再。 钩吻痴痴的盯着那月,妈妈,你可还好? “吻儿,夜深了,歇着吧。”环儿拿来披风轻柔的披在她肩上。 “环儿姐姐,我还不想睡,要不我们聊聊天吧!”转过身,不再看那不懂人悲欢离合的月。 趴到床上,不再去想过去,两条纤细的腿在半空中交替着乱晃,环儿则坐在床边伸出一只手温柔的为她顺着那被弄乱的发。 钩吻突然想起,刚到这儿时环儿曾提过她爹是曲州的知府,但当时的自己只顾着自己自怨自艾,就没顾上问。现在想想,当时问了才要后悔死,以当时自己那个恍惚的状态,不经大脑的问环儿的过去,她肯定会很伤心,从一个知府的女儿到现在尚书府的丫鬟,其中的巨变可见一斑。但她总是一个人憋在心底也不是个办法啊!唉,还是自己来当坏人吧! “环儿姐姐,你的本名叫什么啊?”钩吻眨巴着眼睛,一脸的好奇。 “怎么突然问这个?很久都没人问过了!呵呵……再没人问的话,我想我自己也会记不起来了吧!我姓李,叫昕环。”环儿顿了顿,一脸的苦涩。 “昕环,昕环,那,我以后就叫你昕环姐姐吧!” “好啊,随你怎么叫。”昕环心中一暖,随即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下来,缓缓的道出了她的过去。 听昕环说,她的爹李自崖在曲州本是个人人敬佩的清官,但在一次判案中得罪了朝中大臣的亲戚,被那个大臣诬陷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贪官,本来那些百姓都想上公堂为她爹作证,奈何,那个大臣的势力太大,威胁那些百姓不准去作证,结果家被抄,而他爹在牢中被折磨死了,她娘也随着爹去了,而她是被一个好心的人给救的,还说那个大臣也受了惩罚。说着说着就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哭得钩吻的心揪了起来。 “昕环姐姐乖啊!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也明白你的感受,过去了就好了。”钩吻翻身坐起,将她的头放到自己小小的怀中,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 哭了好一阵才停下来,擦干眼泪和鼻涕,看着她眼眶红红的样子,钩吻忍不住打趣:“瞧你,哭得跟个小白兔似的。” “吻儿,我真怀疑你到底多少岁?总是一副大人的样子,和你聊天总觉得你,怎么说呢?恩……对了,就像和我一样大似的。”昕环严肃的盯着莫钩吻,不去理会她的打趣。 钩吻的心,不由突突跳了两下,还是漏馅儿了啊!不过在昕环面前,自己好象从来没掩饰过自己,她给钩吻的感觉就像妈妈一样温暖,所以钩吻爱向她撒娇,叫她姐姐,‘自己没办法对她撒谎啊!算了,不想了,就把一切都告诉她吧!’ “昕环姐姐,说了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并不是慕容钩吻,我叫莫钩吻。” 接着,钩吻就将这件对她来说或许很离谱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期待的看着她,那一刻,钩吻忘了在说到这件事时本该有的悲伤,只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但她始终不发一言,而且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 又过了许久,久到钩吻以为她再也不会理自己的时候,她缓缓又带些悲凉的说:“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从那件事之后,你不但会开口说话了,还会游泳,喜欢发呆,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小姐她脸上从来不会有你那么丰富的表情,小姐她,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接着突然又一把抱住眼神渐渐暗淡的钩吻:“你个傻瓜,你自己都知道有什么事要说出来哭出来才会好受,干嘛要憋在心里不说?那么大的事,你爹他怎么那么坏?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杀害!”惊喜的看着她:“昕环姐姐,你,你不怪我占了慕容钩吻的身体吗?” “这又不是你的错怪你有什么用?再说,小姐她那样总是被人欺负,还不如少受点罪。”昕环的声音低低的回荡在房间里,夹杂着一丝叹息。 “算了,不想了,睡吧!确实都过去了。”昕环熄了蜡烛,将钩吻抱在怀中躺了下来,这时已过了子时(大约是现在的23点~1点)。 ‘好热,好热,怎么会这么热?按理说春天不会这么热啊!好呛!等等,呛?糟了,’钩吻睁开眼睛看见屋子已经烧了起来,想动但却动不了,‘怎么会动不了?怎么办?到底是谁放的火?’ “昕环姐姐,昕环姐姐快醒醒!昕环姐姐!”钩吻焦急的叫着她,她终于醒了过来。 “吻儿,咳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 “不知道是谁要害死我们。”‘慕容菱仙应该不会这样做吧!她那么小,怎么想得到放火?怎么办?难道就把命留在这儿?不甘心啊!’钩吻心里有些绝望,自己住的院子和其他的院子隔了十万八千里,按古人的速度,发现这儿起火再一桶桶的提水来灭火,等火灭了,自己和昕环就烧得渣都不剩了。 意识渐渐模糊,朦朦胧胧中听见有人在叫:“丫头,醒醒,丫头……”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好沉,怎么也睁不开:“求求你,救她,带她走,离开这里,一定……要救她。”意识完全模糊前只来得及说这句话。 第五章 先天体质,拜师 “丫头,今天你就随便做几道菜吧!恩,让我想想,就一道汽锅鸡,一道三丝干巴菌,哦,还有,再加一个那个上次你说的什么磨坊主妇小龙虾吧!”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在那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没错,你又答对了,那老头口中的丫头正是苦命的莫钩吻。“什么叫随便几道菜?你自己没动手,不知道这些菜做起来有多费功夫!还随便呢!要不,你来做?” “丫头,你看,我这不是救了你和昕环丫头吗?你就给我做几道菜怎么了?”老头涎着一张脸,只差没点头哈腰了。 这老头不说话就是个看起来慈祥和蔼的普通老人,但千万别被物体的表象所蒙骗,这老头只要一说话,你就会发现,这就是一个脸皮厚到极致,嘴馋到极致的老顽童。 “不想做,我累,你怎么能这样虐待儿童?你搞搞清楚,小姐我今年只有五岁零七个月,你也忒不道德了。”一点愤怒的钩吻毫不客气的说。 “你这小丫头哪点儿像个不满六岁的孩子?瞧瞧和你一样大的孩子,哪个不是既听话又懂事?就你这丫头,一点儿也不可爱。”老人孩子似的发着牢骚。 钩吻正待发作,就听见昕环那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师傅,你怎么又和吻儿吵起来了?”钩吻赶紧收起自己一脸的怒火,努力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可怜样,淡粉色的小嘴儿一瘪,作委屈状,还别提,那模样还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哀怨的瞅了这老头一眼,老头身子跟抽风似的一抖,钩吻赶紧趁昕环不注意瞪他一眼:小样儿,只要你敢说什么话,小心以后再也不做好吃的给你。老头赶紧装出欺负小朋友的怪爷爷模样,一脸的凶巴巴。 “吻儿,收起你那副可怜样,以为我没见你经常偷偷的对着铜镜练呢!是不是又为吃的在吵?”昕环一脸的宠溺和无奈。 老人狠狠的点下头,脸上乐得快开花了,他也知道只要昕环在,他的美食就有了着落。 昕环柔柔的眼光扫向钩吻:“那吻儿你就去做吧!正好我也想吃了。”一听昕环也想吃,钩吻赶紧屁颠儿屁颠儿的朝厨房跑去。“好啊,昕环姐姐,我这就去做。” 其实,来这儿之后钩吻就开始直接叫昕环的名字,钩吻怕她听见本就比她大的人叫她姐姐会不自在,谁知她听见钩吻叫她的名字反而沉下脸:“你不喜欢我当你姐姐吗?是不是嫌弃我?”反正钩吻自己也叫习惯了,就继续叫她姐姐。 “师傅,您和吻儿年龄相差那么多,怎么还每天都找得到话题来吵?”昕环一脸的困惑,这种场面在来到这儿的半年中每天都在上演,她都已经看的快麻木了。 “这丫头,小小年纪就跟个大人似的,看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儿,我就忍不住想逗逗她,真不知道在我没遇见你们之前,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事!”说着,老头略带疑惑的看着昕环。 “师傅,您不是知道吗?就是被人差点儿放火烧死啊!” “算了,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不过说实话,这丫头做的菜还真是好吃!她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娃娃怎么那么会做菜?她不还是个小姐吗?” 昕环正不知所措,突然灵光一闪想起钩吻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因为吻儿她娘总是对吻儿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就要先抓住他的胃’,所以吻儿的娘从吻儿很小的时候就教她做菜。” “哈哈哈……怪不得这小丫头这么有趣,有这样一个有趣的娘,再有一个这么有趣的丫头倒也不奇怪。”老头一脸的笑意。 “不过,昕环丫头,你再好好劝劝那丫头,她是先天体质,不习武实在可惜,你是不知道,拥有先天体质的人据我所知只在六百多年前出现过,听说那人是邪教的人,虽然只练了短短十数载的武功,但功力却可以和习武超过五十载的人相媲美,这丫头从现在开始练,刚刚好,但她怎么就不听劝呢?唉!可惜了,可惜了。”说着,一脸的遗憾。 “那好吧,师傅,我找机会再劝劝她。” 在厨房中将米洗净把一口灶的火生好,蒸上米,正麻利的清洗着虾的钩吻又想起了着火的那天晚上,本来都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那老头突然英勇的从天而降(当然,这只是那老头的片面之词)将自己和昕环救出了火海。本来他想将自己和昕环放在别的院子,谁知自己让他带昕环走,于是他就好心的将两个人一起带到了这个据说归他所有的漂亮山谷。后来钩吻醒过来之后问他怎么会在那儿,他说他刚好出谷办事,经过院子,就顺便将她和昕环救了出来,问他叫什么,他说让她们叫他无殇老人或者爷爷,而这个山谷就叫无殇谷。他还说钩吻是什么先天体质,非要收她为徒,但钩吻一点也不想学。 钩吻就一直纳闷儿了,到底是谁非要置自己于死地?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到底是谁,问昕环自己以前有得罪过谁或者自己一无所知的娘亲得罪过谁,她也说不知道,结果排除来排除去,还是只有慕容菱仙嫌疑最大,照理说她不是穿越过来的人,以一个正常小孩来说,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以那些对自己不太构得成威胁的小手段,来迷惑住自己的眼睛,让自己放松警惕。除非,她后面还有人。想着想着,突然茅塞顿开。差点高兴得跳起来,随即又一泄气,唉,想到也没用,自己根本就没打算回尚书府。而且还是那句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将思绪收回,钩吻就站到凳子上(这身体实在太矮了)开始熟练的在另一边灶上生火、倒油、下锅、装盘,动作一气呵成,很快就将老头说的汽锅鸡、三丝干巴菌还有磨坊主妇小龙虾给做好了。 “老头,你来帮忙……你个臭老头,怎么跑那么快?”本来正想叫老头进来帮忙将菜饭端出去,这老头就已经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丫头,我这可不是什么跑,我这叫轻功你知不知道?少拿跑来和我天下第一的轻功相比,来来来,你以后多做点好吃的给我,哇……真好吃,我就教你轻功。”这老头边说还边偷吃。 “你愿意教我还不愿意学呢!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诶诶,你够了吧!偷吃过就行了,还拿!像你这样吃还没上桌就没了,那昕环姐姐吃什么?”钩吻嘴上说着心里却在嘀咕:真有那么好吃吗?虽然自己也知道自己厨艺很好(妈妈很喜欢美食,所以自己有专门去学),但在这儿一没有足够的材料,二没有合适的炊具,做出来的东西在自己吃来完全就不对味,这个号称尝遍天下美食的老头怎么还百吃不厌?难道古代的食物真的那么难吃? “昕环姐姐,该吃饭了,快出来。”自从老头收她为徒后,因为觉得她过了习武的年纪,就教给她医术,所以她一没事就泡在药庐中研习医术,还在自己研究毒术,都没时间陪钩吻聊天,钩吻每天除了做饭就剩下看书,实在很无聊,不过心里还是暖暖的,昕环,是记着自己要变强,来保护她的承诺的吧! 三个人争着抢着吃完饭,将一切收拾好,钩吻就被昕环拉进了房间:“吻儿,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拜无殇前辈为师吧!” “昕环姐姐,对不起,但,我真的不想拜师,对不起。”‘让你走进我的心就已经让我不知所措,我真的不想再和这个世界有太多牵连,我想回去啊!这儿毕竟不是我的家。’ “算了,你不想学的话姐姐就不勉强你了,你快休息吧!姐姐还要去看医书。”说着摸摸钩吻的头,就走了出去。 钩吻自己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边,想着来到这儿之后发生的种种,心里突然有些迷茫:不和这个世界有太多牵连,就真的,能回去吗? “咚咚咚……”昕环姐姐不可能这么快回来,那:“老头,你来干嘛?” “丫头,你先开门让我进去啊!”走过去,打开门。 老头随意的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品着。 “老头,有话你就快说,我困了。”装作困倦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丫头,那我就直说了”老头难得正经的说,“你就算自己不想拜我为师,你也得为昕环想想,她拜我为师时曾说过想要变强保护你,但是你该知道,就算毒术和医术再高超,在遇到高手时,也会有危险,你若不会武功,她要分神保护你还要对敌,到时候她和你都会有危险,唉,算了,话我就说到这儿,你自己好好想想。”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老头,我答应跟你学武,但你不可以逼我叫你师傅,对着你这个老顽童,我实在叫不出。” “唉,我这造的什么孽哟,收个徒弟还不愿意叫我师傅!”老头哀怨的说。 钩吻脸一沉,老头连忙改口:“好好好,随你怎么叫,现在你好好休息,明天寅时(3~5点)起床练武。” 点点头,看着老头大步走出去的背影,罢了罢了!学就学吧!这样既能保护昕环姐姐,又能留着自己的小命回去,何乐而不为? 第六章 学成出谷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十年岁月匆匆过,转眼钩吻已经快要十六岁了,再不是以前那个青涩的什么都不太懂的莫钩吻,昕环也已经二十五岁了,钩吻曾经劝她出谷去找个好人家嫁了,毕竟在古代,十五、六岁的女子大多都已为人母,但她死活不肯,一定要陪在钩吻身边照顾她。 这十年间钩吻将老头的武功学了个有过之而无不及,把老头高兴的跟什么似的直说先天体质果非寻常人可比,还说以钩吻现在的武功天下绝少遇到对手。 这十年来钩吻每天都想着习武,压根儿没照过镜子,白天累得要死,晚上倒头就睡,只是每天梳洗的时候看到水里模糊的倒影,但昕环她只要一听钩吻说话或者见到钩吻微笑就会发呆,还真让钩吻有些好奇自己长什么样,想来应该算美吧! 倒是昕环,这十年来还真是一天一个样,越来越漂亮,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脱去了原来的青涩,可爱的圆圆脸变成了尖尖的瓜子脸,水灵灵的大眼睛盈盈含春,朱唇不点而红,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袭白衣更衬得她清丽非常,二十五岁的她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成熟魅力,真真是个美人。 “丫头,师傅我明天就要出谷一趟,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得来,也就很久都不能吃到你做的美食了,非馋死我不可,所以你要不要也出谷瞧瞧?” “不想出谷,要去你自己去,我就呆在这儿了。”还是这谷里好,什么勾心斗角和秘密都没有,不像外面,到处都充满了不确定的因素。 “唉,你这样总呆在谷里也不是办法啊!正是女儿家的花样年华,哪个姑娘不是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你,整天一身黑衣舞剑弄棒……”某人貌似忘了当初是谁非要收他口中整天舞剑弄棒的人为徒,还搬出昕环的安危来让人家学他的武功,现在还好意思说自己舞剑弄棒。 “老头,你少在那边说些有的没的,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吗?瞧瞧我这纤纤玉手被剑磨成什么样了?”说着还装模作样的伸出双手放在他的面前,“不过,还是得谢谢你用心教我武功,你出谷之后要小心一点,别还是一副馋样儿,惹到不该惹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 “丫头,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声音中有着微微的颤抖。 “谁,谁会关心你这糟老头啊!还真是自恋的可以。”钩吻不自在的说着,微微红了脸。 “丫头,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和昕环丫头是真心关心我的,只有你们,只有你们……”老头的脸上带着些莫明哀伤和感动。 “老头,你少肉麻兮兮的,天啊,我的鸡皮疙瘩,我先回房了。”钩吻转身,眼眶微红,‘是啊,就算再怎么逃避,还是不能否认我是关心老头的啊!毕竟,那是十年的朝夕相对,不是十天,况且他一直那么关心我,就再怎么冷血也不可能一点也不感动。’ 回到房间,拿着最喜欢的琴谱却一点儿也看不进去:‘老头这就要出谷了吗?呵……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每天和他吵吵闹闹日子倒也不算无聊,他这一走,就只剩我和昕环姐姐在谷里,而昕环姐姐自从我练好武功后,就一直说要强大到能站在我身边不拖累我,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大半时间都泡在药庐里,没有老头的日子肯定会不习惯,唉,习惯还真是可怕的东西。想到昕环姐姐为了我都二十五岁了还没找人嫁,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只知道自己躲在山谷里不出去,却忘了古代的女子二十五岁未嫁是什么概念,算了,去找老头明天和他一起出谷。出谷也好,既可以为昕环姐姐找户好人家,同时还可以找找能助我回现代的能人异士。’ 说做就做,钩吻放下书,走出房门,正好看见昕环从药庐出来。“昕环姐姐,明天师傅要出谷,我们也和他一起出去吧!” “都依你,你只要记住不管到哪儿都要带着我就行。”昕环温柔的看着钩吻说道。 “那你早些休息,我去告诉他一声。”说着运起轻功朝老头的房间冲去。 老头听说她们要跟他一起出谷,笑得眼睛都没了,赶紧将钩吻推回房间收拾包袱。 回到房间昕环就已经在帮她收拾包袱了,钩吻和昕环一起收拾完又和她聊了很长时间才歇下。 第二天一大早老头就忙开了,钩吻和昕环也一大早就起来梳洗,昕环说什么也不让我穿黑衣,她说女孩子穿黑衣肯定会有许多人看,如果不想引人注目最好就不要穿,钩吻想想也是,就依了她,她挑了一条淡绿色的长裙让钩吻穿。换好衣服又说要给钩吻上妆,钩吻死活不答应,结果一人退一步,钩吻闭上眼睛让她为自己画了眉,长及脚踝的头发还是只用了一根淡绿色的发带松松的扎在背后,钩吻总觉得梳髻让头皮受不了,所以一直没梳过髻。 “好了,我的天!快睁开眼睛看看吧!啧啧啧,吻儿你怎么就那么好看?”“姐姐,你就打趣我吧!明明只是清秀你硬要说得跟天仙似的。”说着缓缓的睁开眼睛。 钩吻的眼睛瞬间放大,天,怎么会这样,铜镜虽然看不太清晰,但依稀可以看出镜中的女子黑发如瀑,娥眉淡扫,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淡粉色的樱桃小嘴,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勾人心弦,一身淡绿长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纤腰不盈一握,因为练武的原因,比寻常女子更显高挑,本来有些妖的眼睛在衣服的映衬下少了几分妖气,多出了几分灵气,整个人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不敢置信的又将头伸到水盆上方,接着又颓然的跌坐在凳上。“吻儿,别吓我,你怎么了?长得漂亮难道你不高兴?”“姐姐,这副容貌会害死我的,怎么会这样?小时候也只是清秀啊!” “要不你戴上面纱?”“对了姐姐,你会易容术吗?”钩吻满怀期待的看着昕环。 “易容术?什么叫易容术啊?怎么从来没听师傅说过?”昕环一脸的不解。 钩吻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不是说古代都有易容术的吗?居然只是电视剧里骗人的!唉,看来只能戴面纱了,老头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教给昕环姐姐的,他既没说,就一定是没有吧!’ 果不其然,准备出发时钩吻问老头知不知道,他也说他没听说过,钩吻只得认命的戴上面纱和老头、昕环一起走出生活了十年的无殇谷。 路上才想起来问老头这是要到哪儿,老头说先到不归城,初听不归城这名字觉得这名字还真是奇怪,不过等真正进入不归城钩吻才明白其中的含义。 一路上,钩吻和昕环虽坐在马车里到了不归城才下车,但在车上也悄悄的朝那些路过的城镇看过,当时觉得那些城镇都很是繁荣,但站在不归城的街道上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孤陋寡闻,路上的那些城镇叫人间,而不归城该叫天堂。 和现代的繁华相比,不归城也毫不逊色,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街道两旁也摆满了卖各式各样东西的,那些东西很多都是钩吻没见过的,看得钩吻眼睛都快直了。亭台楼阁看起来也和别的城镇完全不是一个层次,这儿太过繁华,而且百姓的脸上都带着笑,让人看着心里也不由得一暖,怪不得这儿叫不归城,来到这儿确实会让人舍不得走。 老头带着钩吻和昕环到了一家叫客似云来的客栈住了下来,然后给了她们每人几张银票说了声有事要办就走了,钩吻将自己的钱全放在了昕环那里,反正两人也不会分开。 钩吻和昕环因为是十年来第一次出谷,就决定好好的逛逛。向小二要了两桶水洗去路途中的疲惫,就双双走出了客栈,两人在街道两旁的摊子前东看看西瞧瞧,都是一脸的新奇,心情也变得很好,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戴着面纱的钩吻和洗去一脸风尘的昕环一路上招来不少自认是风流才子的人搭讪,钩吻倒还好,戴着面纱的她让别人以为是长得丑(旁边这么美的大美人都不戴面纱,大家也不相信会有比昕环漂亮的美人,所以就将钩吻归于丑女一类)弄的姐姐哭笑不得,而钩吻却眼带笑意的看着昕环应付这些人。有些倒还好,拒绝他们后自己知道走,但有些就是不走,一直跟在两人后面。正当两人走在街道上的时候,谁也没发现一双眸子正饶有兴趣的盯着人群中的她们。 一处茶楼的雅间中,“殇,这儿的茶还真好喝,怎么喝也喝不够,对吧!”男子见等了半天也不见对面的好友回答,这才放下茶杯见好友正微笑着盯着一处出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见几个拿着扇子的书生,惊讶的说:“殇,你……你原来喜欢的是男人?怪不得你总是对女人不屑一顾,不过你眼光也真不怎么样,那么丑的男人你也看得上,你,你可别打我的主意哦!要不,你说是那几个男人中的哪一个,我帮你带过来。” 这时对面的男子才反应过来,急忙解释:“轩,你可别胡说,我的性取向很正常,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对女人不屑一顾只是因为钱对我来说比女人更重要,哪像你,伤了那么多闺中少女的心。”“我吗?我从没求过她们喜欢我,是她们自己跟蝴蝶见了花似的贴上来,我也没办法啊!我想,这辈子就这样过了吧!女人都一个样,没一个能栓住我的心。” “要不是你到处放电,她们会贴过来吗?不过也别说,要是你没有一点儿权势,即使你长得再帅她们也不会想贴过来吧!”“诶诶,你可别转移话题,你刚刚到底在看什么?瞧你笑的那样儿,一看就是春心荡漾的前兆。”叫轩的男子戏谑地说着。“什么春心荡漾?你可别胡说,我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好好好,你是在想事情,算我多心了好吧,来继续喝!”但那双眼睛里分明写着不信。 与此同时,钩吻和昕环正在一间琴铺里看琴。“昕环姐姐,你看这把琴怎么样?”还没等昕环说话,老板就开了口:“这位小姐好眼力啊!这把琴是有世上极少的紫檀木制成,由最年轻的‘琴仙’羽炎亲自调的音,姑娘您要不要试试?”钩吻点点头,伸出修长的手随意的撩拨了两下,音色确实非常不错。 “姑娘,一看您就是个识货的人,这样,您要的话就一口价三万两。”想着老头给的钱刚刚三万零一百两,这个老板一看就不是好讲价的人,况且这琴确实也值得起这个价。老头虽然将住店的钱给了,但谁知他什么时候回来?吃饭的钱还得另外算,难道让昕环跟自己饿肚子?算了,还是不买了。“老板……”“老板,拿琴套套上吧,这琴我们买了。”钩吻话还没说完就被昕环打断了,昕环将钱递给他,老板高兴的将琴套好交到钩吻手上,见两人要走赶紧送到门口:“两位姑娘你们好走,我就不送了。” “昕环姐姐,你干嘛对我那么好?”钩吻红着眼眶问着昕环。 “傻丫头,你忘了我说要照顾你?既然你喜欢,当然得买下来。”宠溺的摸摸钩吻的头。 “姐姐,我……”钩吻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傻丫头,什么也别说了,快回客栈吧!”说着拉着钩吻向客栈走去。路上路过花街,听见今晚这儿最大青楼的花魁登台演出,钩吻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反拉着昕环快步回客栈。 “什么?绝对不行,吻儿你怎么会想到去青楼赚钱,不准去!”昕环一脸的没商量。 “姐姐,你不能抱着歧视那些女子的态度来看她们,其实她们也只是些苦命的女子,要不是家里穷或其他原因,她们也不会进那里,而且她们是靠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没什么好让人瞧不起的,你,你就答应我好不好?我武功这么好,你还怕我不能全身而退?”钩吻声泪俱下的诉说着青楼女子的无奈。 “那你就非去不可吗?”昕环低声问着。使劲的点点头,“那你得带着我一起去。”昕环提出她的要求。“那是当然,我不是答应过你吗,我到哪儿都会带着你的。”在钩吻的软磨硬泡下昕环终于做出了让步。 和昕环商量完已经快申时(15~17点)了,赶紧随意填饱肚子,两人各换了身男装走向了花街。 第七章 初遇 一直到站在丽人阁门口,钩吻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就连提起青楼一脸瞧不起的昕环也是一脸的惊讶,这儿除了都是男客进进出出外(当然大都是进去马上就出来),压根儿就没有一点像青楼。从花街一路走来那些青楼里虽还没多少客人,但那脂粉味重得令人窒息,就连端茶递水的丫鬟也是脂粉味极重且看里面的装潢就让人觉得俗不可耐,而此时钩吻朝丽人阁里望去,三三两两的女子从大堂经过,看样子都是丫鬟,穿着虽朴素且未施粉黛,但看起来颇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 钩吻和昕环相携进入大堂,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清秀丫头就迎了上来:“两位公子,现在天色还早,咱们还没开始做生意,要不,两位辛时(19~21点)再来,那时碧羽姐姐才会登台演出。” 看着小姑娘不卑不亢的态度,钩吻和昕环相视一笑眼中都有了赞赏,两人穿的并不华丽,但小姑娘丝毫没有轻视之心,仅这点其他青楼就得对丽人阁望尘莫及,钩吻故意将声音压低微施一礼:“我们找老鸨有事商量,可否请姑娘代为引荐?” “我可不是什么姑娘,两位叫我小若就好了,两位来的可真巧,再晚一会儿,秋霜姐姐就该出去了,两位请跟我来。”说着小若就带着钩吻二人向楼上走去。这时两人才开始好好的审视这儿的装潢,两人心中皆是惊讶,这儿的装潢看起来素雅且不失庄重,一点儿也不像是青楼倒像是间茶楼,看起来让人感觉极其放松和舒服。 “好了两位公子,请你们先在门外等等,待我跟秋霜姐姐打声招呼,她同意了你们就可以进去了。”两人这才注意到她叫的是姐姐,而不是和其他青楼一样叫妈妈,想来这老鸨是极年轻的吧。正想着就见小若走了出来:“两位公子,秋霜姐姐请两位进去,小若先告退了。”钩吻二人向小若点头致谢就走进了屋里。 美人,大美人!这是两人心里的第一反应。眼前的女子身着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身材婀娜多姿,肌肤如美玉无瑕,白皙精致的小脸上略施粉黛,大大的丹凤眼微微上挑,挺翘的小鼻,娇嫩的红唇噙着笑,好一个绝色美人!这丽人阁还真是与众不同,连老鸨都这么漂亮。 红唇微启:“两位找秋霜所为何事?”“我二人来此是想与秋霜姑娘做笔交易。”钩吻不急不缓的说道。 “这位公子说来听听。”秋霜一脸的兴趣。 “我想问问若将别人从未听过的曲子卖于你,我能得多少银子?” “这个嘛,得论曲子的好坏,若是好曲子,每曲二百两,这不好的嘛,只有几十两,那公子你有几曲呢?” “曲子我倒有不少,且都是好曲子,但价钱也太便宜了!”钩吻一脸的苦恼。 “公子,这已经是我给过的最高价了,别的青楼最多就给你一百多两,要不,公子你写一首出来让我看看?”说着递过纸笔。 钩吻接过纸笔,随手写下一首《不值得》递给秋霜看。 “这词曲都是公子所填?”秋霜一脸的激动。 钩吻点点头:“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不,这曲真的是前所未见,公子真乃神人也!我出三百两买下这曲子,另外公子你再写下十首曲子,我一并买下。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把曲子给碧羽看看。”说着就走了出去。 “唉,还是不够啊!”钩吻叹着气一脸的无奈。 “吻儿,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这三千多两够用很久了。”昕环一脸的不解。 “我想闯出自己的一番事业,那需要很多的钱,这点儿钱就如杯水车薪,太少了。” “那要怎么才能短时间赚那么多钱呢?”昕环听钩吻说后也是一脸的苦恼。 正说着就见秋霜一脸颓败的走了进来:“公子你这词曲好是好,我也想拿给碧羽让她今晚表演,但她说一时半会儿学不会,唉!这么好的曲子,要是让碧羽今晚来演奏的话,想不火起来都难,但,唉!” 钩吻突然心生一计:“今晚来的都是些一掷千金的主吗?”见秋霜点点头,又继续说道:“如果让我来帮她演奏,可以得到多少银子呢?” 秋霜一脸的诧异:“这得视情况而定,但你是个男子怎么能上台帮碧羽演奏呢?况且,碧羽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根本不可能答应你上台帮她演奏。” “秋霜姑娘,若我能说动碧羽姑娘让我帮她演奏,所得到的钱我要四成。”钩吻边说边恢复本来的声音并将束着长发的簪子拔下,一头绸缎般的青丝滑落。 秋霜看得一呆,半晌才喃喃的开口:“那好,若碧羽同意,就依你说的办。”秋霜不是傻子,若这次登台取得成功,即使给钩吻四成,但赢得的是碧羽的出名,若不成功,以碧羽的长相也还有机会出名,既然怎么算都不吃亏,何不赌上一睹? 见到碧羽,钩吻和昕环不由的得感叹一句,这儿什么都不多,就美女多。看碧羽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将事情与碧羽一说,碧羽就直接点头:“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好的曲子,正好我现在还不会弹,你替我上台刚好可以见识见识。” 回到秋霜房间,钩吻让她找来一身白色衣裙换上,并让她找来面纱戴上,再将台子用层层紫色轻纱布置好,这一弄就到了辛时。 将琴放下,钩吻缓缓的坐在琴案前,隔着层层轻纱向台下看去,原本空旷的大堂现在挤满了人,或坐或站,到处黑压压的一片,素手一勾琴弦,清冽如泉的琴音缓缓从手中泄出,整个大堂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都倾心的听着琴音。隔着面纱,淡粉色的唇一勾,唇轻启: “除了想你除了爱你 哦~我什么什么都愿意 翻开日记整理心情 哦~我真的真的想放弃 你始终没有爱过 你在敷衍我 一次一次忽略我的感受 我真的感到力不从心 无力继续 这感情不值得我犹豫 不值得我考虑 不值得我爱过你 这种回忆不值得我提起 不值得想起 不值得哭泣 这段感情早就应该放弃 早就不该让我浪费时间找奇迹 这样的你不值得我恨你 不值得我为你而坏了心情 我决定不为你而毁了心 放弃爱你 除了想你除了爱你 哦~我什么什么都愿意 翻开日记打开心情 哦~我真的真的想放弃 你始终没有爱过 你在敷衍我 一次一次忽略我的感受 我真的感到力不从心 无力继续 这感情不值得我犹豫 不值得我考虑 不值得我爱过你 这种回忆不值得我提起 不值得想起 不值得哭泣 这段感情早就应该放弃 早就不该让我浪费时间找奇迹 这样的你不值得我恨你 不值得我为你而坏了心情 我决定不为你而毁了心 不为你而放弃爱情 不为你而毁了心 我决定不为你而毁了心 放弃爱你 ” 琴声渐歇,声音慢慢停止,台下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每个人都一脸的如痴如醉,钩吻不再看台下将琴抱起,缓缓走下台,直到走回秋霜的房间,台下才掌声雷动,抬头看,佳人已不见芳踪。 “快叫碧羽姑娘出来……” “快点儿开始竞价啊……” 台下如炸了锅一般。而造成这一轰动的人正在房间中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吻儿,你的琴艺又进步了,这首曲子也很好听呢!”与此同时雅间中两个男子也正讨论着刚才的曲子。 “轩,这丽人阁的花魁也真是个才女,这首曲子我想就是跟‘琴仙’羽炎比也不遑多让,我对她还真有些兴趣。”一身青衣,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着白皙的皮肤的男子说着,这男子赫然就是在茶楼上盯着钩吻二人看的男子。 “是啊,琴艺还真是高超,不过,漓你既有兴趣,就将她包下来吧!我就不参合了,你得快一点儿了,不然佳人就被别人抱走了。”青衣男子的对面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一百万两!”叫漓的男子不急不缓的说着。楼下的人都开始指指点点,就连叫轩的男子也愣了一愣:“漓,你,下面只竞价到十万两,你怎么就翻了十倍?你不是最爱钱吗?怎么舍得?”“钱就是要用在该用的时候啊!况且,我真的很想见见能弹唱出此等佳音的女子,而且我对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说着心里又想起了在街上看到过的有趣的女子,会不会是她? 秋霜在台上笑得都快晕过去了,从以前到现在不管哪儿的花魁竞价最高也只是二十多万两,什么时候有现在这么多?从现在起丽人阁和碧羽的名字将响彻整个大陆。“还有没有更高出价?没有的话,那今儿晚上就由楼上这位爷抱得美人归。”说着就向那两人的雅间走去。 收到银票,秋霜将竞价最高的男子带到碧羽房中,接着就回到了房里:“这位姑娘,这次多亏了你,你帮了这么大的忙,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说着将四十万又三千三百两银票交到钩吻手上,“这次竞价是一百万两,这是你该得的四十万两还有曲子的三千三百两” “不用感谢我,我们已经银货两讫了,昕环姐姐,咱们走吧!”说完向门口走去。 “吻儿,你衣服还没换呢!”钩吻低下头这才发现还穿着白色的衣裙,因为她想要尽快回客栈安排好创业的事,就揽过昕环的腰,运起轻功从窗边飞了出去。一心回客栈的钩吻没发现门口还站着人。秋霜一脸的惊讶站在窗边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人,心里又不禁感叹:这女子他日绝非池中物。 “姑娘,可否停下?”钩吻抱着昕环停在屋顶上,回过头,一双闪亮的星哞映入眼眶:好美的男子,虽然用美来形容男子确实不合适,但在那一瞬间钩吻的脑中只闪过这个字眼,不过惊讶一闪而逝:“你,有事?” 这一瞬间流云轩呆了,完全忽视了同是美人的昕环,他虽见过无数绝色,但眼前的女子却有着让那些所谓绝色自卑的容颜,这是怎样的女子啊!黑发如瀑,小小的黛眉,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淡粉色的樱桃小嘴,比桃花还要美的眼睛勾人心弦,一身白色长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纤腰不盈一握,身材高挑,眼睛就已美得勾魂夺魄了,那一身白衣更衬得她像随时会羽化成仙。“你,是仙吗?” “你若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说着,钩吻作势要走。 “姑娘等等,可否告知芳名?”回过神来见佳人欲走的流云轩慌忙问道。 “不过萍水相逢而已,何苦要知道姓名?”说着以极快的身形掠了出去。 “啊,好痛!不是做梦啊,不管你是不是仙,我也一定会找到你,将你留在我身边。”使劲掐掐自己的大腿确定不是梦境后,流云轩对着钩吻消失的方向发誓。 第八章 创业(1) “暗,查到什么没有?”依旧是一身白衣的流云轩姿势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他的前面是跪在地上一身黑衣面貌普通的男子。 “启禀王爷,据属下调查,那两名女子是随着无殇老人来到这不归城的,来到此地后,无殇老人将她们带到一家叫客似云来的客栈后,就不见了踪影,其他的,属下就不得而知了,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什么都查不到吗?呵呵……有趣!有趣!你下去吧,本王会亲自走一趟的。”红唇微扬,“吻儿吗?你,注定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还没画好吗吻儿?”昕环一脸担忧的问,这已经又到了晚上了。“姐姐别担心,还有一点儿就画好了。” 自从那天从青楼回来以后钩吻就整天都在忙,先是到处打听哪儿有最细的竹子和最吸水的木材,拿回几根又细又长的竹子和一大块儿木头后,又将竹子分割成相等的长度,将木头削尖用墨水浸湿嵌进竹子的一头,昕环一直很不解钩吻的行为,待钩吻从竹子另一头往里灌进墨水时,昕环才有了那么一点儿头绪,不过这可以用来写字吗?虽然昕环没读多少书,但她也知道写字该用毛笔,待钩吻做完后让昕环一写字,昕环才明白原来这玩意儿还真能用来写字,且写出来的字比划极细,虽笔尖较硬,但不用担心墨水会弄脏宣纸,整体看起来极其整洁美观。 将钩吻口中的笔弄好后,钩吻就接连几天都关在房间里拿着那笔写写画画,钩吻所画的东西昕环从没见过,字也和常人不同,昕环想这就是钩吻原来那个世界的文化吧!毕竟所处的世界不同,文化自然天差地别。 “呼……终于画完了,快累死我了!”钩吻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昕环姐姐,你也得趁着这两天好好休息休息,接下来的几天很多事都需要你出面帮我完成。” “对了姐姐,我得给你讲讲这图,你看这儿。”说着伸出手指指图上画的楼,“这楼一共分娱乐、饮食和服饰三区,这三区还要分成两种类型,我们不能总是照顾到有钱人,还得照顾到没有经济能力的普通老百姓,百姓区和富人区得在不同地方,既不能让老百姓受欺负,也不能让富人觉得丢了面子,选地址的事就交给姐姐你了,要不就在郊外,空气好,风景也好,价钱应该也比较便宜,就是不知道这几十万能不能将一切都布置好,唉!”说完放下手中的图纸,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听够了没?够了就出来!”钩吻的黑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站在房顶上的流云轩心中一惊,不过转念一想,那晚见识过钩吻的轻功,既然轻功那么好,想必武功也不弱,能发现自己不足为奇,从屋顶上飘然而下推门进入。 “吻儿你做生意的头脑,还真让我佩服!”流云轩亮亮的星哞中满是赞赏。 “你是谁啊?吻儿是你叫的吗?”昕环一脸的愤怒,这男人上次拦住她们,这次居然又偷听她们说话!流云轩没有理会她,直直的盯着让他这几天都睡不好的佳人,气得昕环小脸通红,但见钩吻没有说什么只得闭口不言! 钩吻坦然的接受他的注目礼:“你也对生意有兴趣?” 流云轩点点头:“吻儿你刚才说的集饮食、娱乐、服饰为一体倒还真是个不错的提议,相信真的建起这样的楼会很吃香。”悄悄在心里补充道:也只对你的生意感兴趣,“若吻儿你不介意,我倒想进来分一杯羹,不过,我实在不太懂生意,一切还是得交给你,我提供银子,有跑腿什么的也尽管交给我,我一定完成。” “有人出银子我自是乐意,但,你的条件是什么?”钩吻心中虽高兴有人出钱,但是做生意就图个赚钱,若他的要求太过分,出再多的银子也不行。 “吻儿,让我陪在你身边,我保证,只要静静的看着你,我就满足了,绝对不会造成你的困扰。”流云轩一脸的坚定,但心中却感到奇怪:我跟她不过见了两面,说的话不到十句,怎么一向瞧不起女人的我会说出这么煽情的话?而且还这么坚定? 钩吻和昕环也皆是愣住了,钩吻先反应过来:“要求倒是不过分,不过,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既然要一起做生意,总该让我们知道底细吧!” “我,实不相瞒,我是流觞王朝的王爷,叫流云轩,你,你叫我云轩或轩都行。”说着流云轩的心跳诡异的加快速度似乎马上就会跳出来:吻儿她会怎么叫我呢?是轩还是?但心里隐隐的期待钩吻能叫他轩。 “王爷?”钩吻黛眉一皱:唉,王爷,这身份还真够高贵,罢了,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有个王爷在身边官方也比较好说话。“那我就叫你云轩吧!还有,你虽说不要什么,但做生意的就讲究一个‘信’字,大多数的点子都是我们出的,若真赚了钱就五四分账,我们五你四,若赔了钱,那你的银子我们会想办法赔你一半,你看可好?” 流云轩无奈的点点头,虽然只相处了这短短的时间,但他也知道眼前的女子有她自己的原则和坚持。“那我明天就先拿一百万两给你,若买地、装饰下来不够,我会再拿钱过来,若多了,那剩下的钱就放在经营上。”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将钱送过来,我们跟着着手买地建楼。”钩吻又随手立了张字据,按上自己的手印递给流云轩,“你也按上手印吧!不然到时候我们赖账打死不认,即使你是王爷,你也没地儿哭去。” 流云轩哭笑不得的将手印按上:“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诶,你可别这么说,我们才认识没多久,若我真是坏人看你怎么办!天晚了,你请回吧!”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却很高兴,有人信任自己的感觉真好啊! “那我就先走了。”说着转身离开。 “太好了昕环姐姐,现在什么都不用愁了,只等着将楼建好,布置好就可以做生意了。” “只要你高兴就好!你也辛苦这么多天了,洗漱洗漱早点歇着吧!” “姐姐,你也去休息吧!明天有的忙!”边说边打着呵欠将昕环送至门口。 钩吻实在是太累了,洗漱过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九章 创业(2) 翌日清晨。 “吻儿,快起来了,流云轩已经来了。”不忍的将睡得一脸香甜的钩吻从床上拉起来,其实她也不想进来叫钩吻起床,她知道这几天来钩吻画图很累,但是流云轩很早就来了,本来自己也可以将钱接过来,但又怕他们有什么事要商量,自己又什么也不懂,只能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但一晃都站在钩吻房门外一个时辰了,钩吻也还没起,只能自己叫她起床。 钩吻闭着眼睛任昕环给自己穿衣、梳洗,待昕环将她打理好后,再一看钩吻还闭着眼睛,不禁又心疼又好笑:“吻儿,快醒醒,流云轩来了,今天不是还要选地址吗?你再不醒的话,今天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钩吻这才睁开眼睛,看眼中还因为刚醒带着些迷茫:“那你叫他进来吧!” “吻儿醒了,你进去吧!”说完就去泡茶了。 流云轩一进屋就不由的呼吸一滞,刚醒来的钩吻身上透着淡淡的慵懒,使整个人看起来有着说不清的性感。“请坐。”钩吻指着桌子旁的另一张椅子说着。 流云轩坐下后将一百万两的银票递给钩吻:“吻儿,还有没有别的事需要我去做?” “有啊,你可不可以去找一些技艺高超的木匠来?还有建房的工匠,我想早一些将楼建好。” “没问题,哦,对了,昨晚听你说要将地址选在郊外,正巧我在郊外有一块地,也还什么也没建,不如就将楼建在那里吧!” “这样啊?也好,免得再到处找,那块地的钱得以后再算给你,哦,还有,昨天我想了想既然是在郊外,那不如在楼上再加一层做茶楼,郊外风景好,那些才子佳人的应该会很乐意在茶楼里吟诗作对。” “一切听你的,我这就去找工匠。”说着就向门外走去。 “诶,怎么我刚把茶泡好人就走了?”昕环端着茶放在桌上。 “他帮忙去找工匠了,姐姐,我们也得出去一趟。”说着拉着昕环的手就走了出去。 一晃三个月就过去了,钩吻的‘心世界’也在今天开张了,一阵“劈哩啪啦”的爆竹声响过后,两栋楼上招牌的红布同时揭了下来,门外的人们在看到招牌上的“心世界”后都带着疑惑分成两股人流,一股涌进富人楼,一股涌进平民楼,门口接待的姑娘脸上挂着适度的微笑说着欢迎光临,又是让人们好一阵惊叹。 站在顶楼的钩吻和昕环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既高兴又欣慰,忙了三个月终于将“心世界”建起来了,这三个月的辛苦也算值了,这儿来这么多人一方面是因为流云轩王爷的影响力,一方面就是因为大家的好奇,不过还真该感谢流云轩,要不是他“心世界”也不会这么快就建起来,但今天是开业的大日子,反而没有看到他。 而此时,流云轩正带着他的好友花漓殇在楼上到处看。“轩,你真的是这儿的半个老板?这儿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我从没见过这么伟大的建筑,你小子不错啊!”花漓殇边看边赞叹。 “算是半个老板吧!不过这儿的一切都不是我想出来的,全是另一个老板的主意,我只负责出钱和跑跑腿。”看着眼前的一切再想到吻儿,流云轩不由得勾起了唇。 “那这儿的老板还真是个高人,我倒很想见见能想出这一切的人,轩,你就给我引见引见吧!”花漓殇满脸的兴趣。 其实私心里流云轩一点儿也不想让花漓殇见到钩吻,毕竟她是那样的与众不同,若说三个月前流云轩只是对钩吻有兴趣的话,那三个月后的今天流云轩就只能说他认栽了,他喜欢钩吻,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不想让别的男人见到她的一切,但花漓殇和他已经是十几年的兄弟情谊了,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看着流云轩的无奈,花漓殇还以为是那位老板不喜欢见客,但看见钩吻的那一刻他才知道流云轩为什么会无奈,换作是他他也会一样吧!那女子是那么的出尘,让人忍不住动心,不过他总觉得这女子他好像在哪儿见过,见到钩吻旁边的昕环时才想起来是那次他在茶楼上觉得有趣的那两个女子,不由得感叹世界真小。 “吻儿,这是我的好朋友叫花漓殇,漓,这就是这儿的老板叫莫钩吻。”流云轩在一旁为两人互相介绍。 “我可以随着轩叫你吻儿吗?你也可以叫我漓殇”见钩吻点点头又接着说道,“吻儿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心世界’里的一切都让人惊叹。” “谢谢你的夸奖,其实大多都是从以前看过的书里来的,不过那本书不见了,不然也可以借予你看看。”钩吻微微笑着说道,“漓殇你让云轩陪你到处逛逛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告辞。”钩吻和昕环朝他们微施一礼转身离开。 “她,还真是个奇女子!”花漓殇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晚上“心世界”打烊后将一天的账算清,除去成本,还净赚七十多万,当然大多数都是来自富人,看得管账的老师傅一脸的惊讶直说不可思议,钩吻和昕环也没想到会赚这么多,都非常的开心,钩吻心想过不了几天应该就可以将买地的钱还给流云轩了吧! 第十章 分别 “你知道‘心世界’吗?唉,肯定知道,什么?知道但没去过?你太落伍了吧!” “你知道‘心世界’门口站着的姑娘叫什么吗?那叫接待小姐。” “你知道‘心世界’大堂里摆满各种形状椅子和桌子的地方叫什么吗?那叫休息区。” “你知道大堂两旁弯弯的楼梯叫什么吗?那叫回旋式楼梯。” “你知道大堂正前方的柜台叫什么吗?那叫咨询处。” “你知道娱乐区有什么好玩的吗?什么!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人家那叫台球、篮球和乒乓球,你没去过是不知道啊,那些东西玩起来还真过瘾,以后你和谁有争执就让他跟你到‘心世界’去一决胜负,既不用动手还能放松心情。” 大家可别瞎猜哦,那些可不是钩吻找来的托。自从‘心世界’开张后,这样的对话在大街上随处可闻,因为人们无意的宣传,钩吻的‘心世界’在整个大陆上都出名了起来,各国的商人等都纷纷赶来流觞王朝想见见被人们传得神乎其技的‘心世界’是什么样,‘心世界’的生意也就越来越好,请来工作的人忙都忙不过来,于是钩吻开始把工作认真、可信且很会处理突发事件的人选出来,打算将他们派到京都流觞城开分店,又选来另一批人让选出来的人将自己手里面的工作交给他们。 各位被选出来的男男女女面面相觑,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各位这段时间工作辛苦了,现在我有新的工作交给大家,下面的话请各位仔细听好。”看到大家一脸的不解,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我有仔细观察过各位的工作,都非常不错,而且人品也非常好,我打算在京都开‘心世界’的分店,所以想将各位派到京都的新店里面工作,各位可有异议?” “小姐,您也知道我们的家都在这不归城里,而且大都上有老下有小,这?”一位中年妇女低声说道。 “李大婶这您倒不必担心,如果各位实在不放心将家眷留在这不归城,那可以将自己的家眷带上京,还有请各位放心,我会将‘心世界’的后院作为家属楼,大家不用为住处担心,家属的伙食也由‘心世界’供给,每一季度会统一给大家发两套衣服,恩……差点儿忘了,以后大家如果生病的话可以找管事的人报销诊费、药费,当然我可不是在诅咒大家生病,诶?大家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啊!”钩吻一脸的不知所措,怎么好好的说跪下就跪下? “谢谢小姐,您对我们太好了!”“小姐,您是世界上最好的老板!”“小姐,您这样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您!”……看到跪在地上的众人都是一脸的感恩戴德,钩吻懵了:我有这么好?那都是很平常的员工制度啊!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儿是古代,对替别人工作的人来说,这样的待遇真的是非常好了。 “大家都快起来啊,其实这点事真的不算什么,在我的家乡老板都是这样对待员工的。”心里又悄悄补充一句:当然,也有极其吝啬的老板。“如果大家真要报答我的话,就帮我好好照顾店里,我会很感激大家的,还有一件事要麻烦大家,因为将大家抽走,所以我找了一些新人进店,希望大家将自己的工作手把手的交给他们,好了,话就说这么多,那就麻烦大家了。”钩吻说完又习惯性的鞠了一躬,引来大伙儿的一阵使不得。 “吻儿,你真的决定要到京城开店吗?”昕环温柔的看着钩吻。 “对啊,姐姐你陪我去找云轩吧!我有事要和他商量。”嘴上还说着手上就已将昕环拉出了新买的宅子。 “什么?你要我陪姐姐上京开分店?那你呢?”流云轩一口热茶差点儿没喷出来。自从确定自己喜欢钩吻后,流云轩就跟着钩吻叫昕环姐姐,昕环每次反对都宣告无效,只能任他叫。 “吻儿,我不去,我要留在你身边。”昕环一脸的不情愿。 “可是,在这儿我熟悉的人寥寥无几,而且‘心世界’也是你们陪着我一手建立起来的,知道的建造细节除我之外就数你们俩最清楚,我又有别的事要做,如果连你们也不帮我的话,我就真的找不到别人了。”钩吻一脸的委屈,看得俩人心疼得难受。 “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们你要去做什么吧!”昕环问出了流云轩也想问的话。 “我只是想出去找找师傅,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他。”钩吻一脸的确有其事,心里却在说着:昕环姐姐,对不起,我也不想骗你,但,若真的说出来一定会让你很伤心,原谅我,原谅我…… “那,如果找不到呢?你要什么时候回来?总不能一直找下去吧!”昕环仍旧不太愿意,毕竟她从钩吻还那么小时就一直陪在她身边,虽然钩吻长大了,但下意识的还是将她当成那个沐浴在阳光中的小孩。 “我想,可能,大概,最多半年,早的话就四五个月。”钩吻低着头,用超级小的声音说着,其实她也不想和昕环分开,但是她如果让昕环陪着,昕环知道那件事一定会很受伤,所以一定不能带着她。 “那么长时间?不行,太长了,我们都不放心。”昕环又将流云轩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姐姐,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没办法将事情弄清楚,我这一辈子都会不甘心。”钩吻一脸的坚定不移。是啊,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那你,去吧!一定要尽量快一些将事情办好回来,对了,我们该什么时候出发?”昕环问着。 “你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吧!你们到了京都就先选址建房,将后院作为家属住房,今天我对大伙儿说的话,昕环姐姐你肯定记住了,一定要帮我向员工实现我的承诺。到了那边工作的人若还有什么不方便,就由姐姐和云轩你们俩来拿主意,员工要比姐姐你们晚几天到京都,他们还要传授技巧给新的员工,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们了,谢谢。” “吻儿,你在跟我见外吗?我也算是‘心世界’的半个老板吧!这些事也是我该做的。”流云轩哀怨的说着。 “吻儿,我们之间早就不用说这些了,你叫我姐姐不是吗?”昕环宠溺的看着钩吻。 “吻儿,要不我找漓陪你去?有人照应着总是好的。”流云轩心想:漓跟我是那么好的铁哥们儿,相信让他帮我赶走吻儿身边的桃花他应该会答应吧!吻儿那么出色,唉!真不知道怎样才能将她的出色掩盖。 “也好,那就拜托你找他了。”这样姐姐他们会放心吧!花漓殇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跟着我,到时候趁他不注意再打听吧! 钩吻跟昕环和云轩商量好后就回了宅子,在自己的房间出神的坐着,又想起了下午听到的消息,听人说再过三个半月就将在云山举行武林大会,想必到时会有很多人前去参加吧!说不定就有能助自己回现代的能人异士,就冲这一点自己也非去不可。 云山位于莫问城的城外,是流觞王朝最高的山,而莫问城离不归城骑马也要三个月,更何况谁知道路上还会遇上什么事呢!钩吻也不得不庆幸自己在现代学过骑马,不然一定赶不上武林大会。 因为钩吻想早点去打听打听,所以在昕环和流云轩启程后,将一切安排妥当就在花漓殇的陪同下向着云山出发了。 第十一章 抵达莫问城 “老天啊!怎么一路上会有这么多强盗?都没人管的吗?” “吻儿,对不起!”花漓殇一脸的愧疚。 “干嘛要跟我说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接着又一脸无奈的盯着挡在前面的强盗,“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了啊?虽说应付你们还没问题,但是是人都会累啊,你们倒好吃饱喝足,我们还什么也没吃呢!要不,等我们吃饱了再打?” “臭小子,正主都还没说话,你在一边唧唧歪歪什么?不就是个小白脸吗?喂,花大首富,把你的钱统统交出来,否则,哼哼……”穿着男装的钩吻一脸的愤怒,被叫作臭小子,好,没关系,她可以忍。被说是唧唧歪歪,好,没关系,她也可以忍,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叫她小白脸,要知道,她最恨的就是小白脸、小三之类的,所以…… “快……快走,真是个变态!笨蛋,跑快点,不跑也别挡着我跑。”强盗头领惊慌失措,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一众强盗成员也慌张的跟在后面,个个都是脸色惨白。 “吻儿,你……哈哈哈哈……你太调皮了!”花漓殇笑得满脸通红,差点儿就喘不过气来。 钩吻因为强盗头领的一句小白脸非常的生气,一怒之下拔出剑将那二十多个强盗胸前的衣服划破,又将每个人肚子上的衣服全划成了小小的“我是白痴”的字样,本来还想再划上几刀,又怕那些人突然倒下将他们丢在大马路上太不道德,将他们扔回树林又太费劲,只能将他们放了。 “谁让他们叫我小白脸!你再笑我把你嘴给封上,不许笑。”钩吻的脸都被花漓殇笑得带上了淡淡的红晕,就连她自己也对自己做的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我怎么会在那些强盗身上写那些?就因为自己武功比他们高?真是被万恶的封建社会同化了,这才出来多久就学会了恃强凌弱!一定得改! 看到钩吻脸上一会儿不可置信,一会儿哀怨,一会儿又一脸的坚定,花漓殇笑得差点儿没岔气,第一次看见钩吻的时候就认为她是个有趣的人,第二次看见她又觉得这个女子出尘,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调皮,特别是她脸红的样子,太可爱了,一个人的脸上居然可以有那么多表情,钩吻确实是个让人无法不去喜欢的女子啊!喜欢?心不由得一悸,但随即又想到了流云轩:是啊,轩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能对他喜欢的女子有非分之想呢! 花漓殇脸上的笑瞬间黯淡下来:明明,明明就是自己先看到钩吻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漓殇,你怎么了?对了,刚刚他们说你是什么首富?我怎么不知道?”钩吻漂亮的小脸上布满疑惑的问着。 “我没什么啊!首富?其实只是比别人的钱多一点而已!可能轩说的时候你没注意吧!”说完有略略介绍了自己的事。 “哇,原来你这么有钱!什么叫只比别人多一点?那叫很多好不好!既然你那么有钱红粉知己应该很多啊,为什么还不成亲?” “没有合适的对象,而且大多都是些趋炎附势之人,算了,快赶路吧!”是啊,怎么还不成亲?自己白手起家在各国都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连各国的皇帝都对他礼让三分,送上门来的女子无数,但就是没有能胜过钱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却又是自己兄弟看上的,唉…… 两人一路上击退强盗杀手无数,终于在三个月又七天后的清晨赶到了莫问城。 “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还真多啊!”看到街上随处可见的带着武器的人,钩吻一脸的感叹。 “对啊,每年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都很多,还好我在莫问城有产业,不然可能会找不到地方住,走吧!先到我在这儿买的宅子里住下。”说着就带着钩吻向前走去。 钩吻一脸庆幸的跟在花漓殇身后:漓殇还真是个细心的人呢!一路上都将自己照顾得很好,而且这次如果没有他,自己肯定找不到地方住,唉!自己还得加油呢,一定要在商场上建立自己的王国! 看到花漓殇的宅子钩吻一脸的感叹,宅子中的一花一草,假山和亭台楼阁都透出了大气而又不失素雅,漓殇这人还真有品位,不像在现代那些有钱人总将自己的家弄得富丽堂皇,看着就觉得俗气,这儿还真不错。下人也都不卑不亢,真不愧是第一首富的家仆! 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自己的房间,坐下歇息了一会儿就有两个丫鬟来带着自己到浴池沐浴。 “啧啧啧……真不愧是首富,既显出有钱又看着舒服。”看着眼前的玉砌成的浴池以及温泉,钩吻不由得出声赞叹,这浴池还真是够大,都可以当游泳池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可以自己洗的。”见两个小丫鬟欲上前帮自己更衣钩吻赶紧说道,“不用担心你们的主子会怪罪,我不会告诉他的,你们把衣服放下出去帮我守着吧!” 两个丫鬟见怮不过钩吻,只能向门外走去,钩吻这才脱衣下水,用皂角将自己满身的风尘洗去,再用自带的桂花油将自己的长发洗干净,这才觉得身上舒服许多,天知道她有多重的洁癖,这三个月的奔波差点儿就让她崩溃了,虽然也是每天都洗澡,但还是受不了,总觉得身上不干净,而且从小钩吻就很喜欢桂花,到了近乎变态的地步,在现代的时候只要是她住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很多月桂和与桂花有关的东西,上中学时因为身上总有桂花香还被同学嘲笑用香水,她也想过要改,但总改不掉。 在温泉中泡了好久钩吻才从水中坐起来,再泡下去自己非晕过去不可。将一身淡绿色的衣裙套上,用干的毛巾运气内力将头发擦干,再用同色的发带将头发松松的系在身后,又将周身整理一遍这才走出浴室。 两个丫鬟听见钩吻出来了赶紧抬头,一见之下愣住了,钩吻也没去打扰她们,又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回过神来,见钩吻没有怪罪的意思这才红着小脸小声问:“姑娘是打算在府里逛逛还是回房间?” “你们下去休息吧!我想自己逛逛可以吗?”钩吻面带微笑看着两个小丫头。 “那奴婢们就先退下了。”两个小丫头刚褪下的红晕被钩吻的一笑笑得又悄悄爬上了脸颊,看得钩吻心中直呼可爱。 刚进入后花园就闻到一阵桂花香,循着气味走过去就见到一棵巨大的桂花树,树上开满了小巧的桂花,越走近香味就越浓郁,看得钩吻一阵欣喜,来到这儿之后很久没见到过这么茂盛的桂花树了。 “竟然是银桂!以前在现代家乡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银桂,居然在这儿看见了,好香哦!”钩吻忍不住运起轻功轻轻的坐在了枝头上,嗑上双眸,轻启淡粉色的唇,歌声从喉间飞出。 站在自己房间窗前的花漓殇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身穿淡绿色衣裙的精灵般的女子坐于树间,比桃花还美的双眸轻嗑,小小的嘴一张一合天籁般的歌曲就飘了出来,长长的头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树上的桂花纷纷飘落,依恋的落在女子身上不愿离开,斑驳的阳光轻轻照在女子身上,看上去就像是花仙一样美丽。 花漓殇回过神来之后一脸的懊恼:不是决定躲着她吗?怎么又看入迷了?还天真的只想做落在她身上的桂花,花漓殇,你啊你,还真没出息! 第十二章 魔教教主 “这儿到底是哪儿?怎么又到这儿来了?”钩吻迷茫的向白雾深处走去。 “好累哦,每次都什么也看不见!”向前走了很久却始终什么也看不见,钩吻这才停了下来。 突然场景一变,面前的白雾全不见了,周围都是花,没错,都是花!其中就数桂花最多,看得钩吻满心激动,“不对哦!怎么这么多花?照常理来说这儿很多花都不是自己就能生长得这么好的,那是不是就说明附近一定有人?” 钩吻顺着花一路走去,终于看见了前面远远的站着两个人,虽看不太清,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面对着自己的女子一身白衣胜雪,长发在风中飞舞,立于女子对面的男子一身玄衣,身姿挺拔,虽没能正面看到这两人长什么样,想必也是天人之姿,不过就是看起来有些诡异,一玄一白站在一起还真像地狱的无常。 钩吻在走到离两人百米的距离时就再也走不上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打扰一下,两位可不可以告诉我这儿是哪儿?”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冲着前面的两个人喊着,但两人始终没有反应,“还真是没礼貌呢!不过还真是奇怪,离得虽不近但也不远,为什么连那女子长什么样也看不清?算了,回去吧!免得听见不该听的。”说着就想转身原路返回,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 “老天爷,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吧!我可什么也不想知道,让我听也就罢了还不让我动,到时听见什么被人发现了想走也走不了。”无奈地将视线放到前面的两人身上,“唉!到时若在梦里被人灭了,还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我们早就已经不可能了,为什么你还不放弃?”女子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就因为你我的身份?你为什么就是放不开身份?只要你愿意跟我走,身份根本就不是问题,跟我走好不好?”玄衣男子磁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你明知道我不爱你,你走吧,以后都不要来这儿了,被发现的话就糟了!” “是因为他吗?我到底哪点儿不如他?我今天一定会带你走,你只能是我的,我的!”男子突然变得歇斯底里,在钩吻没反应过来时就突然冲向了女子。 钩吻不由得咽了咽唾沫,那速度快得不可思议,那女子竟然还能躲得开!“你走吧!我谁也不爱,也不能爱啊!这些你都该知道。”女子说着就欲转身离开。 “砰--”钩吻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子跌落在地上,谁能想到前一秒还说着要带她走的男子竟然下了那么狠的手,钩吻却仿佛看到女子一脸的解脱,似乎她早就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 心一阵阵的抽痛,怎么会这样?心为什么会痛?好痛!好痛!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姑娘,莫姑娘,醒醒啊!快醒醒!”谁在叫?是叫我吗?钩吻在心里轻轻的问,缓缓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双满含关心的眼睛。 “莫姑娘,您可醒了,刚才奴婢进来就看见您一手紧紧的抓住心口,好像很痛的样子,您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奴婢叫大夫来瞧瞧?”小绿担忧的问着。 “没事小绿,只是做噩梦而已,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可以自己洗漱。”将小绿轻轻推出了房间钩吻就自己坐在了凳子上想着刚刚的梦,自从来到这儿之后自己就每晚都会做奇怪的梦,刚开始梦里只是白茫茫的一片,昨晚竟然在梦里看见了人,而且自己的心竟然会痛,还真是奇怪的梦,自己是绝对不认识那两个人的,那会不会是慕容钩吻的记忆呢?一定是吧!不然自己怎么会对那女子有着说不出的熟悉呢? 梳洗完毕用完早膳,钩吻就悄悄换了男装出了宅子,来到这儿后,花漓殇总是不见人影,不过这倒是方便了钩吻外出打探消息,不过这都一连七天了还什么也没打探到,莫问城虽不乏能人但却无异士,钩吻问了很多人都说这片大陆上没有什么奇人,但钩吻就是不愿相信,怎么会没有奇人异士?就算是对自己说不能再回去也好过什么也不知道的抱着希望吧! 钩吻来到城里最大的茶楼找了个僻静的位子坐下,静静的听着茶楼里的人说着八卦趣事。 “大家听说过没有,这次武林大会竟然连魔教也招来了,听说啊还是魔教教主亲自出马,看来这次武林大会不会那么顺利咯!” “不错不错,我也听说了,唉!这魔教的人来瞎参合什么啊!” “就是,千万别叫老子碰见什么魔教教主,否则老子非灭了他不可!” 钩吻一脸不屑的看着那个说大话的中年人,此人长得贼眉鼠眼,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贪生怕死、欺软怕硬的小人,竟然还在那儿大言不惭,“魔教教主又怎么了?总比一些自吹自擂的人还要强百倍。”钩吻实在受不了那人的自吹自擂开口说道。 “臭小子,你刚刚说什么?有本事就再说一遍!”那人被钩吻气得满脸通红,冲到钩吻的面前大声喝道。 “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我说我就说,有那么好的事儿吗?”钩吻漫不经心的品着茶。 “他奶奶的你以为你又是谁?臭小子,我可是堂堂的魄家大少魄刚。”那人拽得跟什么似的。 “噗--破缸?哈哈哈……太好笑了,怎么有人会叫破缸啊?天呐!笑死我了。”钩吻笑得连刚喝进去的茶都喷了出来,一张白皙的小脸憋得通红。 魄刚被笑得恼羞成怒,想他堂堂魄家大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现在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卒笑话:“来人啊,给我杀了他!”魄刚向着身后的人挥挥手。 “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一个邪魅的声音传到了茶楼中的众人耳朵里。 一阵风拂过,钩吻就见她的对面坐了一个长相俊美的人,男子蜜色的肌肤,五官的轮廓深邃而分明犹如雕塑,幽暗的冰眸,显得狂野不羁,立体的五官让整个人透出一股霸气,此时那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正噙着一抹嗜血的笑。 “你又是谁?靠边儿站,少管老子的闲事。”魄刚还是搞不清楚状况,连旁边的人不停的给他使眼色他也没注意还一个劲儿的顾着自己骂得痛快,待他骂够回过神来原本喧闹的茶楼早就静了下来。 “你们还傻愣着干嘛?上啊!”破刚恼怒的对着手下说着。 “少爷,他,他就是魔教的教主夜羽。”手下战战兢兢地回道。 “魔教教主又怎样?惹到了老子管他是天皇老子还是什么,照打不误!等……等等,魔教教主?”魄刚脸色一下白了下来,“教主息怒,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教主莫要怪罪,小人这就走。”魄刚一脸的狗腿,就差没尾巴让他摆了。 “这就想走?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夜羽顿了顿,“留下你的一只手吧!到处惹事生非可不是个好习惯。”话音刚落茶杯就向魄刚飞了过去。 “啊--”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伴着叫声的是他断落的手臂。 “教主可得做好迎接魄家报复的心理准备。”一个看起来较年长的手下警告的说着,说完赶紧将魄刚架出了茶楼。 不去理会他的警告,夜羽满脸兴趣的看着钩吻:“小兄弟,你为何要替我说话?” “我有吗?不过是不喜欢听他的自吹自擂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脸上挂着邪魅的笑。 “相逢何必曾相识?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钩吻说完就将茶钱放在桌子上向外走去。 “萍水相逢吗?小家伙,我有预感我们绝不只是萍水相逢那么简单,呵呵……有趣啊,有趣!”夜羽饶有兴致的回忆着钩吻说的话。 第十三章 大会前夕 夜寂静而人,心不平。 “爹,我以后该怎么办?我不甘心啊!您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魄刚虚弱的躺在床上。 “老爷,你一定要为刚儿报仇啊!呜呜……我的刚儿啊!那两个杀千刀的,呜呜……儿啊!”魄母哀拗的坐在床边哭泣,声嘶力竭,“我一定要杀了那两个害我儿的人,老爷,一定要杀了他们!”哀拗的脸上闪过阴狠。 “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替刚儿报仇的,那两个臭小子,我一定会杀死的!”魄协虽已将近五十但还是身体硬朗,只是脸上并无正气,细小的眼睛微微眯着,恨恨的说着,想他堂堂的魄家家主,还是皇帝的老丈人,就连武林盟主凌若风都要给他三分薄面,这次那两个臭小子竟然无视魄家的势力伤了自己唯一的儿子,那就该做好迎接整个魄家报复的心理准备。要知道他魄协虽有三个女儿,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得再好也只能给自己带来势力,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这儿子却只有这么一个,虽然不争气但还是自己的宝贝疙瘩啊! 那个无名小卒看起来要好对付得多,至于夜羽,魄协一想到夜羽也不由得打个冷颤,此人自从16岁接手魔教以来,在短短三年内就将魔教由原来的只知道逃窜壮大到现在的可与正道正面抗衡,此人总是一副冷酷邪肆的样子,除了和他极其亲近的人没有人知道到底他在想什么,不过他和历代的魔教教主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可以说他就是个异类,他并不像历代教主那样丧心病狂,相反的,他除了一味的壮大魔教的势力之外什么极恶的事都没做过,就连魔教教众也都算不上坏,因此连正道人士也不好找他们的麻烦,但也不能完全对魔教的发展放任不管,于是正道与魔教就互相监视着也相安无事的过了三年。 魄协在房间中来回踱着步,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若是只靠自己的力量来和整个魔教对抗,显然胜算不大,况且还不知道另外一个小子的底细,看来这次还非得另想办法了。 钩吻自茶楼回到宅子后就一直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花漓殇听丫鬟们说她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就端着点心来到了钩吻的房间,其实花漓殇是既想见到她又怕见到她,自己这几天一直尽量躲着她,深怕每看见她一次自己的心就多沦陷几分,但还是会忍不住去想她,每天都会细心的询问她的情况,一听到她没吃过东西就担心的什么也不管的端来食物给她,唉!这个让他又爱又怕的女子啊,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咚咚咚--吻儿,听说你还没吃过东西,我给你拿来了一些点心,你吃一些好不好?”花漓殇端着糕点站在门外轻声问着。 钩吻趴在床上眼神落寞,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片大陆上竟然真的连一个算命厉害的人或有名的高僧都没有,她难道真的没有回去的希望了吗?听到花漓殇的声音她倒吓了一跳,这七天来一直都没看见过花漓殇,还以为要到明天的武林大会他才会露面呢!赶紧调整好心情把门打开。 “我说漓殇啊,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呢!”努力将眼神中的落寞压下,钩吻戏谑的看着花漓殇“诶,还带来了我最爱吃的桂花糕,快进来啊,傻站着干什么?”将桂花糕接过转身进屋的钩吻又回过头来冲花漓殇招呼着,她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有些事还是今晚就说的好。 花漓殇被钩吻的戏谑闹了个大红脸,还以为钩吻知道了什么,听她这么一叫赶紧心慌慌的跟了进去。 “明天的武林大会你会去参加吧?”钩吻边惬意的吃着桂花糕边漫不经心的问着。 “若你去的话,我自然也得跟着去,我可是答应过轩要好好保护你的。”想到流云轩,花漓殇连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难以言喻的苦涩,是啊,就算再喜欢又怎么样?他和她之间始终还隔着一个流云轩,那是一道逾越不过的墙啊! “那……不如我们就……”钩吻将嘴附到花漓殇的耳际悄声说道。 “吻儿,你真的要那样做吗?可是……”花漓殇因为钩吻的突然靠近心跳加速,脸突的又红了起来,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悸动,赶紧支吾道。 “安啦,安啦,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就照我说的话去做,偶尔也要做做与众不同的事嘛!”钩吻一脸的坏笑。 安静的街道上迎面走来两个人。“李兄不愧是‘正剑’的传人,确是正人君子,实乃我正道之福啊!”其中的较年轻的男子笑着说道。 “周兄过谦了,你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啊!”被称赞的男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也恭维的回了一句,谈得正欢的的两人都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 等两人意识过来的时候已被人打伤在地,“你们,你们到底是谁?”姓周的男子惊恐的问着。 “这个,等你死后去问阎王好了。”黑衣人说着再度出招,将男子一剑毙命。 “回去告诉你们的盟主,挡我魔教发展者死!”黑衣人中看似头领的人对姓李的男子说完这句话就带着一帮人离开了。 寂静的夜中只余男子受伤的喘息。 第十四章 表白,挣扎 “如今怎么就连乞丐也跑来参加这武林大会了啊!喂,那边那两个乞丐,说你们呢!这儿可不是你们这些乞丐该来的地方,快些滚出去!”一个身穿青衣大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一脸不屑的对站在离举行大会的别庄大门不远处的两个乞丐说着。 两个乞丐都十分的年轻,听他这么一说,其中较高年龄也较长的乞丐忍不住回嘴:“谁规定乞丐就不能来参加武林大会?再说了我们可不是一般的乞丐,是你自己见识少孤陋寡闻吧!我们可是丐帮的弟子。” “乞丐始终就是乞丐,难不成还真有什么特殊之分?”那青衣男子满脸都写着鄙视。 那乞丐脏兮兮的脸都被气得通红:“你--” “漓殇,你别说话,有损你的气质,知道你气不过,看我的。”略矮的乞丐低声劝慰着。 “吻儿,我--他怎么能这样侮辱你?”花漓殇满脸的不甘心,见到钩吻被人这样羞辱,实在是比杀了自己还让自己难受,况且自己也是个堂堂的首富,虽说现在自己扮作乞丐,但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就这样被羞辱。 “好了好了,消消气,我知道委屈你了,待会儿我一定会好好的教训他的,现在您老就暂时忍忍好不好?”脸上沾满污泥的钩吻一脸的哀求,手轻轻的扯住花漓殇的衣袖来回摇晃。 花漓殇终究抵挡不住钩吻的撒娇攻势,败下阵来轻轻点了点头。 钩吻转过头来看着那青衣男子:“兄台何故出言不逊?大家同是武林中人,来参加武林大会自是理所当然,你若觉得我二人实在碍眼大可在呆会儿擂台比武时与我二人其中一个比试,大家大可手底下见真章,嘴上不留口德,实非正道所为。” “你--哼!那咱们就走着瞧,到时候你们这两个臭乞丐可得看清楚自己是怎么输的,记住了我是‘清剑’凌楚暮,这将会是让你们输的一败涂地的人的名字,千万别忘了!”凌楚暮气愤的打算离去。 “干嘛不改名叫凌暮楚?朝秦暮楚不是挺好听的吗?”钩吻小声的说着自己的看法。 “你说什么?”刚转身准备抬步离开的凌楚暮倏的收回踏出的脚步,转过身恨恨的盯着钩吻。这臭乞丐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么,不过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我吗?跟你这种没文化的莽夫说了你也不懂,何苦再去计较我说了什么,还有,你也别脸皮太厚,要知道:树不要脸,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看若你说自己是天下第二不要脸的人就一定没人敢称第一!记住,到时候输的是谁还不一定呢!别等会儿输了还不认账,到时候……啧啧啧,可就不太好看了,反正咱们骑驴看唱本!”钩吻嘴上虽说着讽刺的话,脸上却仍是漫不经心:上帝啊!请原谅我没将说过的话告诉他,您该知道就算我说了他也一定不会懂,到时还得浪费我宝贵的唾沫去给他解释,我可没那么闲,况且凌楚暮那家伙也忒讨厌了,主啊,请宽恕我的罪过,阿门! 凌楚暮被钩吻的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憋屈的拂袖而去。 “吻儿,朝秦暮楚是什么意思?骑驴看唱本又是什么意思?还有你刚刚做的动作又是什么意思?”花漓殇一脸好奇宝宝的问着。 “朝秦暮楚?是形容人反复无常的,不过我觉得他把名字改成凌暮楚比较顺口。至于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这是我家乡的一种说法。”钩吻一脸无奈,这到底是什么大陆?居然连这么经典的话都不知道,“那个动作嘛,其实是我家乡一种向上苍祈祷的动作。” “你的家乡还真是个奇妙的地方,说法和祈祷的方法都很与众不同,那吻儿你的家乡到底在哪儿呢?”花漓殇这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似乎只知道眼前的女子叫莫钩吻,是“心世界”的老板,有一个姐姐,武功很高,其他的自己竟然一无所知,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去了解一个人的渴望。 “我的家乡吗?”钩吻迷茫的抬头望着天,“它,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似乎永远也无法回去,想到家乡钩吻的眼神又不由自主的染上一丝哀伤。 “那个,漓殇你,你这是干嘛?快松开,这儿这么多人。”钩吻红着脸挣扎着,她虽说心理年龄已经是个将近三十岁的女性,但毕竟一直也没跟男人有过过于亲密的接触,现在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男人抱住,也忍不住红了一张俏脸,当然脸红也只有自己知道,脸上的污泥帮了她的大忙,钩吻在慌乱之中竟然连自己会武功也忘了,只知道用力去挣开花漓殇箍在自己腰上的双手,但若只论力气的话,男人始终要占优势,挣了半天也还是挣不开。 “你比钱更值得我珍惜。”花漓殇眼中满满都是爱和疼惜,他不知道这个被他抱在怀中的女子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他看见刚刚抬头望天的女子眼中的哀伤,那伤那么浓,浓得让他心疼,那一刻他感觉到他和她虽靠得很近,但似乎自己永远也无法触及到她,这种她似乎随时会消失不见的感觉让他觉得慌乱,动作似乎总比思想快,等他回过神来就已经将她抱入了怀中,那一刻他想到了很多,其中就有着流云轩,那是他的好兄弟啊!但是他的心却在叫嚣着不能放开,这一放开就代表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触及钩吻的世界,真是那样的话自己一定会一辈子后悔,“吻儿,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明知道轩也喜欢你,但还是忍不住一点一点的靠近你,可是我真的放不开了啊!你就是让人欲罢不能的宝物,只要窥视到一点点美丽就再也不忍放手,我到底该怎么办?”花漓殇将整个脸埋入钩吻的肩窝,眼眶热热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想要钻出来。 肩上灼热的温度提醒着正在发生的事,钩吻这才明白一切的一切:来到这儿之后花漓殇为什么一直都躲着自己;听说自己没有进食为什么连躲着自己都顾不上就端来食物给自己;自己靠近他的耳际为什么他的脸会红得快烧起来;听见别人羞辱自己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愤怒。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喜欢自己,可是自己真的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啊! 钩吻很明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个道理,漓殇他现在心里必定不好受,在那么久的友情和他自己的爱情中作选择确实很难吧!因为妈妈被爸爸背叛的事,自己曾一度以为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真爱,但现在她愿意相信世界上有真爱,只是苦命的妈妈没有遇上对的人,既然他这么痛苦那就让自己来帮他作出选择吧! “漓殇,你了解我多少?我们彼此都还不熟悉,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可是,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的感情,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做朋友不是很好吗?就当没有发生过今天的事好不好?”钩吻哀求着花漓殇,她真的真的不想伤害他啊!自己一直一直都想着要回去,即使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回去的办法,但她还是坚信自己一定会回去的,但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很自私,为什么就不能有骨气一点潇洒的离开?是因为花漓殇给自己的温暖吗?自己还是一直渴望着温暖啊!还真是个坏女人呢!伤害别人去获得自己想要的温暖,莫钩吻,什么时候你竟然变得这么自私了? 第十五章 武林大会(1) “哎哟!两个男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哟?”一路过老者一脸世风日下的叹息样。 “太丢我们男子的脸了!竟然是两个断袖,我呸!”路过的青年男子无不一脸鄙视。 “漓殇,你,你先放开我可好?”钩吻听着路过的人指指点点脸又不由得烧了起来,“我们的事以后再说可好?”钩吻的眼中略带哀求。 “吻儿,我--算了,那就以后再说吧!我既已下定决心就不会放弃,我本一直以为女子都是只会趋炎附势,接近我也只是因为我被称作首富,所以也一直觉得女子不如钱那么吸引我,但是现在我真的觉得你就是无价之宝,即使有再多的金钱也买不到,相信我,我会一直守护着你,即使不被你接受,我也会守着你,直到你得到幸福。” “嗯,那我们就快进去吧!大会应该也快开始了。”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哽咽,她并不是书呆子,她也会看一些关于爱情的书,虽然书上也看见过漓殇说的话,但真的听到一个男子如此坚定的说要守护着自己喜欢的女子直到她找到自己的幸福,钩吻还是被触动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根弦,不想让漓殇看见自己强忍泪水的模样,钩吻率先转身向大门走去。 唉!吻儿啊吻儿,我到底该那你怎么办?怎么办?望着钩吻的背影花漓殇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举步跟上前去。 武林大会为四年一届,每一届都要通过比武选出未来四年的武林盟主。四年前,凌门二公子凌若风凭借一手绝高武艺战胜正道众多高手,一举登上了武林盟主的宝座,不过还真是不得不说是个管理才能绝佳的人,本来总是在明里争名斗利的各门各派皆收敛许多,至少都将明争转为了暗斗,古往今来门派与门派间都是斗来斗去的,能有所收敛实属不易,就凭这点钩吻也想见见这个武林盟主是何模样。 钩吻自出谷以来,就一直忙于自己的“心世界”,也没机会打听过江湖上的事,听花漓殇说,江湖上共有五大门派:凌门、魄门、柳门、易门、钱门,因凌门家主广结善缘,所以江湖中就数拥护凌门的的江湖人士最多,被称为武林中的第一大门派,凌家家主凌覃只有一位妻子,两人鹣鲽情深,育有二子,大儿子名叫凌若云,二儿子就是现任武林盟主凌若风,两个儿子皆是一表人才武功高强。魄门被称为第二大门派,魄家家主魄协有一位正妻,还有七位小妾,育有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大女儿魄音,嫁给流觞王朝戍边大将军为妻,二女儿魄琴,嫁给流觞王朝的一个富商为妻,三女儿魄悦则是流觞王朝三千宠爱于一身的皇贵妃,魄协还有一个儿子叫魄刚,虽然这个儿子整天只知道吃喝嫖赌,但由于重男轻女的观念根深蒂固使得魄协格外宠爱这个儿子,再加上魄协非常的护短致使魄刚愈加无法无天,在这莫问城中作威作福。 花漓殇告诉钩吻凌家两位公子皆是双十年华,而且他与凌若风也有些许交情,那日自己刚回到莫问城的宅子凌若风就来找过他,钩吻为没能见到这位武林盟主大呼可惜。而魄刚今年已二十八岁,是魄协后代中年龄最大的一个,这让钩吻很是奇怪,她也见过魄刚,那时就以为他是个中年人,不曾想到他竟然只有二十八岁,想必是纵欲过度才会如此苍老吧!想到魄家人的名字钩吻不由得好笑,还真是什么名字都有呢!花漓殇说到这里,钩吻又不由得担心起来,心里隐隐觉得今天的武林大会不会太平静,魄协那么护短应该不会对自己的儿子受伤无动于衷,那么他会怎么做呢? 刚听花漓殇将武林两大门派的概况说了一遍就听见周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将目光移到台上就看见了他,钩吻脑中倏然闪过“温润如玉”这四个字,这男子除了用这个词可以形容就再无其他。淡淡立于台上的男子肤色白皙,眼神清澈柔和,鼻梁挺直,厚薄适中的红唇勾出好看的弧度,长发又黑又亮,在阳光下闪现柔和的光晕,一袭白衣穿在他身上衬得他俊美如谪仙,沐浴在阳光中的男子给钩吻的感觉就是暖,温暖,那温度不会太热但却足以温暖人心。 “各位不远万里来此参加武林大会实在辛苦了,如以往每届大会一样,仍有各位英雄豪杰自行上台挑战,直到最后一位胜出者稍事休息后下午可与在下一争这盟主之位,大家皆是武林中人,望大家点到为止,下面各位英雄豪杰就可以开始上台挑战了。”带着磁性暖意的声音经由内力传播响遍了全场。 钩吻对这些比武全无兴致,百无聊赖中四下打量起了这些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皆是意气风发,其中一位硬朗的老人引起了钩吻的注意,这位老人满脸的阴郁之气,眼中不时还会闪过一丝狠辣,看得人不寒而栗,见钩吻一直注视着同一个方向,花漓殇好奇的望了过去:“他就是魄家家主魄协,听说近日他儿子的手被魔教教主所砍,他爱子心切才会这样的吧!”花漓殇耐心的向钩吻解释着。 收回目光钩吻心中暗暗对魄协有了定论,指了指坐于凉棚中的一位满脸正气的中年人:“他是谁?” “那个啊?他就是凌家家主凌覃,”钩吻也隐隐觉得他和凌若风有些相像,现在见花漓殇肯定,不由又多看了两眼,凌覃还真是有福气,有个这么本事的儿子。“在下凌楚暮,上台领教。”花漓殇和钩吻同时将目光放在了台上,只见凌楚暮飞身上台,傲然立于擂台之上。 “还请凌兄手下留情。”凌楚暮对面的男子客气的施了一礼,接着运起轻功向凌楚暮攻去。 钩吻看着两人的比试,心里感叹:这片大陆上的高手还真是多!这凌楚暮的武功虽与自己比起来稍逊一筹,但自己也是体质有异才能练到这个境地,凌楚暮靠着自己的努力竟也练到如此高强,还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不过那嘴中冒出的话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将思绪收回这次对决也分出了胜负。“多谢凌兄手下留情!”与凌楚暮比试的男子一脸感激。 “承让承让。”凌楚暮客气的说着,但这一切在钩吻看来就是假,太假了,这人场面话也说得太好了吧!他那张嘴也就是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对打扮成乞丐的自己和花漓殇就一脸鄙视,说出来的话也难听的要死,现在居然这么有君子风度,钩吻狠狠的在心底鄙视了他一把。 “我--”“夜羽也想上台挑战挑战。”钩吻刚想说上台挑战话音就被一个男子好听的声音打断。 周围的武林人士皆是一脸的小心防备,眼睛都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那坐于擂台旁树上一身黑衣的男子不是魔教教主是谁!夜羽从树上飘然落于擂台之上,邪肆的望着面前的凌楚暮:“尽管使出你最厉害的功夫吧!”钩吻将视线放到魄协身上,果不其然他眼带浓烈恨意的盯着夜羽。 “要打也先让我跟他打吧!我和他早就约好了要一分胜负的。”钩吻将未完成的话出口,话音未落也已来到了擂台之上。 夜羽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满脸脏污的乞丐就是昨天自己见过的小兄弟,想不到他的武功竟也这么好。“那好,就由你和他比比吧!比完之后我也想和你比试比试。”说着走到钩吻旁边低声道:“我们又见面了小兄弟!” “喂,凌暮楚,开始吧!”钩吻没有理会夜羽的话,径直对凌楚暮说。 “小乞丐,我叫凌楚暮,你给我记清楚了!再搞错小心我杀了你!”凌楚暮咬牙切齿的小声说着。 第十六章 武林大会(2) “臭小子,弄错又怎么样?况且凌楚暮哪有凌暮楚那么好听?不过说实话你还真是个莽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你最好不要轻敌哦!否则到时候是你死还是我亡就有点儿说不定了!”凌楚暮眼中的臭乞丐满不在意地说着。 “臭乞丐,我的名字好不好听干你屁事?总比你这个没名没姓的臭乞丐好得多吧!就凭你一个乞丐的三脚猫功夫值得本大爷重视吗?”凌楚暮不再压低声音,大声吼了出来。 钩吻换上一脸委屈:“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提醒你,你若不听的话吃亏的可是你,再说了我有无姓名又干你何事?对了,你家里是不是很穷?” 台下众人听见乞丐如此大的口气,竟然说凌楚暮高强的武功是三脚猫功夫,皆是一脸的鄙视,这乞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刚刚已经见识过凌楚暮绝高的武艺了,竟还敢在此大放厥词,众人一脸同情,你说你一个小乞丐什么人不好惹?偏偏去惹这个武功高强的人,唉!这乞丐死定了! 凌楚暮被眼前的乞丐问自己家中是否贫穷问得摸不着头脑,愣愣的答了句:“不穷。” 钩吻满脸不可思议,语气惊讶道:“既然你家不穷,为何会没钱买青盐?哎哟!你别担心也别自卑,其实家里没钱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相信大家都是正道人士不会笑话你家穷的,我一个乞丐都没被正道人士取笑,你说是不是?” 凌楚暮仍是莫名奇妙:“谁告诉你我家没钱买青盐?” “你的嘴咯!你嘴那么臭,不是没钱买青盐漱口是什么?”她抬起小手在鼻前不停地扇着风,一副臭不可闻的样子,看得台下的人哄然大笑。 “你--臭乞丐,你找死!”恼羞成怒的凌楚暮举剑就向钩吻刺了过去…… 原本盛气凌人的凌楚暮如战败的公鸡般颓然低下了头:“你赢了!”当时他盛怒之下将剑刺向了眼前的乞丐,本来自己以为很快的一剑竟然被乞丐轻描淡写的就躲了过去,自己这才放下轻视之心,自己已经被乞丐激起了战意,所以招招都用尽全力,谁知眼前的乞丐仍是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自己的攻击,直到自己用出绝招,自己本以为这乞丐即使躲得过也一定会受伤,岂料人算不如天算,这小乞丐确实是出招了,但仅仅一招就将自己的绝招化解。输在武艺如此高强的人手中自己也算输得不冤、心服口服。 话又说回来,江湖中何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莫不是自己真的是孤陋寡闻?不可能啊!台下的人都是一脸的不敢置信,想来他们也不认识眼前的乞丐,看他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他,到底是谁? “臭小子,你输在‘三脚猫’功夫的乞丐手里,服是不服?”将三脚猫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钩吻冲着颓然的凌楚暮说着。 “你,不服又怎样?”将头抬起来望着天上,凌楚暮反问着。 “有本事你就再说一遍。”她阴恻恻的说着。 “不服又怎样?”眼睛仍旧望着天上说着。 “有本事你就再说一遍。”她咬牙切齿的说着。 “不服又怎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但仍将头抬起望天。 “哎哟!你怎么那么听话啊?让你说几遍就说几遍,不错不错,有向‘气管炎’发展的前途。”钩吻面带笑意语气中皆是满意的说着,台下的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有的干脆捧着肚子蹲了下来。 “妈的,我跟你有仇啊!你至于这么处处针对我吗?”凌楚暮气急败坏上前扯住她的衣服吼道。 “我有吗?那肯定是你一脸的‘来欺负我吧!来戏弄我吧!’所以……”钩吻眼中装满无辜和诚实,一副我说的都是实话的样子,“唉!你这样子任谁看到也会想要好好欺负你啊!”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处处针对凌楚暮,或许正如自己所说他就是欠欺负! “你--跟你说不清,你绝对有把好好的人气疯的本领。”凌楚暮一脸无可奈何的走下了台。 台下的人全都笑趴了,本来因为魔教教主带来的紧张感也被这几次大笑笑得抛到了九霄云外。“小兄弟,我来领教领教可好?”夜羽缓步走上擂台,仍是邪肆的笑,她总是对他有着莫名的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脑中灵光一闪,又想到了在梦里见过的那个男子,无论是衣着,气质还是语气都极为相像,想起梦里女子的香消玉殒,莫钩吻的心又疼了起来。若眼前的男子就是自己梦中的人自己该怎么办?不,不可能,自己绝对没有预料未来之事的本领,也不可能是以前发生的事,眼前的男子还很年轻大约只有二十岁左右,那,应该是自己多心了吧!心里却下意识的不想与他有任何关联。 “要打就快打吧!”她拿着剑说着。 “那小兄弟你要小心了哦!”夜羽说着就攻了过来。 “好快!”她足尖点地,急退! 她不敢轻敌赶紧运足十成内力与夜羽打斗,两人缠斗许久,自己的体力渐渐不支。 突然,夜羽的剑上光芒大盛,剑在虚空虚虚实实挽了五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直的刺向她的眉心,她也赶紧反手挽了几个剑花迎上夜羽的剑。 在两人的剑还未相交之时,两股剑气发生冲撞,发出“叮”的一声响,两人手中的剑竟然皆被震断,她用来束发的破旧发带被剑气震断,一头丝绸般的青丝散开在空中飞舞,她震惊的望向夜羽,后者也同样吃惊的望着她。 “你,你竟然是女子!”虽然女子脸上仍旧脏污,但青丝飞舞的她浑身散发着只有女子才有的柔美,看着那双比桃花还美的眼睛,在场的人无不惊艳,虽只看见一双眼睛,但那双眼睛足以让任何人沉沦其中。若洗净脸上的污物,这个女子将会是如何的美? “女子又如何?你不会看不起女子吧?男子能做的事女子亦能做,男子做不到的事女子亦能做到,你,包括在场的各位都没资格看不起女子!”她傲然立于台上,身上的气势让在场的人情不自禁的折服。 “我以前或许会看不起女子,不过从今往后都不会了,女子中或许也有很多像你一样了不起之人!”夜羽一脸的佩服,眼前的女子武功实在高强!“敢问姑娘芳名?上次问姑娘你说是萍水相逢,那这次应该可以告知在下了吧!“为何如此出尘的女子自己竟未曾早些认识! “吾名莫、钩、吻!”站在台上的钩吻缓缓的说道,心中却在嘀咕:臭老头,还说我天下间绝少能遇到对手,这才出谷多久就遇到这么多高手,骗人! 第十七章 解除危机 “钩吻,钩吻……”夜羽喃喃的说着。 凌楚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莫钩吻,莫钩吻,“他”竟会是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还真是特别呢!抬起头时脸上带着几分欣赏,一看见台上神情淡然的钩吻,脸上的欣赏马上换成了阴郁:妈的,风华绝代又怎样,还不是处处针对老子! 花漓殇看见神色各异的众人,苦笑不由得又浮上嘴角:吻儿,果然就连扮成乞丐也无法掩盖你的出尘呐! “盟主,一定要杀了魔教的贼人为周林兄报仇啊!”一声虚弱但充满恨意的喊声传来,众人纷纷从惊艳中回过神来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身着青衣的男子在剑的支撑下缓缓向擂台方向走来,凌若风身形一闪来到男子身前:“李兄怎会受如此严重的内伤?刚刚你说到周林兄弟和魔教,到底发生了什么?” “咳咳……盟主可否扶我上擂台?我……咳咳,我要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各位武林同道。”李宇微喘着说道。 “好,那你慢些走。”凌若风小心翼翼的扶着李宇慢慢向擂台上走去。 “昨夜我与周林兄走在路上,突然就冲出一帮魔教的人向我和周兄偷袭,周兄不幸身亡,而我身受重伤,魔教的妖人还让我回来告诉盟主阻挡魔教发展的人就得死,我将周兄安葬之后就向大会赶了过来,各位武林同道一定要为周兄报仇,为我正道雪耻啊!”说到昨晚的事李宇就憋了一把火,连虚弱的声音也多了几分气势。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魔教教众打伤你,你可有何证据?”夜羽冷冷的声音传来。 “夜羽?你,我要杀了你……”李宇这才注意到擂台另一旁的夜羽,正嘶吼着欲冲向他就被凌若风拉住了。“李兄是听那些偷袭你的人说自己是魔教的人还是看见了魔教的标志?” 李宇仔细的回想着,昨晚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偷袭,周林也死了,似乎只是那群人说自己是魔教的人,而且穿得全是黑衣,当时自己只顾着问他们是谁,并没有看见什么魔教的标志,连他们的武器也没看清:“确实只是听见他们说自己是魔教中人,但那是因为我没有去注意,试问有谁会称自己是魔教妖人?” 听到此处,钩吻下意识的望向魄协,刚好见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既然你不是亲眼所见就不能妄下定论,确实不会有人轻易承认自己是魔教中人,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那些人确实是魔教的人。”钩吻淡淡的开口。 “看,这位小兄弟都认为那些就是魔教的人!”李宇急急的开口。 夜羽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自己是魔教的教主居然还指望别人会相信自己,真是可笑!旋即抬起头眸光有如往常般平静。 “那第二种可能呢?”凌若风温柔的目光望向钩吻。 “第二种可能嘛,哪些人是魔教的仇人,想借这次机会联合各大门派铲除魔教,既然没有看见魔教的标志,那第二种可能性更高一些,只是不知教主与何人结过仇?”说着趁众人不注意对夜羽使了个眼色。 夜羽心领神会心中感动莫名:“魔教自我接手以来一直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准则,所以并没什么仇敌,只有昨天在茶楼魄家的公子与我发生口角还想伤害我的朋友,我气急之下才断了他一条手臂。” 听他这么说众人的目光全聚集到魄协身上,魄协眸色一沉:“你们这叫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我会做那种事吗?我魄家乃名门正派,岂可做那种事?我大可光明正大的找他魔教教主报仇,有必要陷害他吗?” “魄老前辈息怒,我们并没说就是您做的啊!现在只是在调查事情真相。”“是啊,您老别生气。”……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劝慰着魄协。 “敢问教主,魔教教众可有统一的武器?”钩吻状似漫不经心。 “有,我魔教教众有本教铸剑师专门打造的月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武器,我相信不可能有人使用其他武器,想必这一点各位都很清楚,这已经是我魔教千百年的规定了,而且我魔教中人将剑看得比生命更重要,即使要死剑也不可能落到其他人手中,别人也不可能仿制出和月剑一模一样的剑。”夜羽回答道。 见台下各人皆是点头,钩吻继续说道:“既然武器统一别人也不可能仿制,那检查检查死者尸体上的伤口,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话音刚落就感觉周身一冷,一股凌厉的杀气笼罩在身上,垂下眼睑:恼羞成怒了吗? “可是我已将周兄安葬,挖坟惊扰死者是不是不太好?”李宇急切的开口,他与周林感情算是极好现在人死了还要被别人挖坟,自己心里也实在不好受。 “想必你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他,既然想知道那坟就非挖不可。”钩吻眼皮也没抬,看样子李宇和周林感情极好,他一定会答应。 “那好吧!我这就带你们去。但大会怎么办?比完再去还是?” “我是魔教教主,对什么武林盟主没兴趣!”夜羽冷冷的说着。 “我只是来凑热闹!既然武林中武功极高的人也比试过了,相信你们自己心中对谁是武林盟主也有了定论,就毋须再比了吧!”钩吻话音刚落下面就响起了承认凌若风为武林盟主的呼声。 “就在前面,昨晚我负伤只能将周兄的尸体埋葬在破庙前的小树林中,那,就是那座庙。”李宇指指不远处破旧的庙宇说着。 “夜羽,你先到小树林中察看,我怕事情有变。”走在最后面的钩吻悄悄来到夜羽身边将声音压到最低。 “谢谢你,丫头!”夜羽冷冷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暖意,说完就放慢脚步悄悄先众人一步潜入树林。 “教主不是在后面吗?怎么在我们之前进来?”凌若风注意到夜羽旁边的人,“他是?” “我怕我的仇家想毁尸灭迹,就先一步进来了,谁知还真有人想毁尸灭迹。”冷冷的声音中透着强压下的怒意。 “那开始挖坟吧!”凌若风说完就和众人一起挖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看见周林的尸体。 “想必各位也看见过不少被我魔教的剑刺伤后的伤痕,这伤痕绝不是月剑所刺。”夜羽说完众人纷纷上前察看,又个个都说着不是魔教所伤却又不知是何兵器。 “好了,人既不是魔教所杀,各位也认不出是何兵器所伤,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凌若风冷静开口道,“夜教主的私事我们不便插手,就由你魔教自行处理。” 夜羽轻轻点头,众人将周林的尸体重新安葬好也就接连离开了,钩吻也随着花漓殇回到了宅子。 深夜,魄宅。“啪--”“饭桶,我养你们这些饭桶干嘛?”魄协将茶杯往地上一砸,盯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愤怒的说道。 “老爷恕罪,我们也没想到会半路出现个小乞丐扰了老爷您的计划啊!”其中一个男子小心翼翼的说着,“我们会杀了那个小乞丐让老爷您泄气的,请老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说着将头重重的磕向地上,直至见血。 “滚!不把他的头割下来,你们就提头来见!”魄协将手狠狠的锤向墙面。 第十八章 斩月 “吻儿,你真的要走吗?可是昨天才参加完武林大会你都还没好好休息过就走吗?要不等我把事情办好再陪你回京都好不好?”花漓殇不舍的看着牵着马的钩吻,“我还没有陪你好好在莫问城玩过……” 一身男装的钩吻颇为好笑的听着花漓殇絮絮叨叨:“瞧你说的好像这辈子都见不着似的,你把事情办好不就可以来京都了?我得出发了,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会很小心很小心的,到了京都再给你报平安。” “可是--”花漓殇正想说什么就被钩吻打断了:“我的武功虽算不上绝顶,总也不算太差吧,真的不用担心我!保重!”说完一抽马鞭马就冲了出去,走出很远那道炙热的目光仍旧追随着她的身影。 一路上钩吻都在回想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和认识的人,花漓殇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她感动,夜羽的冷然邪肆让她想要逃避,凌楚暮的火爆让她放松,凌若风的温文尔雅让她想要靠近,轻轻的问着自己,其实是把他们都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了吧!虽说想要逃避夜羽,但自己确实在夜羽身上感觉不到危险,自己想要逃避他全是因为那个让自己心痛的梦吧!朋友,是啊,有了朋友就不再孤单了吧!呵呵…… 脑海中倏然闪过一双充满阴狠的眸子,魄协,似乎是一个不会善罢甘休的人呢!这一路上不会太平静吧! “哒哒哒……”马蹄声从身后传来,那马到了钩吻的旁边就减慢了速度,察觉到旁边马上的人并无恶意钩吻便自顾自的想着自己的事情不去理会旁边马上的人。 “丫头,我都跟在你旁边这么长时间了你竟然正眼也不看我!”听见这声音钩吻不由得暗骂自己好笑,夜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而且他还是堂堂的魔教教主怎么可能用小媳妇的语调说话? “丫头,昨天见你不是还挺聪明的吗?怎么一晚不见就变迟钝了?”见钩吻脸上神色变了又变,一旁的夜羽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一向冰冷的眸子也带上几分暖意,“我不就在你旁边吗?” “旁边?”迅速将头偏向身旁就看见夜羽带着暖意的眸子,“你,是夜羽吗?还是你会易容术?”夜羽冰一样的眸子会带上暖意吗? “我不是夜羽还会是谁?还有什么叫易容术?”夜羽飞快的敛去眼中的暖意问道。 “呼--这样才对嘛!刚刚你的样子还真奇怪。”见夜羽变得一如自己先前见到过的样子钩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易容术就是可以改变自己本身容貌的一种方法,不过这儿好像没人会。” 见夜羽点点头钩吻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要到京都办事,不过没想到会碰到你。”俊美的脸上仍是平静,心里却忍不住嘲笑自己,什么时候自己也是敢做却不敢承认了?明明是担心魄协会对她不利才赶来的,居然不敢告诉她! “哦,那还真是巧,不过有人照应也好,这一路上必定不会平静,我们都得万分小心。” “是啊,不会太平静,魄协这个老匹夫真令人恨不得杀了他!”夜羽平静的星眸中闪过杀机,转瞬又掩饰下去。 “你跟别的魔教教主还真是天差地别,你看起来虽然冷漠但是还不算太难相处。”钩吻感叹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呢?你明知道我是魔教的教主,昨天在擂台上你完全可以独善其身,你为什么还要为了帮我而去得罪魄协呢?”夜羽的脸上既是不解又是忐忑。 “我吗?我帮你只是因为你是你,我看你顺眼就帮啦!还有,你是个值得交的朋友。”钩吻想到在茶楼魄刚想要杀自己的时候夜羽替自己出头,他不也可以不管的吗? “值得交的朋友吗?是啊,我们是朋友吧!”夜羽感动于钩吻说的话,‘我帮你只是因为你是你’,还从来没有人愿意抛开身份和自己交朋友呢!似乎有朋友也不错! “当然是朋友!”见夜羽脸上满满都是感动,钩吻不由叹息,他,怕也是个寂寞的人吧! “今晚我们就在这家客栈歇息吧!赶了这么久的路想必你也不太吃得消,再说明天傍晚应该就能赶到京都了!”夜羽见钩吻已一脸疲惫不堪但仍想继续赶路不由建议道,这两个多月来钩吻夜以继日的向京城赶去,若非实在太累了她绝对不肯停下休息,但赶了这么久的路即使也有休息但终究是个女孩子还是不太吃得消啊! “也好,免得我这样子被昕环姐姐看见了她心疼。”想到阔别数月未见的姐姐,钩吻恨不能立刻飞回京都,但姐姐见自己这样一定会骂自己不懂得照顾自己。 将马交给门口的店小二牵去栓,两人一起进入客栈内,大堂中只有一个店小二和柜台后面百无聊赖的掌柜,两人心中不由有些奇怪,怎么这么冷清?见有人上门,店小二赶紧迎了上来:“两位客官用膳还是打尖?” 见大堂中摆着一盆桂花钩吻忍不住开口:“先准备几样小菜吧!再要两间上房和两桶热水,我们把包袱放好梳洗一下再下来用膳。”话音刚落夜羽就将一锭银子放入了店小二手中,店小二笑咪咪的到柜台处拿上钥匙将二人引进各自的房间。 洗去身上的疲惫钩吻缓步走下楼梯,夜羽已在大堂中坐下,待钩吻坐好后夜羽才招手让店小二上菜,食物虽算不上美味但闻着桂花的清香钩吻的心情依旧好的不得了,静静的用完膳回房歇息,一路的疲惫让钩吻渐渐沉入了梦乡…… “砰--”钩吻被巨大的响声惊醒,仔细一听似乎是打斗声,赶紧从床上掠起循声而去,声音是从夜羽的房间传出来的,果然魄协不会善罢甘休啊!沉寂了这么久才采取行动,还真沉得住气! “夜教主就束手就擒吧!你已经中了毒,再挣扎也无济于事,也不用指望那个臭小子会来救你,他比你现在的情况好不了多少!等收拾了你再去收拾他!”一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拾我!”钩吻“砰--”的一声将门推开踱步进入。 “你--不可能,你怎么没中毒?”黑衣人的头领不可置信的问着。 “你问我我问谁?一定是魄协派你们来的吧!”说着将倒在门边的夜羽扶起来。 “是又如何?我们知道打不过你,回去也是死不回去也是死,回去还要受更多的罪,你杀了我们吧!”他们见识过钩吻的武功,即使是他们十多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何苦再做无谓的挣扎? “谁说你们要死?不如你们归顺于我,我就不杀你们!”钩吻脑中灵光一闪,何不将他们收为己用,也不失为一大助力。 想到魄协的残暴阴狠,众人心中皆是厌恶,但:“我们身上被魄协下了毒,只有他才有解药,必须定期服用否则肠穿肚烂。” “我既想收服你们自然有本事解了你们身上之毒。”见众人提到魄协时一脸的厌恶钩吻就知他们有所动摇。 “见过主人!”黑衣人齐齐跪下向钩吻行礼。 “你们下的是何毒?如何下的?可有解药?”见夜羽迷迷糊糊,钩吻急忙问道。 “一路上我们远远观察见主人似乎独爱桂花就将无色无味的毒下在了花上,客栈里的掌柜和店小二我们已事先喂他们服了解药。”说着将一个瓷瓶交到钩吻手中,钩吻赶紧喂夜羽服下。 “以后你们就叫‘斩月’!”看着黑衣人钩吻缓缓开口。 第十九章 梦母 “吻儿,我的乖女儿!”浓浓的白雾渐渐散开,一双眸子充满怜爱的注视着钩吻。 “妈妈?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想你!”看清眸子的主人钩吻便激动的扑了上去,天知道她有多想妈妈,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除了刚到这个世界的那几天还能起作用让她梦到妈妈外,那之后对她来说完全不起作用,不管她怎么想妈妈晚上都梦不到,刚刚扑到妈妈怀里钩吻又愣愣的收回抱住妈妈的手,脸上的表情由激动转为狂喜,泪水从粉颊滑落:“妈,我可以碰到您了,这是怎么回事?” “吻儿,瞧你又哭又笑的,都这么大了也不害臊!没害过人的魂魄是可以自己积蓄能量的,而且我一直都在关注你,一直陪着你成长,看着你慢慢长大我很开心,我的乖女儿变得很坚强很勇敢,还有正义之心。”叶素温柔的抚摸着钩吻的发,笑容中满是欣慰,她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呢! “妈,您一直陪在我身边吗?怎么不出来见我?”钩吻皱起黛眉,嘟起淡粉色的小嘴,那模样孩子气十足。 “因为你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出来见你耗光了身体里的能量,整整调息了十年才恢复过来。”叶素轻轻将钩吻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得似乎那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妈,您在哪里调息呢?”钩吻满脸的好奇,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就是你从不离身的那个手环,我一直附在那上面。”被钩吻的问题问得有些慌乱,眼睛不经意间看到钩吻的手环赶紧回答道,叶素眼中温柔又担忧,‘这,是自己的女儿啊!可是那件事该告诉她还是? “这样啊?”钩吻虽不太相信,但那是妈妈告诉她的,即使没有对自己说实话也一定是有苦衷,妈妈不会害自己,“那您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吗?”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她不想妈妈将所有的一切都独自扛下来。 “唉!吻儿,还记得吗?妈妈曾经告诉过你世界上是有真爱的只是妈妈没遇上。”叶素轻轻拍着钩吻的背脊。 “当然记得,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牢牢的记在心里。”钩吻脸上颇有些自豪,像个期待着奖赏的小孩。 “那现在妈妈告诉你,世界上确实有真爱,这点你必须相信,但是你的真爱绝对不在这儿,这儿的男子都不适合我的吻儿,所以你不能爱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答应我千万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妈妈不想你受伤,答应我好不好?”强自忍下泪水,叶素内心疯狂的哭泣:对不起吻儿,你是妈妈的宝贝,妈妈绝对不能让你受伤,那件事告诉你的话你一定会受不了,你一定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一定不能! 钩吻紧紧的回抱着叶素,她能感觉到妈妈很难过,是又想起了那个人吗?“妈,您肯定是见过月老吧!不然不会这么肯定的说我的真爱不在这儿,不过您放心,月老是牵红线的,既然没把我的红线牵在这儿,我也不可能会喜欢上其他人啊!”太好了,钩吻暗暗高兴,妈妈说自己的真爱不在这儿的意思就是说自己还有机会回现代咯! “妈,您放心,我只把他们当朋友而已,没有别的,在这儿能有朋友是好事啊!” “是啊,是好事,看到吻儿有朋友妈妈也很开心。”千万千万要管住自己的心呐!叶素在心中祈祷着,你做错别的事妈妈可以替你抗,但若是这次你做错了就连妈妈也没办法帮你,唉!这些都不能再告诉她啊!叶素只能在心底暗暗叹息,“吻儿,要记住把以前的不愉快全部忘记,我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那些已经是过去了,你还有自己的路要走,别被其它的事弄得不愉快。” “嗯,我会过得很开心的,因为我知道您一直陪在我身边,有您陪着我我就很开心了!”钩吻的小脑袋在叶素怀中蹭了蹭,心中道:即使开心我也想完成自己的心愿,只有完成了那件事我才能彻底的放下。 “记住,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吻儿,妈妈要走了,你要记住我会一直看着你,我要看到你开心的度过每一天,这样我才会安心。”话音刚落叶素的身影就骤然消失不见。 “我会的,一定会的,这是我的承诺!”钩吻一脸的坚定。 想到妈妈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钩吻心里就很开心,绝美的小脸上是止也止不住的笑意,银铃般的笑声从口中不受控制的溢出。 “吻儿,吻儿,快醒醒!”昕环使劲儿的摇晃着钩吻的身体,也不知道钩吻是梦到什么了,居然笑得那么开心,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脸上犹带笑意:“姐姐?天亮了啊!哦,对了,今天还要到店里去。”迅速的起身穿衣梳洗。 见钩吻脸上明显写着:我很开心,我心情好的不得了,昕环忍不住问道:“吻儿你梦见什么了?居然这么开心,睡着了都在笑!” 钩吻疑惑:“是吗?我居然笑出声了?不过,确实很开心,我梦见我妈妈了,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她了!” “你妈妈吗?那倒是很值得高兴的,既然那么高兴还是不到店里去了吧!在家里庆祝庆祝好不好?”昕环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建议道。 “这儿的店里一直都是你和云轩在操心,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不能总让你们受累啊!”钩吻边梳洗边想着妈妈说的话,忽略了昕环眼中一闪而逝的奇怪神色。 “吻儿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姐姐?居然跟我这么客气,还是你不放心我,担心我管理不好你的店?”昕环满脸的气愤。 钩吻心中一惊,昕环姐姐怎么会生那么大的气?“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姐姐啊!我的就是你的我怎么会嫌你管不好店呢?”放下手中的木梳轻轻的揽着昕环的肩,“姐姐别生气,那今天我们就在家庆祝我见到妈妈,好不好?”钩吻的脸上小心翼翼。 “噗哧--吻儿,我逗你玩呢!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们是好姐妹嘛!”昕环忍不住笑出声,“那今天就由你下厨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你煮的东西了,还真想尝尝呢!” “好啊,今天就由我下厨。”钩吻爽快的答道,刚刚还真是吓死她了,还以为昕环姐姐真的生气了呢!“不过,还是要先惩罚你,谁让你吓唬我呢!”说着就开始挠昕环的痒痒。 “哈哈哈……快停下!好痒,哈哈……”昕环不住的求饶躲闪着钩吻的手。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吓我!”钩吻的手仍然不放过昕环。 “不敢了,哈哈……再也不敢了!”昕环痒得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见昕环笑得喘不过气来,钩吻停下手中的挠痒运动开心的和昕环一起仰躺在床上笑着。跟姐姐待在一起真的很温暖,真希望永远不分开! 来到京都流觞城已经快半个月了,自己都还没到店里去看过,真担心姐姐和云轩的身体会吃不消。那天在客栈将解药喂给夜羽,到第二天夜羽才醒过来,本想让他休息休息再一起回流觞城,他却不同意坚持要立刻送自己回流觞城,自己实在是拗不过他,只能和他一起回了流觞城,他将自己送到城门口又调转马头离开了流觞城,问他怎么连事都还没办就走,他只说还有更重要的事,唉!他倒是个急性子! “妈妈,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要好好给你讲讲我的好朋友,有他们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开心!”钩吻在心里喃喃的说着。 第二十章 坠崖 “吻儿,今天你到‘碧湖’玩吧!听说那儿很好玩呢!”昕环一脸兴奋的拉住钩吻的手就向外走。 “可是……”见昕环一脸的期待钩吻实在不忍拒绝,“那你呢?” “我去店里啊!你好好玩吧!我得帮你分担啊,不能让你太辛苦了。” “我一个人怎么玩?很无聊耶!”钩吻向昕环撒着娇。 “可是我马车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啊,去吧去吧!”昕环满脸迫不及待的将钩吻往门外推,看得钩吻有些莫名奇妙。 一天、两天、三天……日子一天天的继续,一晃来到流觞城已经两个多月了,自从那次钩吻说要到店里去后,昕环每天都能想到新的地方让她去玩,问昕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昕环也只是说希望钩吻能好好休息,每次钩吻听见昕环说着心疼自己的话心里都感觉暖暖的,但是同时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重,向下人和出去游玩时的游人打听流觞城里的事也只听说“心世界”的生意异常火爆,其他的都是些东家长西家短,而且就算生意上有什么事昕环也不至于不告诉自己啊,她们是那么多年的姐妹,再大的事也不能改变她们的感情,所以昕环姐姐一定只是在关心自己,对,一定是这样,钩吻在心中对自己说着。 可是,怎么还是觉得有什么事是昕环姐姐没告诉自己的呢?到底会是什么事?钩吻想破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得放弃,心里安慰自己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等她想告诉自己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 “昕环姐姐,怎么我来这儿这么久了也没看见过云轩?他很忙吗?”钩吻坐在桌边品着昕环特意为她泡制的参茶无精打采的问,她真的很累很累了,每天这样到处游玩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虽然空气一点污染也没有让她很舒服但是她的身体已经受不了了。 “他呀?你也不是不知道,像他那样的花花公子除了拥美人在怀还能干什么?”语气中满是鄙视,见钩吻神色复杂连忙改口,“那个……吻儿你别放在心上,都怪我嘴笨不会说话让你伤心了,不过像他那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稀罕的?我们吻儿呀,值得有一个更好的男人来托付终身。”说完又温柔的伸出手摸摸钩吻柔软的发,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钩吻的反应。 钩吻见她这样连忙解释:“我没有伤心,真的,干嘛要伤心?”我只是想起了那个伤害妈妈的人,其中还有女人那一点点自私心在作祟,虽然我只是把他当成普通朋友,可是毕竟他没多久前才说过要一直静静的陪在我身边啊!难道,男人的心真的是说变就变的吗?唉! “还说没伤心!看你一脸的哀怨,你怕是真的喜欢他吧!不过他真的不适合你,他那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你?”昕环眼中满是了然,似乎钩吻真的如她所说喜欢流云轩,钩吻被她盯得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流云轩,但得到的答案始终是不喜欢,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还好没违背对妈妈的承诺。 而钩吻舒了一口气的样子在昕环看来就是理清了自己对流云轩的感情,知道了自己是真的喜欢流云轩…… “吻儿,看你这么累的样子是不是不想出去玩了?”昕环见钩吻趴在桌上就要睡着的样子心疼的问着。 “是啊,我都快累死了,我不要出去了!好不好?”钩吻眼中满是哀求。 “噗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出去那么久不回来,累得我半死,你不知道,这儿的‘心世界’生意好到不行,每天都要忙很长时间,现在你玩够了就不要想再出去了,从今天开始店里的账就由你来查,待会儿我就把账本给你拿过来!”昕环口中满是抱怨,“不过以后每天傍晚我都可以特许你陪我到城里的‘树海’散步,不然你准说我虐待你!你别抱怨哦,放心啦!有我的参茶替你调养身体,你不会太累的。” 强将满脸的不满压下去不情不愿的点点头,本来她是很乐意分担昕环姐姐身上的重担,但是居然是昕环姐姐用来惩罚自己的方法,唉! 钩吻知道‘树海’,那并不是树林,只是一座常年长满树的山,虽然是非常高但确实是散步的好地方,那儿却是美的让人惊叹。 时间流走飞快,一转眼又是一个多月。 “吻儿,你的帐查完没有?查完了的话我们就去散步吧!”昕环走进屋内将一杯参茶放在书案上。 “还没呢!不过只有最后一笔帐没查了,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身体不适!”钩吻头也没抬的查着账,“昕环姐姐,我可不可以不喝参茶了啊?” “为什么不喝?你是不是嫌弃我煮的参茶不好喝?”昕环美丽的大眼睛中泪光闪烁,似乎只要钩吻一点头那眼中的晶莹就会滑落。 “当然不是,我只是怕喝多了补品流鼻血,那多难看啊!”抬起头见昕环泫然欲泣赶紧将参茶一饮而尽,“看,我喝完了,昕环姐姐别哭啊!” 见钩吻将参茶喝完昕环才露出笑容:“这才乖嘛!真是的这么大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唉!让我怎么放心啊?” “你不是一直陪在我身边吗?有你照顾我嘛!”将手中的账本放下脑袋缩进昕环怀中撒娇,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下意识的将昕环姐姐当成自己的妈妈,能够向一个人撒娇也是一种幸福啊! “好了好了!”将钩吻轻轻推开,“快去换身衣服我们出去了!” “嗯,姐姐你出去等我吧!我马上就好。”说完就跑进了里屋换衣服。 缓缓的和昕环漫步在‘树海’钩吻不由得再次感叹这儿的美,虽然已经来过很多次了还是觉得这儿一次比一次更美,每一次都能带给自己意外的惊喜,不知道这次又能有什么惊喜呢? “姐姐你怎么还在往上面走啊?那次我带你上去你就差点儿掉下悬崖,这次怎么还要往上面走?”第一次和昕环姐姐一起来‘树海’看见沿途有很多桂花,而且越往上面走桂花就开得越漂亮,自己一时兴奋就一直拉着昕环姐姐往上面走,一直走到了悬崖边上,虽然上面的桂花确实比自己见过的所有桂花都开的漂亮,但也使昕环姐姐差点儿失足掉下悬崖,自那次以后自己就再也不敢和姐姐一起上去了。 “你那么喜欢桂花姐姐当然要陪你上去,不能因为姐姐而让你看不见自己喜欢的东西啊!”昕环拉着钩吻的手向上走去。 被昕环拉在身后的钩吻感动得掉泪,是啊,姐姐一直是对自己最好的啊!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她都会尽力替自己得到,即使那座悬崖差点儿要了她的命,她还是愿意陪自己上去。 雾气缭绕的悬崖在夕阳的映衬下犹如仙境般美丽,闭上眼睛钩吻静静的感受着大自然的美,桂花好香,空气好清新,微风吹得好舒服。 “吻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昕环喃喃的开口,听得钩吻心中一惊赶紧睁开双眼,怪不得姐姐怪怪的。 “那个男人是谁?有妻室吗?”钩吻心中也替昕环开心,姐姐已经二十多岁了是该成家了,不过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 “这个男人你也认识,还没有妻室。”直直的盯着钩吻似乎想看出些什么。 钩吻将脑海中认识的男人过滤一遍,结果还是全部排除,自己认识姐姐也认识的男人就那么几个,流云轩是绝对不可能的,姐姐那么讨厌他,那会是谁呢? “吻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他有喜欢的人了。”昕环苦恼的盯着钩吻。 “姐姐你别担心,只要他还没成亲你就还有机会,有喜欢的人又怎样?还是可以将他的心抢过来啊!”钩吻轻声安慰着昕环。 “是吗?我能将他的心抢过来吗?”昕环低着头过了好半晌也不说话,钩吻担心的将手伸过去想拍拍昕环的肩安慰她…… “姐姐,你--你会武功?你干什么?快解开我的穴道!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姐姐,快解开。”钩吻心中诧异,姐姐有武功自己居然不知道,还是很高强的那种,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我会武功,是不是还算蛮强的?”昕环抬起头脸上既是痛苦又是狂喜,两种极端的表情将她美丽的脸扭曲得可怕,“我原本是想学来保护你的,但是现在……放开你?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这么痛苦?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云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恨你每天开心的叫我姐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介意自己丫鬟的身份?”轻轻的向钩吻靠近,喃喃的话语像姐妹间的悄悄话,但每一句都刺进钩吻心中,痛得她几乎昏厥。 随着昕环的靠近钩吻脸色愈加苍白:“姐姐,你在骗我是不是?你不是讨厌云轩吗?怎么会喜欢他?我从没有当你是丫鬟过啊!” “哈哈哈……”昕环仰天大笑,“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云轩,世界上再没有人比我更爱他了!就是因为你他才不喜欢我,你不是说很久没看见过他吗?你知不知道他被我下了昏睡的药?他昏睡了这么久呢!是该醒了!”昕环声音低沉的说着。 “姐姐,你疯了?既然你喜欢他怎么可以伤害他?”钩吻努力想冲开穴道,但始终冲不开。 “别叫我姐姐!”昕环嘶吼着,“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他的,只有你才会伤他,要不是你爹让我作为丫鬟进府,我会连把心意告诉云轩也不敢吗?就因为我是丫鬟啊!地位卑下的丫鬟!现在这一切都由你来偿还。”话音刚落昕环就一掌打向了钩吻痛得窒息的心,钩吻感觉身体一轻,喉头一腥喷出一口鲜血就向悬崖飞了过去。 “你知不知道你每天喝的参茶里我也下了毒?呵呵……可惜你命大没被毒死,不过我让人运来的桂花不错吧!上次想杀你还害得自己差点儿掉下去,这次……哈哈哈……云轩是我一个人的了!”昕环看着下落的钩吻说着,接着又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那是什么?头发,变白了!钩吻的头发竟然全部变成了雪一般的白,不可能,怎么会? 好痛,心快裂开了,受不了了,又喷出一口鲜血,穴道也被冲了开,伸出手紧紧地按住自己的心,怎么会这么痛?不该痛啊!完成了姐姐的心愿该高兴啊!“劈啪--”是什么声音?心裂开了吗?怪不得会那么痛!姐姐,我把一切都还清了吧!钩吻解脱的闭上双眼,身体越来越快的往下落!意识渐渐涣散,手仍是死死地按住心的位置…… 第二十一章 忘尘 "痛--"粉红纱帐里的人儿痛苦的缓缓睁开眼。 "姑娘,你醒了啊?你已经昏睡两个多月了,要不是你有呼吸大家都以为你死--啊!呸呸呸,瞧我这张嘴,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去告诉大家你醒了。"床上绝美的人儿不解的盯着急冲冲的向外跑去的小姑娘。 ‘昏睡?两个多月?为什么?心怎么那么痛?愣愣的坐起身来环顾着粉色的闺房感觉好陌生,不经意间看见一绺雪白,伸手抓过,头发?怎么是白的?直觉告诉她她的头发原本是黑色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想去脑海中仍是一片空白。 "姑娘,你醒了?可吓死我们了,你竟然昏睡了两个多月!" "是啊是啊,那天把你救起来的时候我们还以为你没救了呢!" "可不是嘛!" …… 床上的人茫然的看着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涌进来唧唧喳喳说个不停。 "你们--可不可以停下来?"床上的人捂着心口皱着娥眉轻轻开口,可惜声音太小那些女人仍是自顾自的说着。 好不容易等那些女人都停了下来,绝美的人儿刚想开口说话,又被那些女人接过了话头,陷入了又一波语言攻势。 "你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为什么你这么年轻头发就白了呢?" "可怜的孩子,待会儿姐姐我给你炖点儿补品送过来。" …… 床上的人见实在插不上话只得轻轻的拉了啦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刚醒来时见到的小姑娘:"我--我是谁?" "什么?姑娘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小姑娘的大嗓门儿一将此话喊出立刻在众女人中激起了千层浪,众人又开始唧唧喳喳的议论起来,床上的人被吵得头昏脑胀结果她们说的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清。 "好了,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都回房间休息。"屋外走入一名面目平凡的中年女子,女子虽神色平静言语中情绪起伏也不大但自有一股威严,此话一出原本唧唧喳喳如麻雀般的众女人全安静了下来,陆陆续续的行礼离开。 女子见众人都离开了这才转头满脸复杂的看着床上的人儿:"你真的记不起来你自己是谁?" 轻摇螓首,床上的人儿言语中满是期待:"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是啊,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是个没名没姓的人。 中年女子坐在床边盯了床上的人很长时间确定她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这才开口:"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你是两个月前我从海里救上来的,当时你浑身是血我还以为你没救了呢!真不知道你一个姑娘家惹上什么人了,竟然会伤得那么重!" 看着女子说起自己伤势时满是惊骇的脸床上的人儿喃喃的重复:"伤重,伤重……到底有多重?" "唉!你身体里沉积了大量的毒。"中年女子见床上的人儿不解的样子,虽心中不忍仍开口解释,"你中的是‘灭’,那是一种最可怕的毒药,它的名字虽然让它听起来是最剧烈的毒药但它的可怕远远不止是毒药那么简单,它并不会让人死得多恐怖而是让人生不如死,中了此毒的人会陷入永无止境的噩梦中,据说那些噩梦都是中毒的人一生当中最痛最不愿回想的往事,而且中毒的人完全没有自我了断的能力必须要借他人之手才能得到解脱,不过既然有人给他(她)下了此毒就不会轻易让他(她)死吧!" 中年女子每说一句话床上的人脸色就白一分,终于承受不住没来由的心痛双手狠狠的揪住心口软软的仰面倒了下去。 "姑娘,你怎么了?别吓我,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将你救醒的!"女子焦急的扶起床上的人用手为她轻轻舒缓心口的痛。 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床上的人才问道:"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 "不痛我才觉得奇怪,你的心脉差点儿就被内力震断了,不过不得不说你运气好的不得了,照理说心脏受那么重的创伤还在海里泡过没有上千年的人参绝对治不好,可是那种人参只有宫里才有,我就用了一根上好的人参谁知你就醒了,还有中的‘灭’本来应该是噩梦缠身,你却失忆了,连过去都不记得怎么可能会做噩梦?但是你的头发为何会白就连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姑娘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中年女子对床上人儿的好运啧啧称奇。 "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说着就欲起身行礼,女子赶紧将她按到床上不让她起来。 "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不过小女子什么也不记得了还请您收留我。"乞求的望向中年女子。 "我救了你本就该收留你,但是你伤好后还是离开比较好。"中年女子有些为难。 "为什么?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我们这儿是青楼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在青楼以后可是会嫁不到好人家的。"女子轻声说着,是啊,有多少人会瞧得起青楼女子? "青楼女子又怎样?她们也是自食其力,靠自己的本事赚钱是很值得人尊敬的。"未经思考这些话就脱口而出,快得连床上的人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女子红了眼眶,有人说自食其力值得尊敬,还说的是青楼女子,心中暖暖的:"既然你不嫌弃我们是青楼女子,那你就安心住下来吧!可是你不能总没有名字啊!" "名字吗?以后我就叫忘尘!"床上绝美的人淡淡开口,既然心已经忘了,就一起忘了吧!什么也不要去想去记。 "忘尘忘尘,忘却凡尘?好名字,好名字!"中年女子赞叹道,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第二十二章 禁忌,代替 “尘姐姐,你在干嘛?”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女敛去脸上的哀伤蹦蹦跳跳的跑进房间。 被水蓝色轻纱笼罩的房间给人清新、素雅的感觉,在铜镜前端坐着一位身着与房间轻纱同色衣裙的少女正在梳妆,听见清秀少女唤自己的声音便轻轻转过身。 铜镜前的少女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相却是绝美。长及脚踝的黑发如丝般顺滑,娥眉淡扫,勾人心魄的晶亮眼眸,小巧挺直的鼻,淡粉色的樱桃小口,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身材高挑身形姣好,纤腰不盈一握,一袭水蓝色的衣裙将她衬得说不出的灵气逼人。 “素,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许在我面前提姐姐两个字?你怎么总是不听?”绝美的少女皱起黛眉微有些不悦。 “呃--对不起嘛尘,你也知道我记性不好才总是记不住的,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嘛!我发誓--”清秀少女脸上满是懊恼,唉!谁叫自己总是记不住忘尘的忌讳呢?在这儿的人都知道忘尘很好相处但只要一提到‘姐姐’二字她就会发飙,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吧,不然不可能连记忆也没有还对那两个字那么反感,偏生自己总是不长记性,将手举至头边竖起三根手指指向天,“从今往后再也不在忘尘面前提起那两个字,否则,否则就……”边说边期待的看着忘尘。 对少女的期待视若无睹忘尘催促道:“就什么?继续啊!” “否则就,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清秀少女见忘尘真的没有想要阻止的念头只得赌气将誓发完。 清秀少女脸上既是不敢相信又是委屈:“尘,以前我每次发誓的时候你都会捂我的嘴不让我发誓,这次你怎么这么狠心的任由我发这么毒的誓?”清秀少女泫然欲泣的样子着实楚楚可怜。 忘尘被少女楚楚可怜的样子逗得想笑又极力忍住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素,你也知道你本来应该发了很多次毒誓了啊?既然你总是记不住当然就得让你真的发发毒誓,免得以后你再记不住。” “哇……你--坏蛋,你期负我!我--呜呜……我等会儿告诉三娘你期负我,呜呜……”清秀少女想到自己今后如果再记不住那个禁忌就可能会被天打雷劈,还会不得好死心中害怕不已不由放声大哭,边哭还边不忘控诉忘尘的罪行。 忘尘见少女哭得凄凄惨惨且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赶紧将少女揽进自己怀中安慰:“乖哦素,别哭了,我是开玩笑的。”忘尘低声说着并且轻轻拍着少女的背。 “有--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再说,我--我连毒誓都发了,呜呜……你就是欺负人!”少女哽咽的指责着忘尘,哭声越来越大。 忘尘满是无奈的揽着少女,唉,怎么自己开玩笑会让她哭成这样?不是都说古代的人很早熟吗?怎么她都十六岁了还这么爱哭爱撒娇?还是自己的玩笑真的开过分了?不过,古代?想到这儿忘尘自己也不由得一愣,自己怎么会这么想?那个词是后人用来对很久很久以前的人的称呼啊!看来自己真的被她哭糊涂了。 轻轻的将少女从自己怀中推开,见少女有向更大声发展的趋势赶紧气沉丹田:“白月素!你给我闭嘴……”忘尘原本如天籁的声音此时俨然是河东狮吼,那声音震得白月素立刻闭上了大张着哭泣的嘴巴。 白月素抽抽搭搭的哭泣着但又怕忘尘生气而不敢哭出声的可怜样任谁见了都得疼到骨子里,忘尘自是不例外,但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也弄清了这小妮子的个性,这小妮子就是个得寸进尺的主,你哭的时候你越是安慰她她还就哭得越带劲儿(虽然忘尘每次都会心疼她哭得可怜兮兮而去安慰她。) 忘尘虎着脸:“白月素,你听着我说记好了就自己多念几遍,刚刚发过的誓自然就不作数了。” 月素连忙点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专注的盯着忘尘。“我说之后你要记清楚哦,‘童言无忌,大风吹去’记好了没?” 月素又点点头念起了所谓的“破咒法”:“尘,是不是这样就破咒了?”见忘尘点点头还是觉得不对劲,“可是,对了,我又不是小孩怎么童言无忌?” “你不是小孩吗?”忘尘疑惑的盯着白月素上上下下打量起来,“怎么看都是个小孩嘛!” “你才是小孩呢,人家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是大姑娘了,寻常人家的姑娘这个年纪都已经做娘了呢,可是我--”说到这儿月素眼中染上轻愁,只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啊,自己并不在其中。 “我说素啊,我年纪比你大都没有担心这些,你小小年纪怎么就想起这些了呢?莫不是,莫不是--”忘尘戏谑的盯着月素。 “莫不是?莫不是什么啊?尘你说话怎么总爱说一半?”疑惑不解的看着忘尘,心中的好奇也被勾了起来。 “没什么啊,我有说什么吗?”忘尘这招本就是用来分散月素的注意力的,要是真对她说:“你莫不是思春了!”这小妮子可能刚开始还会羞羞答答的,等害羞过了又会在那边自怨自艾觉得自己就算想要找个好男人嫁也不可能有人愿意娶。 “你本来就有说什么‘莫不是,莫不是’的,快说啊!”月素拉着忘尘的衣袖摇晃着。 “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啊,自己想去。”说着就欲抽回衣袖。 “说不说?”见忘尘摇摇头月素伸出手挠起了忘尘的痒痒,忘尘咯咯笑着躲闪着月素的“魔爪”。 “你们两个怎么又在瞎折腾?”两人赶紧停下嬉闹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三娘,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忘尘不解的看着走进房间的柳三娘,三娘就是一年多前将她从海里救起来的平凡女子,三娘是这暮冰国都城最大青楼“丽雅阁”的老鸨,三娘是个很好的人忘尘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三娘也从没说过什么,还将最清静的院子给了自己住并且不准闲杂人等进入,还会时不时的送些新奇的玩意儿过来,所以自己也不好意思白住在这儿,还好自己对音乐莫名的熟悉也就三不五时的将脑中残留的一点点关于音律的信息搜刮出来谱成曲子交给三娘,三娘总是很忙很难见上几面,今天居然会过来她这冷清的院子还真是稀奇。 “我是来揪这丫头去换衣服的,我就猜到她会跑你这儿来。” “换衣服?”忘尘心中闪过不安。 “是啊,难道这丫头没告诉你?”见忘尘脸上满是疑惑,三娘无视月素不停向她使的眼色向忘尘解释道,“月素今晚要登台献唱。”三娘知道现在若不告诉她她以后知道了会更生气。 忘尘浑身一震,连忙转头望着月素的眼睛,见后者怯怯的点点头不由火大:“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瞒着我很好玩吗?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告诉我!那我们这一年多的感情算什么?”忘尘嘶吼出声。 “我--我怕你担心,所以,所以才想要瞒着你,你别生气好不好?呜……都怪我不好,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的。”月素心里很难过,她真的只是怕忘尘担心,忘尘虽然喜欢清静但是性格并不算冷淡很好相处,每次自己有什么事做错了她都只是装出生气的样子吓唬自己,可是这次看得出是真的快气炸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我们是朋友,朋友有什么事不是就该互相分担的吗?况且还是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想要瞒着我!”忘尘将嘶哑的声音压低无力的说着。 “三娘,月素不是只是个丫鬟吗?为什么要登台献艺?” “这儿的丫鬟姿色好的都是作为‘姑娘’来培养的,从小就要学习琴棋书画。”这儿将青楼中要登台献艺的女子称为“姑娘”,而“姑娘”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来选择自己要接的客,如果没有遇上自己看得顺眼的人就可以选择不接,就连老鸨也不可以勉强她们接客,这点是青楼最人性化的地方。 “是吗?”忘尘轻声问着,怪不得今天月素说起嫁人时意外的难过,狠狠的将手劈向月素的后颈,月素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忘尘你,你想干什么?”三娘见忘尘将月素劈晕不由目瞪口呆。 “让我代她上台献艺。”忘尘坚定出声。 “什--什么?”就连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三娘也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哪有女孩子愿意在青楼登台献艺的? “我、要、代、替、月、素、登、台!”忘尘一字一顿的说道。 第二十三章 登台 “忘尘,你真的想好了吗?而且就算这次你代替月素登台,那下次呢?再下次呢?你难不成永远都代替她?”三娘不死心的劝着忘尘。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放心不下忘尘,忘尘总是莫名的让她心疼,或许最初这些心疼只是来源于忘尘说的有关青楼女子的话,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的将忘尘当成了她的女儿来看待,她越来越不希望看见忘尘受到任何伤害,这种感觉就连对很多从小就在楼里长大的女孩子都没有过,就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她并不了解忘尘,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她们投缘吧! “三娘,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从今往后都由我来代替月素,求您放月素走吧,月素是个单纯的好女孩,她到外面去的话一定可以找到一个真心对她好的男人。”忘尘边说边看着铜镜中自己那满头丝绸般的青丝出神。 “唉,你这丫头也真是倔,算了,我放月素走,你也不用替她登台了,我会重新安排别人顶上去的,你安心的住在这儿吧。”三娘在心中无奈的叹气,旋即又暗笑:这丫头跟我年轻的时候还真像。 “三娘,您对我已经够好了,让我白住在这儿不说还经常给我送新奇的玩意儿过来,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了,这次的事是我作为月素的好朋友来帮她做的,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到,而且您这儿不是有规定接不接客是由自己决定的,既然能有这样的规定自然就有过硬的后台,所以您不用担心,我自己有分寸,有您在我相信没人敢欺负我。”忘尘打从心底相信三娘会护着她。 “你长得这般美丽,难道甘心给人家做小妾吗?为月素做这么多,你觉得值吗?”三娘心中气恼,这丫头怎么都不为自己的将来想想? “三娘,您应该知道月素对我多好吧。一年多前我被您救回来的那两个多月中她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她听别人说‘锦山’上的‘火山莲’可以让人的白发变黑,那仅仅只是人们一直议论的话罢了,那个傻丫头竟然真的跑到‘锦山’去找所谓的‘火山莲’,不过还真被她给找到了,可是那个粗心的丫头一定没想到‘火山莲’对我没用吧!”忘尘既是宠溺又是无奈的笑笑。 “那你的头发?”看着忘尘的黑发三娘不解。 “那是用混合了香精的浓墨染的。”忘尘捋过一缕黑发向三娘解释道,“虽然我不知道月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但我可以感受到她是真心在关心我,别人对我三分好,我自十倍奉还,况且我没有亲人也没想过嫁人,是不是青楼女子并没什么大碍,这次我一定要帮月素,三娘你就不要再劝了。” 三娘见忘尘一脸没有商量余地的表情不由失笑:“谁说我要劝你?我只是怕你登台后以你的长相想不红也很难,将来被以前害过你的人找到就麻烦了,你自己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我虽然失忆了但一身的武艺都还在,照您说的来看当初我身上沉积的毒是一点一点下的,那代表想害我的人武功不及我,我既已将前尘往事悉数忘记当时若还有人想害我,我自是不会手下留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千倍奉还。”忘尘脸上冷然的表情看得三娘心中一凛,但听忘尘说武功还在也就放下心来。 “你真要登台的话还有什么需要准备吗?”不知道为什么三娘就是觉得忘尘的登台会和别人的不一样。 “我将要用到的东西画下来,您找人来做,不过不知道就这一个多时辰来不来得及?”说着还调皮的冲着三娘挤眼睛。 “你这丫头!三娘办事你还不放心?只要你画好了办不到我也得让它办到。”三娘信誓旦旦。 “好,我能不相信三娘你吗?我这就画好交给三娘你。”忘尘说着就开始动笔。 …… “啧啧啧,我这一辈子也算见识不浅了,可还就真没见过这样的衣服。今晚你一定能艳惊四座,好了,我这就去准备。”说着就欲拿着画离开。 “三娘,还有这曲子一起交给乐师让他们快些学会,等会儿我要用这曲子伴奏。”忘尘赶紧叫住三娘将曲子交给她。 “好,那你自己好好准备准备。”说着就快步离开。 忘尘坐回铜镜前开始给自己梳妆,想到待会儿自己的演出心中既是忐忑又是得意,谁还能想到那样的演出?那可是踢踏舞啊!踢踏舞?想到这儿忘尘又是一愣,自己怎么会知道踢踏舞?还有那衣服,自己是从来没见过啊?怎么会知道? …… “忘尘你穿上这些衣服肯定很漂亮,快换上我看看。”三娘催促着。 忘尘换上火红的衣服又在睫毛上黏上了柔软的红色羽毛,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妖异魅惑,淡粉色的唇描成红色娇艳欲滴,两腮涂上胭脂粉嫩诱人,黏着羽毛的睫毛忽闪忽闪看得人心痒痒,加上踢踏舞鞋,高挑的身材更显修长,长发仍一如既往的用红色丝带系在身后,原本灵气逼人如仙女一般的忘尘此刻如魅惑世间的妖精。 “你,你,你是忘尘吗?”三娘看着换装后的忘尘简直快认不出了,虽是一样的美但气质完全不同,一轻灵一魅惑,让她不敢相信人会在换装后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三娘怎么才一会儿您就不认识我了?”忘尘委屈的看着三娘。 “你真是忘尘?”围着忘尘转了好几圈三娘才敢确定,“今天我们这儿是别想安宁了,居然有个这么魅惑人的妖精,准备好了没?好了就得准备出去了,我先出去,等让你上台了你再上台。” 忘尘点点头。 楼下大堂中人满为患但都是十分气愤,今天本来该是月素登台的竟然临时换成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还真是让人窝火。 “让各位久等了,接下来就让忘尘姑娘为大家献上精彩的舞蹈,希望大家可以静下来看表演。”三娘站在台上不卑不亢的说着,而她身后是火红的轻纱。 热烈奔放的音乐响起,台下的人不由屏息,这乐曲似乎能带动他们的心也一起跳舞,整个人都随着乐曲的激烈而兴奋起来,台上突然出现了金属敲击地面的声音,众人的视线都停在了舞台上。 那红纱后是一个曼妙的身影在舞动,长发随着身影摆动,仅仅只是身影已经让台下众人屏息,众人不由猜测台上的女子是何容貌,红纱缓缓被拉向两边女子的身影也显现出来,众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那还是人吗?不,不是,那是妖精,来勾他们魂的妖精,视线随着台上女子舞动的身影移动。 女子的每一次扭腰,踢腿,跺脚,眨眼都让男人们呼吸停滞,恨不能立刻将自己的身体随着女子一起舞动,直到女子舞完他们也没回过神来,还沉浸在女子那让他们神魂颠倒的舞蹈中。 “各位客官,今天忘尘的表演就到这里,如果大家还想看就每月的十五来我们这儿看,各位请尽情玩乐,三娘我就不奉陪了。”三娘说完忘尘让她说的话就下了台,留下一群男人回味着刚才的舞蹈。 第二十四章 臭乞丐? “诶,这位小兄弟,你这么急急忙忙是要去干什么?”凌楚暮和凌若风看着身边匆匆向前跑并且男女老幼皆是一脸再不跑快点就来不及了的着急样不由疑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居然跑得这么急。于是凌楚暮忙伸手拉住经过他身边的年轻男子。 被拉住的年轻男子迫不得已停了下来,听见凌楚暮这么问脸上的表情立刻变成了鄙视:“你居然问我为什么跑那么急?今天可是十五耶!不跑快点岂不就晚了!” “我当然知道今天是十五,但也没必要跑那么急啊!又不是什么重要节日也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次换凌楚暮一脸的鄙视,就连一向温柔的凌若风也忍不住一脸看白痴的样子。 “哦,对了,看我这眼睛,你们是刚从外地来的吧?”见两人点点头年轻男子这才接着说,“我们这都是为了去看忘尘姑娘表演,忘尘姑娘只有在每月的十五才会登台表演,你们是不知道忘尘姑娘,那可是个比天仙还美又多才多艺的奇女子啊,而且忘尘姑娘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好人,本来我们这些无权又无势的小老百姓是没机会看到忘尘姑娘表演的,但是忘尘姑娘见大家都很喜欢她的表演于是就向‘丽雅阁’的老板求情,所以有钱人家的女子、小孩都可以进到大堂观看表演,还有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才有机会在门口看忘尘姑娘表演,而且忘尘姑娘的表演,恩,怎么说呢,就是普通女子绝对想不到也做不到的,就连女子和小孩也兴不起讨厌的念头。”年轻男子脸上既是欣赏又是倾慕。 “‘丽雅阁’?那不是暮冰城最大的青楼吗?”凌若风疑惑,青楼女子就算是奇女子又如何,终究是个青楼女子,怎么会吸引这么多百姓前赴后继的去看她的表演?看来这女子一定不简单,还真是好奇呢,该不该去看看呢? 凌楚暮心中有着和凌若风相同的疑问,本想问问那个年轻男子,脑中却不期然的浮现一张脏兮兮但仍掩不住绝代风华的脸,“女子又如何?你不会看不起女子吧?男子能做的事女子亦能做,男子做不到的事女子亦能做到,你,包括在场的各位都没资格看不起女子。”脑海中又响起了那女子清冷的声音。 “妈的,臭乞丐,凭什么老子要记着她说的话?”凌楚暮虽心中不平但问到嘴边的问题仍是被硬生生的压了回去,话题陡然一转:“既然这位兄弟你将忘尘姑娘夸得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想来这忘尘姑娘确是个奇女子青楼的出身也并不是那些女子自愿的,既是靠着自己养活自己,不管是什么方法,即使世人不去尊重她们,但也不应该用瞧不起、讽刺的眼光去看待她们。”说完这些话凌楚暮觉得自己都快呕死了,况且--那个臭乞丐又不在这里,呸呸呸,关那个臭乞丐什么事?不过再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自己从来都没有去正视过青楼女子的迫不得已,现在无意间说出的话确是道出了青楼女子的悲哀。 本来听了凌若风说的话正想要发火的年轻男子听了凌楚暮说的话心中的火气消了大半,但仍是嘟囔道:“别看你长得文文弱弱的,看起来也是个读过书的人,怎么说的话就这么难听?忘尘姑娘就算是青楼女子又如何?你还真像忘尘姑娘说的那种读书人,还真是‘迂腐’!连我们这些老百姓也不如,还是这位兄弟说的话中听。”年轻男子边说边赞赏的看着凌楚暮,“啊!糟了糟了,待会儿肯定又看不清了,两位我得先走了,若有兴趣两位也去见见忘尘姑娘吧!”说完向二人作了一揖急急忙忙的向前跑去。 “楚暮,你没事吧?”凌若风诧异的看着凌楚暮,“向来最瞧不起青楼女子的可不就是你吗?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人总是会变的嘛,再说了青楼女子也确实有她们的悲哀,以前是我自己对她们的偏见太大了。”被凌若风的问题问得脸微红,该死,又想那个臭乞丐干嘛?“倒是你若风,看你温温柔柔的怎么会对青楼女子有成见?” “我?”凌若风哭笑不得,“我刚刚只是觉得好奇才问的那个问题,我在想一个青楼女子怎么会吸引那么多人来看她表演?自古以来女子是最讨厌青楼女子的,可是现在不仅女子去看那位忘尘姑娘表演,还带着自己的小孩,那位忘尘姑娘一定不简单,看来真是个让人不得不喜欢的奇女子,我倒真想见见。” “难得有你凌大盟主好奇的事,我这个当表哥的若不陪你去岂不是太不厚道?”凌楚暮嘴上说着,心里却想:我也对这位忘尘姑娘很好奇呢,若说她是奇女子我还相信,但世间恐怕再难找出像她一般的女子了吧,不过武林大会臭乞丐出尽了风头,怎么还是没有听到她的消息?就这样消失了不成?唉! “楚暮,你叹什么气?”凌若风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凌楚暮,怎么最近楚暮这么爱叹气?是遇到什么事了?可是自己作为武林盟主又是他的表弟,自己没理由不知道啊。 “啊?我有叹气吗?算了,得走快一点,不然真的只能站在门外看了。”凌楚暮率先大步向前走去,凌若风见凌楚暮不愿意说也就只能摇摇头跟在凌楚暮后面向前走去。 站在“丽雅阁”门前,凌若风和凌楚暮不由得感叹人实在是太多了,门外的人将整个大门全部堵了起来,不过听着里面传出的乐声,两人皆是赞叹,还真是前所未闻,费了好大的劲两人才挤进了大堂内。 巨型的舞台上,一白衣蒙面的女子手中持剑随着音乐舞动,剑的一收一刺皆是力道十足但又不失女子的柔媚,乐声越来越急,女子手中的剑也越舞越快,倏然乐声停止女子手中的剑也瞬间收势,“多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来看忘尘表演,忘尘感激不尽。”忘尘说完向台下的男女老少微施一礼就欲转身下台。 听见这声音凌楚暮浑身一震,就连凌若风也觉得十分熟悉这声音,“臭乞丐?”忘尘听了心中诧异,乞丐?乞丐怎么会进来?不去理会这声音继续向台下走去。 “妈的,臭乞丐,你给老子站住,少在那边装的跟不认识老子似的。”凌楚暮见忘尘仍然不停下脚步连忙飞身上前抓住忘尘。 突然被抓住的忘尘心中一惊:“你,是在叫我?” 第二十五章 认错人? “喂,你干嘛抓着忘尘姑娘不放啊?” “混蛋,快放开忘尘姑娘!” “你他妈才是臭乞丐呢!居然敢这样侮辱忘尘姑娘……” …… 凌楚暮不去理会台下的人对他抓住忘尘这件事的不满,眼神热切而复杂的盯着忘尘:“臭乞丐,你在大会上一战成名竟然会这么久没有消息,你还真行啊,居然失踪了这么久!” 忘尘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一战成名?” “你,臭乞丐,你他妈的就别装了,你是不是还想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说你的光荣事迹,顺便,顺便……”凌楚暮脸上略有些不自然。 “顺便?顺便什么?”忘尘微微偏头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臭乞丐?怎么自己完全听不懂?他肯定是认错人了。 凌楚暮脸上的不自然瞬间转变为咬牙切齿,本想吼出来,但又觉得是这个臭乞丐又想整自己,只得从牙缝中挤出:“顺便告诉大家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输给一个女人,好让我被人笑话是不是?”该死的臭乞丐,只会装无辜,演技怎么越来越精湛了,要不是知道她爱扮无辜自己都险些要被她唬住了,那双闪亮的眼眸中看不到一丝恶作剧的成分,唉!臭乞丐,算你狠! 忘尘见眼前男子恶狠狠的吐出他自己输给一个女子的事实不由好笑,但见他咬牙切齿的样子自己笑出来的话他肯定会发火的吧,她可不想给三娘惹麻烦,轻咳一声严肃道:“这位公子,我基本可以确定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你说的什么一战成名,什么你输给我之类的我都不清楚,况且你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仅凭声音就说认识我,要知道世界上声音相似的人何止千万!” “认错人,认错人……”凌楚暮低着头呢喃,旋即抬头,“不可能!臭乞丐,玩笑不能开得太过分了,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人?” “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啊!”唉!忘尘无奈的叹息,他怎么就不相信呢?而且他还真是讨厌耶,一口一个臭乞丐,若不是不想给三娘惹麻烦,她早就跟他吵起来了。 “绝对不可能认错的,这双眼睛……”边说边将手向忘尘伸去,完全没有料到眼前男子会伸出手的忘尘愣在了原地,连避开也忘了就那么任由他抚上了自己的眼,心跳瞬间加快,他的手好烫,直烫到了她的心底,“这双眼睛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凌楚暮眼中写满了笃定,即使眼睛相似但眼中的神采是不可能一样的。 竭力让心跳频率恢复正常,忘尘向和在场的人同样愣住的三娘使眼色求救,同是暗暗运起内力震开眼前男子抓住她的那只手,趁凌楚暮还没回过神来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待凌楚暮回过神来刚想要追上去却又被三娘拦了下来。 …… “砰砰砰砰--”三娘见半晌都没人出来开门只得推门而入。 “忘尘,忘尘……”三娘摇头叹息,这孩子,一发生什么事就一整天都想着那件事,怎么就是放不下呢?“还在想刚刚的事吗?” “啊?三娘,你,你怎么进来了?”回过神来的忘尘惊讶,三娘怎么会在这里? “你啊!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那件事过了就让它过去吧,别总是去想,有些事想起来反而……”三娘欲言又止。 “三娘,你忘了我叫什么了?我的名字叫忘尘,过去的我只是过去,现在的我不会去想过去的事,虽然会好奇,但是想起来的话……”一定会再次遍体鳞伤,三娘也是担心自己会想起过去的事吧,今天那个男子应该是过去的自己认识的,但是自己真的不想记起过去,希望他能原谅自己的自私吧! “你想通了就好,刚刚那位公子看起来不像是坏人,而且他似乎……算了,我告诉他你从小就在这儿长大没出过远门,希望他不要再来找你了,三娘不想看见你受伤害,唉!”将忘尘轻轻揽进自己怀里温柔的抚着她的发,心中却想:这男子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 …… “楚暮,你相信那个老鸨的话吗?”见凌楚暮摇摇头,凌若风也赞同道,“那双眼睛,见过的人都绝对不会记错,我想没有人会和钩吻一样拥有那样闪亮的眼眸,眼中的神采绝对不可能相似。” “是啊,所以我相信她就是莫钩吻,我绝对没有认错人!”凌楚暮脸上满是自信。 第二十六章 认亲 “砰--”“劈啪--”桌椅被撞翻,瓷具被打碎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刺耳,浅眠的忘尘被响声惊醒,迅速翻身下床,心中暗惊:若不是撞到了东西自己被杀了都不知道吧。黑暗中只模模糊糊的看见一道黑影摇摇晃晃的穿过层层轻纱向床边走来。 “你是谁?为何三更半夜闯入我的房间?”忘尘浑身戒备厉声问道。 “咳咳--是我--咳咳咳……”听见这虚弱但仍令自己无比熟悉的声音忘尘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三娘,你进来怎么不点蜡烛?瞧你咳的,是不是撞在桌椅上哪儿撞伤了?” “三娘,你,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忘尘扶着三娘坐到床边将蜡烛点燃再回头看三娘,只看见她浑身是血的倒在床上,忘尘不由惊呼出声。 “我--咳咳咳……只是受了点轻伤,没有看见的--咳咳……那么严重。”见忘尘仍面露担忧,三娘扯起唇角笑了笑,“傻孩子,我身上的血迹都是别人的。” “三娘你,会武功。”忘尘轻轻的说道,语气中满是肯定,虽然她早知道三娘绝不像表面上见到的那么平凡,但因为三娘一直没有亲口告诉过她,而她也没来由的相信三娘绝不会害她,所以一直没有追问,可是现在三娘受伤了,那三娘没告诉她的秘密她就必须知道,不然要想保护三娘就只是空话。 ‘别人对我一分好,我必十倍奉还’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千倍奉还’这两句话一直是忘尘的准则,别人对她好,她会时时刻刻记在心底,若真心对她好的人有需要,不管是什么事,即使办到那件事会要她的性命,她,也绝对不会眨一下眼,但若是有人想对她或她重要的人不利,即使报复那个人会危及她的性命,她也会将别人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换上干净的被单被子,为三娘腹部的剑伤上好药换上干净的衣服,忘尘又轻轻的扶三娘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就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直直的盯着三娘。 “那个--我,我--咳咳……”三娘在忘尘眸光的注视下眼神有些闪躲,连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三娘,告诉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我要知道,也必须知道。”忘尘眸光坚定不容三娘反对,是的,她要知道,必须得知道。 “唉!”见忘尘脸上写满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三娘只得无奈的叹息,“罢了罢了,都告诉你--咳咳……都告诉你。”傻孩子,知道的事情多了对你没好处,可是,唉!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虽然知道忘尘心里在想什么的三娘很感动很开心,但是她仍然不希望忘尘介入这件事,可是再怎么劝这个傻孩子的主意都不会改变吧,不告诉她她也肯定会暗中打听,到时候谁知道会遇到什么事? “三娘,你--你--”忘尘惊讶到小嘴张得不能再大,三娘竟然从脸上撕下了一层薄薄的皮,但让忘尘惊讶到如此地步的还不是看见三娘撕下的那层皮,而是那层皮被撕下后三娘的面容。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身着素衣,双目因为受伤略有些迷蒙,修眉端鼻,颊边梨涡微现,秀美绝伦,在素色寝衣的映衬下,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但见她肤色奇白,鼻子小巧而挺直,眼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 “三娘,你到底多少岁?”忘尘眼睛瞪得老大,三娘,好漂亮,看起来好年轻哦。 “三娘今年三十有六了,咳咳……怎么了?”三娘不解的看着忘尘瞪大水眸的样子,又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是不是三娘老了很难看?” 忘尘满脸黑线:“三娘你保养得真好,看起来最多就二十多岁,唉,我们就这样站在一起别人肯定说我们是姐妹,不过,三娘你可真漂亮。” 三娘见忘尘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不由笑起来:“你这傻孩子,咳咳……你自己每天都在照镜子难道还觉得自己不够美?”不过听见忘尘夸自己漂亮三娘心里也很高兴,“我的年纪都可以当你娘了,还姐妹呢!不过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对了,我想……”三娘欲言又止。 “你想?想什么?”忘尘疑惑的看着吞吞吐吐的三娘。 “我想认你做干女儿,咳咳……可是又怕你不愿意。”三娘秀美的脸微窘,“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女儿看待,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对你很熟悉,不由自主的想要对你好,不想你受伤害……。”说完悄悄抬眼观察忘尘的神色。 忘尘眼微红道:“我也一直拿三娘你当娘亲看待,再说我在这儿也没有亲人,有个娘可以侍奉我也求之不得。”说完轻轻将头靠在三娘身上,“娘,娘……”泪水滑落浸湿被子。 “好孩子,我的好女儿,好女儿。”听见忘尘叫自己娘三娘也忍不住落泪。 “娘,你为什么说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呢?”忘尘直起身疑惑的看着三娘。 “娘已经将近十年没揭下过脸上这层皮了。”三娘苦涩的笑着。 “十年?为什么?”忘尘见到三娘的苦笑不由心疼。 怎么会?怎么会十年不揭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七章 秘密 “我本名叫暮羽珊,是暮冰国本该死去的‘静初’公主,现任的暮冰国国君是我哥哥。”三娘缓缓的道出了自己的身世。 “公主?”忘尘低呼,“那你怎么会到‘丽雅阁’?还有什么叫本该死去的公主?”堂堂的公主竟然会在‘丽雅阁’当老鸨,这不得不让人惊讶。 “那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唉!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十多年就过去了。”暮羽珊语气中满是感叹。 身为“静初”公主的暮羽珊是暮冰国前任国君暮亦天在位时唯一的一位公主,正因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且她的母后是暮亦天早逝的皇后,所以暮亦天对暮羽珊格外的宠爱,就连她的两个皇兄也时常念叨着暮亦天不公平,以暮羽珊的美貌智慧和暮亦天对她的宠爱自是有数不胜数的王公大臣来向提亲,但都被暮亦天给回绝了,作为一个父亲的他希望能够将这个唯一的女儿多留在身边几年,就这样一拖就拖到了暮羽珊十七岁。 那一年十七岁的暮羽珊遇到了她生命中除了父皇和皇兄之外最重要的男人,那个乐师:杨若。本想去御花园找父皇的暮羽珊遇见了抱琴欲去的杨若,一个是暮冰国有名的乐师,一个是美丽温柔的公主,本该没有交集的两人在御花园中相遇,在暮亦天的寿宴上相知,在到杨若授琴时的相爱,暮羽珊将两人的事告诉了暮亦天,本以为一向疼爱自己的父皇会成全自己和杨若,谁知暮亦天因为杨若乐师的身份而对两人百般阻拦,无可奈何之下暮羽珊带着其他小国进贡的唯一的一张人皮面具和杨若私奔了。 本以为找个小地方躲起来就可以幸福的生活一辈子的两人在一次次的围追堵截中疲惫不堪,但为了两人的爱仍不愿放弃,终于在一次被追兵找到之后两人再也不用逃了,正在和追兵打斗的暮羽珊没来得及救不会武功的杨若,就那样看着自己的爱人被追兵失手杀死,而伤心欲绝的暮羽珊被强行带回了皇宫。 回到皇宫的暮羽珊一言不发,不管别人怎么劝都无济于事,但是她从没想过自尽,只因为杨若生前说过若他死了,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否则他死了也不会安心,虽没想要自尽但伤心的暮羽珊仍是一天天的消瘦下去,看着自己宠爱的的女儿瘦成那样,暮亦天心疼不已,他了解他的女儿是因为恨自己派去的人杀了杨若才会这样,即使现在自己将那个失手杀了杨若的人斩首他的女儿仍然会觉得是他的错,她在皇宫多呆一天多看见他一次就会多恨他一分,于是暮亦天强忍不舍将暮羽珊放出了宫,他希望他的女儿有一天会原谅他。 出了宫的暮羽珊轻易的就甩开了她父皇派出保护她的人在京城买下了这间妓院,并将这间妓院改名为‘丽雅阁’她自己则化名为柳三娘在‘丽雅阁’做起了老鸨。 这样平静的过了一年,有一天她的哥哥突然派人来将她接进了宫,她这才知道自己的父皇已经快不行了,她赶去时只来得及见她父皇的最后一面,见到她暮亦天才安详的闭上了眼睛,暮亦天死后传位给了大皇子暮羽凌,暮羽凌继位后将各国的秘密告诉了暮羽珊。 四国之所以没有发生过战争是因为这片陆地上有一件上古一位女神留下的神器在制约着各国,女神离开前还留下了一句话:“一千年内战争起,神器出,人间灭。”于是各国一直和平共处从来没有爆发过战争,但现在离一千年只剩下十八年,各国的君王也都是有野心的人,只怕会蠢蠢欲动,所以暮羽凌希望暮羽珊能在宫外以老鸨的身份掩饰自己建立属于暮冰国的黑暗势力来监视各国的动向,一旦有任何异动就要想办法阻挠,自那以后暮羽珊因为怕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就再也没有取下过面具。 “就这样,我建立起了‘暗夜’,培养出了大批杀手,也建立起了庞大的情报网。”暮羽珊平静的讲述着这十多年来发生的一切。 忘尘能够感觉到暮羽珊在伤心,虽然她竭力压抑住了悲痛但忘尘还是能够感觉到,是在伤心杨若的死也是在伤心她父皇的死,忘尘轻轻抚摸着暮羽珊的发,无声的安慰着她,忘尘心里也替暮羽珊伤心,她那么年轻就失去了自己的爱人和父皇,还要背负着那么重的担子,又不敢将心中的苦向别人述说,她的哥哥也不可能会去听自己的妹妹诉说心中的苦,她就那样一个人背负了重担十七年,她心中的痛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尘儿,这个令牌你拿着,以后‘暗夜’就由你来接手。”暮羽珊说着就将一个小巧的玄铁令牌交给了忘尘,“你接手了之后也什么都不要管,皇兄交代娘的事就由娘来做,娘什么也不求,只求你能不受到伤害。” “娘,若是你承认我是你的女儿的话,就将这件事交给我来做,我要保护娘,求你了。”忘尘哀求,这件事太危险了,今天娘受伤她就担心的不得了,她不能看着娘受到伤害,“娘,若是你不答应就是不承认我是你的女儿,那我现在就离开这里,住了这么久打扰了。”说着忘尘就欲离开。 “你这孩子,怎么说走就走?好了,我交给你做就是了。”暮羽珊连忙拉住忘尘不让她走,唉!是该放你走的吧,放你走了你才会没有危险,可是看不见你我还是不放心,尘儿,原谅我的私心。 第二十八章 暗,接手 “娘,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受伤呢!”忘尘垂眸遮住那秋水般清冷的瞳眸,让人猜不出她此时的想法。 “听‘暗夜’在流觞王朝的探子回报,最近流觞王朝的军队有些异动所以燕翎国和凌羽国都悄悄派了来使进京想各国一起商量商量,若流觞真的要发动战争我们几国也好联合起来对抗流觞王朝,谁知正在商量的时候突然闯进几个黑衣人和我们打斗起来,那几个来使又不会武功为了保护他们不小心就被刺伤了,不过突然有人发射信号弹,那几个黑衣人一看见就急急忙忙的撤离了。”复又戴上面具的暮羽珊轻轻揉了揉忘尘的头发说道。 “那查到是谁派来的人了吗?”忘尘低声道,声音中染上一丝冷意。 “我派了暗去查,以他的速度想来应该差不多了吧。”暮羽珊语气中带着赞赏,话音刚落,一身着夜行衣的男子就飞身从窗户进入房间。 男子恭敬的跪于地上,低头道:“属下暗,见过主上,属下--”似乎因为忘尘在场,男子欲言又止。 暮羽珊脸露浅浅的笑:“说吧,这是我的女儿,汇报完后我还有事要交代。” 男子听暮羽珊这么一说微愣但瞬间恢复过来:“那几个黑衣人是魄协那老匹夫的手下,我们与安插在流觞皇宫和军队里的探子失去联络,看来已经被流觞皇帝发现,遭遇了不测,魄协的人应该是皇帝让他派来的,不过在流觞王朝我们安插了不少的探子,一时之间还没查出到底是谁背叛了我们,也没查到黑衣人为何撤退。”暗话语中满是羞愧,“请主上责罚属下的办事不力之罪。”说着整个头愈加向下低了,而这个姿势在忘尘看来…… “喂,你再往下低就真的变成缩头乌龟了!”忘尘看着暗低头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开口,“很多事只要尽力了就好,不需要太勉强自己,当然,你也别多想了,我绝对没有说你没有能力将这件事办好。”忘尘在心里鄙视自己:干嘛要跟他解释啊?他又不是智障应该能听懂我的意思吧,不过,看起来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家伙,还是解释了比较好。刚进来的时候暗只知道房间里除了主上之外还有一个少女,但是没有注意过她长什么样,听见少女清冷的声音他迅速将头抬起,眼前的少女让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并且有一种似乎随时会羽化成仙的感觉,她,到底是谁?只是主上的女儿吗?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吧。 忘尘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艳,虽然暗脸上戴着银制的诡异面具但没有完全遮住的脸完美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修长而挺拔的身姿,樱花般娇艳的唇,面具勾勒出的挺直的鼻,闪亮清澈的眼眸,白皙的肌肤,优美的颈项,柔顺黑亮的长发,一切的一切无一不让人惊艳,不过--对了,樱花是什么花?奇怪,自己又不认识怎么会想到樱花?摸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忘尘苦笑,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啊,总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唉! 本来见到忘尘眼中的惊艳,暗觉得虚荣心大大的得到了满足,但见忘尘眼中的惊艳一闪而逝并且又恢复了先前的清冷又失落下来,心中暗暗问自己:是不是自己魅力下降了没有吸引力?想完又立刻开始鄙视自己,什么时候自己的虚荣心变得这么强了?还变得像夜一样自恋。 暮羽珊脸上带上一丝严肃:“正如尘儿所说的,这件事不能怪你,但是一定要加强我们的情报搜索,完善我们的情报网,务必要尽快将奸细找出来,否则国运堪虞,还有,要尽快在宫内提拔新的探子。” “是,属下遵命!”暗将头重新低下,恭敬道。 “好了,现在我正式向你介绍,这个是我的干女儿忘尘,同时也是从今以后‘暗夜’的掌权者,我已将‘暗夜令’传给了她,希望你和夜能够尽心尽力的辅佐尘儿,现在就发出‘惊令’和‘速令’将分散在各地的重要管理者全部召集起来,我要大家都认识认识我‘暗夜’的新掌权者。”暮羽珊语气中是认真与不容置疑。 听见暮羽珊这么说的暗不可思议的盯着她,就这么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来历不明的小姑娘要接管‘暗夜’?主上是在开玩笑还是自己没睡醒?可是她脸上的表情那么认真,不会是真的要让这个只能当漂亮摆设的姑娘来接手吧?一种兄弟姐妹一定不会服气的,唉!就算是女儿也不应该这样啊,不过所有的话语皆变成恭敬的:“是,属下领命。”他,暗,在主上面前只是个属下,作为一个优秀的并且是主上亲自培养出来的杀手,从小就被主上教育一切听从命令,不要问为什么,虽然他现在的武功已比主上高出许多但是他绝对不会背叛主上。 “不要发,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监视流觞皇宫内和军队的动向,一有异动要以最快的速度报告,不用再劳师动众了,我也要花时间好好熟悉熟悉‘暗夜’的各个方面。” 暮羽珊欣慰的笑:真不愧是我暮羽珊的好女儿! 暗眼中闪过复杂:她,还真是不简单,不过千万别让我发现她做什么对主上和‘暗夜’不利的事,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第二十九章 灭门? 翌日清晨,忘尘在一阵喧闹声中醒来。 “喂喂喂,各位听说没有?武林第二大门派的魄家一夜之间被灭门了!” “你说什么?开玩笑的吧,谁会明知道魄家是皇亲国戚还去招惹啊?除非他不将‘圣皇’放在眼里,不过怎么可能会有人傻到这种程度?” “就是,你以为世界上的人都像你这么笨?而且就算再笨也不会想到去得罪‘圣皇’吧,他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用。” “就是就是,再说了,魄家可还有个女儿在皇宫里呢,皇宫哪是人想进就进的?所以你说的灭门根本就不可能嘛……” “你们,你们还别不信,魄家昨晚可是死得一个人也不剩,这件事可把‘圣皇’激怒了,还下令在各国追查凶手,这些可都是从我那在流觞皇宫做侍卫的哥哥那儿听来的,他随着‘圣皇’派下来的大臣来暮冰国见我们皇上并且张贴追查告示……” …… 灭门?忘尘惊疑,昨晚刺伤娘的人就是魄家派出的人,那昨晚那些黑衣人看见的信号弹是求救信号?不可能啊,流觞离暮冰相距甚远岂是一夜可以赶回的。 ‘暗夜’能够快速传递消息全都是因为‘暗夜’专门驯化了大批‘速鸟’,这种鸟虽体型小但却极其凶残,若察觉到敌意就会立刻发动攻击,用那坚硬的喙去啄对它有敌意的人或动物,而它本身速度就比千里马还要快,驯化后用于传递消息既快且不用担心信息被窃,‘暗夜’所传递的消息是人直接对‘速鸟’口述再由‘速鸟’传达给‘暗夜’里的人,因此‘暗夜’的人都必须要懂得‘速鸟’的语言,而且从较远的地方传递消息都是像接力赛一样一只传递给一只,这样速度反而更快而且也不用使‘速鸟’因脱力而死亡。 难道那些人不是魄协的手下?可是‘暗夜’搜集到的信息没理由会出错啊,到底是哪里不对?或者是那些黑衣人也只是别人安插在魄家的奸细?可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暗夜’没理由没收到消息啊,还是…… “暗,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到现在都没收到消息吗?”忘尘声音中透着冷意,她能感觉到陌生的气息,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感觉到,既然不是伤害自己的那必是娘派来保护自己的,而娘不可能派个没见过的人保护自己,那自然就是,暗。 暗从屋外飞身进入,听见忘尘冷然的声音不由心中一凛,随即暗笑自己,怎么就被一个小姑娘给唬住了?她不过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罢了,刚刚那股气势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对,一定是。 “作为一个杀手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在自己不放心的人面前走神是极其愚蠢的举动吗?”忘尘纤手轻轻掐住暗的脖子,偏头在暗耳边低语,那样子似乎是情人间的呢喃,但话语中却没有一点温度。 “咯噔--”暗的心跳几乎停止,她,她是什么时候来自己身边的?自己发呆的时间短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就是这短暂的时间自己的命就差点儿没了,说明什么?这个新主上确实不简单,轻功极高且武功不弱,至少也不会在自己之下,唉,作为一个杀手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保持冷静和警戒,这么多年的信条在她面前自己竟然全给忘了,自己是太轻视她了吗? 将手缓缓放下退离暗身边:“记住,从昨晚开始我就是‘暗夜’的掌管者了,小事我可以不管但像魄家这件事,你该知道其中的重要,竟然不向我汇报,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忘尘声音愈加低沉,“若以后还敢再犯,我决不会手下留情。” 暗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在旧主生气时自己都从没感觉到可怕,可是自己完全感觉不到主上在生气,仅仅只是警告她的气势就已经这么可怕了,若是真的生气那……想着暗就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暗恭敬的屈膝跪地:“属下紧记,魄家是被魔教给一夜灭门的,魄家和魔教教主曾在武林大会上有过节,但这次灭门确是因为一个女人。” “女人?”忘尘疑惑,早就听说过魔教教主喜怒无常且不近女色,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什么样的女人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然让夜大教主为她不惜得罪流觞皇帝都要灭魄家满门?” “那女子叫莫钩吻,在去年的武林大会上和魔教教主打成平手,后来还帮魔教教主解了困,据说参加过武林大会的人都说那是个绝色奇女子,后来那女子失踪了,不过有好几批人这一年多来一直在找她,魔教也在其中,最近魔教不知从哪儿听说那女子是被魄协给害死的,本来夜羽一直计划着等实力再强大一些再对付魄家的,听说了那个消息就立马召集了所有教众将魄家灭了门,但魔教也是损失惨重。”暗低头缓缓道出原因,眼中也闪过好奇,什么样的女子竟有如此魅力? “哦?还真是个有趣的女子,真想见上一见,除了魔教还有什么人在找她?”忘尘噙着浅笑问道。 “一年多前崛起的杀手组织‘斩月’,还有首富花漓殇的人。” “杀手?首富?这女子认识的人还真是了不得呢!”忘尘垂眸,心中似乎被什么堵着,闷闷的极不舒服,压抑下心中的不适,“以后不用再向我下跪了也不用自称属下,还有,直接叫我忘尘就好了,人和人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况且男儿膝下有黄金,记住,这是命令,对了,帮我备上最快的马,我要去流觞。” “是,属下遵命。”人和人都是平等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她还真是与众不同,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暗在心中思忖。 第三十章 怕什么? “白衡还真是该死,我那样做都算便宜他了,居然敢偷那么多武林世家的秘籍……”蓝衣男子满面怒气,复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看他当时说起他以后若将所有秘籍上的武功全部练成后就能一统武林的威风样,差点儿没把我笑死,就他那样的人还妄想一统武林,呵--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你也真是有本事,居然能将他逼疯,唉……”白衣男子脸上既是好笑又是无奈,叹气之余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按额角以示头痛。 …… 忘尘满脸黑线的看着对话中的两人,本来自己悄悄的换上男装离开暮冰应该是只有娘和暗知道,别人照理说是不会发现的,谁知半路上却“碰巧”遇见了据说是办完事正要回流觞的这两人,由于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忘尘临时决定改道去流觞,虽然会绕较远的路但总比和陌生人尴尬的待在一起好,谁知改道后又是非常“碰巧”的遇见了这两人其中蓝衣男子正是那晚在“丽雅阁”叫自己臭乞丐的人,听他的口气那晚白衣男子应该也在,不过自己可能是被突如其来的事弄得措手不及所以没注意到他,一想到碰见这两个人之后凌楚暮一脸欠扁的“哇噻!咱们怎么这么有缘”的表情,忘尘脸上的黑线又增加了两条,后来不管忘尘改走哪条路,都会遇见这两个人,也就索性不改道了,和他们一同前往流觞,心中则是止不住的哀嚎:该死的,都说了不认识他了,他怎么还不死心呐? 从两人的对话中忘尘终于搞清楚了这两人的身份,蓝衣男子叫凌楚暮也算是江湖闻名的大侠,白衣男子叫凌若风,是武林中第一大门派“凌门”家主凌覃之子同时也是武林盟主,两人是表亲,凌楚暮为兄,凌若风为弟,忘尘心中诧异,怎么身为表兄弟的两人性格上的差异竟是如此的大,一个暴躁如火,一个温柔似水,虽然用温柔似水来形容男子确实不太恰当,不过,凌若风给忘尘的感觉确实是这样,并且忘尘觉得似乎只要靠近他就会感觉温暖,每思及此忘尘就会暗骂自己可笑,怎么会觉得靠近一个刚认识的人就觉得温暖?随即一想又释然了,或许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会觉得温暖吧! “喂,臭乞丐,你怎么不说话?整天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而且脸上明显写着‘生人勿近’这四个大字,真是一点儿女孩子该有的样子都没有……”凌楚暮看着一脸冰冷的忘尘抱怨着,心中却不由疑惑:怎么一年多不见她变了这么多?以前在武林大会上她会笑,会跟自己斗嘴,会用一脸戏谑的表情跟自己说话,在擂台上傲然的说出自己的名字,似乎那个名字是她的骄傲,可是现在她换了名字而且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思绪被拉回,忘尘偏头看着凌楚暮声音中没有一丝起伏:“你很烦!再说一次,我不是你认识的人,找乞丐的话满大街都是,别在我面前叫。”声音虽不大,但身上那似乎与生俱来的气势压得凌楚暮和凌若风皆是呼吸一滞。 调整好呼吸,凌楚暮继续道:“我说了,你就是臭乞丐,我,绝对,绝对不会认错人的。”脸上满是笃定。 忘尘正想反驳凌楚暮,凭什么他那么肯定认识自己?耳边却传来凌若风温柔且同样肯定的话语:“我也很肯定我们绝对没有认错人也绝对不可能认错人。”闪烁着肯定的光的星眸直视着忘尘的眼 忘尘一愣,这是他第一次跟自己说话吧,竟然就是为了告诉自己他们没认错人,其实就算他们不再说自己也知道,自己没失忆以前应该是认识他们的,可是知道了又怎么样?过去的终究只是过去,一想到自己未老先白的发和沉积在体中的“灭”忘尘就愈加坚定了过去就是过去的想法,是怎样的伤痛才会导致未老白发,现在的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可是那种痛绝对不是她可以承受的,不然她自己绝对不会去选择遗忘过去,说她懦弱也好,可是她绝对绝对不要想起过去,绝,对,不,要! 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声音愈发冷漠:“你们执意认为我就是你们认识的那个人,那这也是你们的问题我管不了你们,也没办法左右你们的思想,不过,我自己清楚自己绝对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这是我的想法,你们也没办法左右,既然谁都没办法左右谁的思想,那么就请你们将自己的想法埋在心里,我不希望再听见你们说同样的话,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们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若是我再听见就别怪我不客气!” 凌若风和凌楚暮心中一凛,刚刚她给他们的感觉是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似乎两人再多说一句她就真的会杀了他们,可是--两人对视一眼,身为表亲的默契表露无遗,两人的眼中皆是淡淡的疑问:“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是啊,她,怕什么? 第三十一章 重返流觞遇故人 “现在流觞城已经到了,我们就分道扬镳吧!”看着城门上方的“流觞城”三个大字,忘尘面无表情的开口。 “你去哪儿我们就跟去哪儿,你别想赶我们走。”凌楚暮恶声恶气道。 “原因呢?”忘尘面色微冷。 “什么原因?”凌楚暮被忘尘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 “执意跟着我的原因。” “那个……原因啊?”凌楚暮有些措手不及,是啊,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她呢?就算被她赶也不走,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自尊了?认定她是莫钩吻又怎样?那根本就与自己无关,到底是为什么呢?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因为那次在武林大会上我输给了你所以觉得很没面子想要再跟你打一次。”对,就是这样,凌楚暮在心里暗暗说服自己。 忘尘冷然的点点头:“你要认定我就是那个女人我也没办法,不过跟着我的话就得随时做好没命的准备,如果你们不怕到时候被我连累的话就跟着吧!”在听到武林大会的时候忘尘想到了那个叫莫钩吻的女子,以自己的性格不可能有那么大的魅力让那么多人找自己,所以自己绝不可能是莫钩吻,难道当时在武林大会上打擂的有两个女子?可是怎么只听说过莫钩吻?还是自己是那个打了擂但不被人知道的女子?心中闪过庆幸同时又有不安,压下心里的复杂情绪转头看着凌若风,“你又是为什么?” “我?”见忘尘点点头,“因为他是我表哥,我要跟着他。”同时也很好奇你到底在怕什么,凌若风在心中补充。 …… “丽人阁?”凌若风和凌楚暮看着门上的大字不由相视苦笑,原本以为进城之后忘尘到处找是在找客栈谁知道竟然找到了这家青楼里,这儿还叫他们怎么跟?那次进“丽雅阁”完全是因为好奇被百姓传得“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的忘尘姑娘是什么样子才进去的,而且也只是去看看没有别的意思,现在让他们进去实在有些为难,两人在门口踟躇着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跟进去。 进入大堂的忘尘感觉身后没人转身一看,“你们自己找客栈住下吧,我认识这儿的老鸨所以我就在这儿住了。”唉!真是两个不懂变通的傻子。 “好,那我们就在‘福来客栈’住下,你有什么事的话就找我们。”两人的眼中皆写着对忘尘的信任,他们打心里相信忘尘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既然她已经答应让他们跟着她就不会自己跑掉。 忘尘站在大堂里见两人离开这才转身向里面走去。 “这位公子,现在还是白天,我们还没开始做生意,您还是先请回吧。”一身男装的忘尘被一个清秀的小姑娘给拦了下来,小姑娘抬头看见忘尘一愣,“姑--莫公子你来了啊?是来找秋霜姐姐的吗?你怎么知道我们搬到京都来了?快,我带你去找秋霜姐姐,碧羽姐姐也很想再见见你呢!”小姑娘说完不等忘尘说话就拉着忘尘向楼上走去。 “秋霜姐姐,你看谁来了!”小姑娘连门也忘了敲就推门走了进去兴冲冲地说道。 “小若,早就告诉过你做事不要莽莽撞撞的你就是不听,谁来了让你这么高兴?”虽然愠怒但仍带着甜美的嗓音从淡粉色的轻纱后传来,“我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早就来了啊!” 轻纱被一只素手撩起一粉衣女子从轻纱后面走出,见到忘尘精致的小脸上写满惊讶:“莫姑娘?”随即笑了起来,“这次我可要好好留你一起吃顿饭,上次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都没好好感谢你你就急着走了,小若,你去准备好酒好菜我要和莫姑娘聊聊。” “好,莫姑娘,秋霜姐姐,你们慢慢聊,我去准备。”忘尘还来不及解释,小若就弯身一礼转身走出房间。 “你,叫秋霜?”忘尘看着一脸高兴的秋霜问道。 秋霜脸上闪过失落,是啊,自己一个青楼的老鸨难道还妄想别人会记得住自己?点点头强笑道:“莫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一年多没见就忘了我这‘丽人阁’的老鸨。” 见秋霜的语气因自己的一句话而带上了疏离忘尘赶紧解释:“我不是什么莫姑娘,我叫忘尘,肯定是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秋霜盯着忘尘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仍是见忘尘一脸认真,“莫姑娘你是在跟秋霜开玩笑吗?秋霜怎么会认错人?况且见了你一面的人还怎么会把你和别人弄混!” “怎么你们都这么说?我真的不是什么莫姑娘。”忘尘从心里抵触过去。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对了,莫姑娘你姐姐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秋霜不解,虽然自己也就是看见这姐妹俩在一起一次但还是看得出俩人感情好的不得了一定总是形影不离的,怎么没见她姐姐一起来呢? “姐姐?”忘尘的心狠狠的一抽痛得几乎窒息,紧紧揪住胸前的衣服脸色惨白,“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两个字,绝对不要提。” “莫姑娘,你--你怎么样?别吓我啊,我不提了,不提了。”扶忘尘坐下,过了好半晌见她脸色好转,秋霜这才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两姐妹莫不是吵架了?” “我说了我不是你口中的莫姑娘,我不是,我叫忘尘。”忘尘脸色有些难看,心里怎么总感觉自己好像在慢慢接近过去了,不,她不要,她讨厌过去,讨厌……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再大的矛盾总要化解啊,再说你们是姐妹,听说你失踪了你姐姐到处拜托人找你,还要一边自己支撑着店,很辛苦的。”秋霜轻声劝慰。 “店?”忘尘下意识的问道。 “你跟你--你们姐妹俩不是开了家‘心世界’吗?生意好的不得了,还有分店呢,难道不是你们开的?”秋霜疑惑的看着忘尘,眼中带着询问。 “我姓莫?”忘尘不由自主的开口,似乎冥冥中有什么在催促她问这个问题,于是忘尘鬼使神差的问了出口。 “莫姑娘,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你失忆了?”秋霜震惊的开口,见忘尘茫然的点点头,这才边摇头边开口,“你叫莫钩吻,你姐姐叫昕环,至于她姓什么,看你们长得一点也不像,想必是异姓姐妹,她姓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跟你们是在不归城认识的,你们当时缺钱所以来‘丽人阁’想买曲子赚钱,后来又代替碧羽上台献唱,于是坊间就流传碧羽姑娘一曲震惊了大江南北,却没有人知道那是你帮她唱的。”说起当初那件事秋霜仍是乐得合不拢嘴。 忘尘则是被秋霜嘴中冒出的“莫钩吻”三个字给震得回不过神来,自己是莫钩吻?自己失忆了,但是有人冒出来说认识自己,又说自己是参加武林大会的一战成名的,说不定自己真的是--不,不管自己是不是她,但是现在自己是忘尘,只要忘却前尘就好了。 平复了复杂心情的忘尘缓缓站了起来:“差点儿把正事儿忘了。”举起手中的暗夜令,“暗夜使‘冰’听令。” 秋霜脸色一整布满恭敬与严肃刚想跪下就被忘尘扶住不让她下跪,见忘尘坚定只得站着道:“冰参见主上。”心中却是惊讶,她竟是“暗夜”的新掌权者,不过,自己不是早就知道她并非池中物了吗? “流觞军队有了异动,我想尽快进宫探查消息,你帮我安排进宫事宜。”忘尘也是容色一整,这件事非同小可,自己必须尽快查到详细情报。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说完恭敬退后转身离开。 “暗夜”的势力还真是大,忘尘感叹,分布在各国的名字中有“丽”字的青楼都是“暗夜”的分部,再加上只要是想得到的地方就能够找到“暗夜”的探子,还能有什么信息是查不到的呢?只有自己的身世是个例外吧。 第三十二章 进宫,迷路 “呼--”女子无奈的看着周围茂密的树林,“早知道就好好跟着那个太监走了,现在……”又重新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唉!都怪自己胡思乱想,本来好好的跟着太监走的,可是自己想着想着结果就跟丢了。 该女子正是秋霜也就是暗夜使“冰”动用了在流觞建立起来的所有关系网之后才得以入宫为婢的忘尘,可是现在……忘尘苦着脸,自己在这儿转了半天仍是在原地打转不说竟然还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这地方到底是哪儿啊? 没错,被百姓传得神乎其神、多才多艺并且还有一身好武艺的忘尘姑娘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路痴。一想到自己这个毛病忘尘就满脸黑线,什么毛病不好有竟然会不认识路,现在自己是“暗夜”的新主子,也算得上是半个杀手,要让别人知道一个杀手是路痴的话还不得把大牙给笑掉,以前虽然也会有迷路的时候但最终自己东转转西转转总能找到目的地,可是这次转了这么半天还是,唉…… 难道,这是报应?那天她确实是要赶凌若风和凌楚暮走,因为她不想接触和过去有关的一切,可是她又不认识路,如果靠她自己想要到流觞城除了问别人和请别人带路之外没有其他办法,边走边问别人估计就算再等个十年八年也不可能到得了流觞,请别人带路更加不可行,自己本来就不太喜欢和陌生人相处,暗又有事要办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得来,与其找陌生人带路还不如让已经没有那么陌生的两人来带,好吧,她承认她有些卑鄙,不应该明知道就算赶他们走他们也不会走,还故意去赶他们来发泄自己心中的矛盾,可是老天爷也不要这样惩罚她啊,现在在这儿多呆一会儿就少一会儿的时间查流觞王朝的军队动态,况且,太阳就快下山了,自己不可能在这儿住一夜吧!怎么办?忘尘脑中急速运转。 “哇……”稚嫩而伤心的哭泣声传到忘尘耳朵里打断了忘尘的思考,谁在哭?皇宫之中除了小宫女和小太监之外剩下的小孩就只有皇宫贵族的后裔,宫女和太监刚进宫就会被教导什么该做什么坚决不能做,所以不可能是小宫女或小太监,那就是皇宫贵族的后裔?可是照理说那些皇宫贵族后裔身边都有一大堆丫鬟之类的照顾着,怎么会有小孩会哭呢?会不会是和丫鬟走失了的小孩? 忘尘带着满腹的疑惑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呜呜……我不是,呜……我不是……”稚嫩而带着哭腔的声音辩解着。 “你就是你就是……我爹告诉我你是野种,我才不要跟你玩呢,呸--野种……”同样稚嫩但却带着霸道的声音不屑的说着。 “对啊对啊,我娘也这样告诉我呢,你就是野种!” “野种野种……” “野种……” …… 离声音传来的方向越来越近忘尘眼中就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一群锦衣华服看上去七八岁大的小孩围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似乎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儿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一边骂着“野种”,中间的小孩儿哭着辩解挣扎着想反抗,可惜他过于瘦小再加上年龄上的差距所以不管怎样挣扎仍然只有挨打的份儿,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只顾着看热闹丝毫不管被打的小孩还只有四五岁大。 “你们在干什么?”忘尘怒喝,那些宫女太监怎么看得下去? 正打得起劲的小孩们全都停了下来和同样被那一喝吓住的宫女太监一起望向了忘尘,见她长相绝美先是一愣待看见忘尘一身宫女打扮之后,宫女太监都有恃无恐起来:“你又是谁?敢管少爷们的闲事,小心你的小命儿不保!” 是啊,自己是以什么身份站出来的?忘尘灵机一动手一伸指向了被打的小孩:“我是照顾他的宫女,你们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儿害不害臊啊?” “他不过就是个野种,你把他照顾得那么好干什么?说不定不受赏反受罚呢!躲一边儿去,别管了。”太监中有人开口。 “我既然要照顾他,就得让他不受伤,你们要伤他除非先杀了我。”说着就摆出打架的架势,随即一想,这儿可是皇宫,若被有心人士知道一个宫女竟然会武功岂不麻烦大了,眼睛瞟向地面一块儿大石头赶紧抱了起来,粗声粗气道:“谁过来我就砸死他!” 那些小孩儿皆被忘尘这一动作吓得哭着跑开了,他们那些皇宫贵族的后裔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粗俗吓人的举动?见自己的主子都跑了宫女太监们也顾不上和忘尘过多纠缠去追自己的小主子去了。 “小朋友,你没事吧?”忘尘轻轻将小孩扶起柔声问道,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吓没吓着他。 “呜呜……我--我没事。”小孩轻轻啜泣着摇摇头。 看着小孩脏兮兮的小脸忘尘心中又恨得咬牙切齿,这皇宫中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瞧这小脸上的淤青和抓痕:“那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在这儿根本就不能给他上药嘛。 “家?呜……什么叫家?”被眼泪洗得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忘尘。 呃--这小孩儿怎么连家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你睡觉的地方在哪儿?” “哦,明白了,我带你去吧。”小孩儿说着就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拉住忘尘白皙纤细的大手向前走去。 夕阳中一大一小的两人拉在一起的手以及他们的背影异常的和谐…… 第三十三章 便宜娘亲? “这儿就是你住的地方?”忘尘诧异的看着眼前虽然大但却破旧的院落,门上的木匾歪歪斜斜的挂在上面似乎再有一阵轻风吹过就会掉下来,上面的字已经被风化但仍能模模糊糊的看出“清心居”这三个字,名字倒挺好。再往院内走,枯叶满地,房屋似乎随时都会倒下来,忘尘不由怀疑:这儿还是皇宫里吗? 小男孩点点头:“对啊,我和玉姑姑一直都住在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小男孩闪亮的眼眸瞬间黯淡下去,“不过,玉姑姑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了,我到处找都找不到她。” 忘尘心中一紧,在这皇宫之中消失了两天……想着忘尘不由担忧的看着小男孩,他的玉姑姑要不是不想再照顾他了,要不就是--真不敢去想象,不管是自己的哪一个猜想对他来说都是会觉得难受吧,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忘尘将小男孩儿抱起来脸轻轻的贴上他的小脸:“乖哦,你的玉姑姑可能只是有事要办。”说着步入小男孩儿所指的那间屋内。 小孩的眼眸瞬间亮起来:“真的吗?玉姑姑真的只是有事要办?”小嘴又撅了起来,“玉姑姑坏,都不告诉熏儿她要去哪里,哼--” “玉姑姑要办的事很重要很急,所以才没告诉你,你要乖乖的,不然玉姑姑就不回来了。”忘尘边安慰他边环顾屋内,虽然和屋外看见的一样破旧但干净而整洁,看来那位玉姑姑照顾他很是尽心尽力,“你现在乖乖在这里等着我,我去烧水给你洗澡然后呢就上药好不好?” “嗯”男孩儿乖巧的点点头。 找到厨房生好火将水缸中的水倒入锅中,忘尘又开始犯难,他看起来那么小他的玉姑姑又不在,他一个人就算不饿死也会被像刚才那样的人给打死,他的身世看起来也并不简单,唉!怎么办?自己倒想要照顾他,可是自己进宫来是做宫女的会分到哪里,照顾哪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到底该怎么办?在这皇宫之中他一个小孩该怎么生存? …… “呃--怎么会?”忘尘吃惊的看着眼前洗去一身脏污的小孩,本以为就是个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小孩子,最多就是眼睛比别的孩子大了一点,亮了一点,谁知道洗去身上的污垢之后,白皙到近乎透明的心形小脸(虽然还有淤青和抓痕),闪亮的大眼,小巧而挺直的鼻,淡粉色的菱形小嘴,斜插入鬓的小小剑眉,黑长柔亮的发,这俨然就是个祸国殃民小帅哥嘛,“好可爱哦。”忘尘轻轻捏着他的小脸滑滑嫩嫩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她最喜欢小孩子了更何况是这么可爱的小孩。 忘尘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换上干净的衣服放到椅子上,她自己则单膝跪在他前方从袖中掏出临行时娘让她带上的金创药,本以为用不着不想带的在娘的百般劝戒之下才带上,真没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纤指轻柔的将药涂在他脸上,模样专注而温柔。 “娘亲!娘亲,娘亲……”忘尘愣愣的看着突然扑到自己怀里的小孩,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那个--我不是你娘亲。” “就是就是你就是我娘亲,娘亲,这么久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不要熏儿了呢。”小孩用小脑袋在忘尘怀中蹭啊蹭。 忘尘无奈的看着怀中的小脑袋,轻轻的将他推离自己的怀抱:“你好好看着我,你娘亲是长得和我一样吗?” 晶亮的眼眸再次黯淡下去,头也随之低了下去:“我不知道娘亲长什么样。不过--”小脑袋瞬间抬了起来,脸上写满兴奋,“玉姑姑说会给熏儿洗澡,熏儿受伤了会给熏儿上药,会用她看熏儿的眼神看熏儿的人就是熏儿的娘亲,而且玉姑姑说熏儿的娘亲很漂亮。”说完又扑进了忘尘怀中。 忘尘脸上的黑线冒起来又被压下去冒起来又继续被压下去:呼--有这么教孩子认亲的吗?这都叫什么理论?洗澡?上药?眼神?漂亮?就凭这些就可以判断自己的娘亲是谁这世界岂不乱了套?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娘亲叫什么名字?爹叫什么名字?”忘尘一咕噜将所有问题问了出来。 “咚--”忘尘吃惊的捂着自己的额头,这小孩到底在干什么?竟然敢敲自己的暴栗。 见忘尘一直保持着捂额的姿势小孩慌忙从椅子上爬下来扳开忘尘的手小嘴对着刚才自己敲的地方吹了又吹:“娘亲,吹吹就不痛了哦,熏儿给你吹吹。” “你,为什么敲我?”被小孩紧张的样子逗得一乐,压抑住笑意问道。 “熏儿犯错的时候玉姑姑就是这样惩罚熏儿的,她说只有这样敲过熏儿以后才不会再犯错,那些坏人才找不到理由欺负我们。”小孩脸上写满认真,“谁让娘亲你不记得熏儿的名字?还忘了熏儿几岁,连你自己的名字和爹的名字都忘了,敲敲你以后你就不会忘了。” 忘尘心中一酸,这么小就要学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要学着防备坏人,皇宫中的小孩就是在这样的防备中长大的吗?小孩子没有快乐的童年还能算小孩吗? “我叫流墨熏,娘亲要叫我熏儿哦,今年四岁了,我爹叫流漓晟。”墨熏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说着,“不过玉姑姑告诉我有人问我爹叫什么名字的时候要说不知道,问我姓什么也要说不知道。” 听见流漓晟忘尘心中又是一惊,现任圣皇?熏儿是他的孩子?可是怎么会在这里?对了,刚刚那几个孩子骂他野种,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亲,你在想什么?”墨熏的小手在忘尘眼前挥舞试图唤回忘尘纷乱的思绪。 “没有,还有,我真的不是你的娘亲。”再一次无奈的解释,虽然了解墨熏思母心切,可是现在不讲清楚以后怎么办? 小嘴儿一瘪,眼中瞬间涌上泪珠:“呜--娘亲是不是不想要熏儿了?呜--熏儿以后会听话的,娘亲别不要熏儿。” “我--”刚想继续解释眼见墨熏眼中的泪有决堤的趋势忘尘赶紧改口将他揽入怀中,“熏儿乖,不哭哦,娘亲在这里,乖,乖……”边安慰边轻拍着他的背。 唉!带着他以后怎么办?忘尘苦恼,但至少她知道以后恐怕都放不下了。 第三十四章 稚儿护母 “熏儿,你玉姑姑不在的这两天你是怎么过的?有吃的和喝的东西吗?”忘尘轻轻将墨熏抱在怀中问着。 “皇叔有给我带吃的来,皇叔对熏儿可好了,就像娘亲和玉姑姑对熏儿一样好。”墨熏想到有那么多人对自己好不由开心的咧着小嘴笑。 “熏儿知道皇叔是什么意思吗?”忘尘心中一紧,是“圣皇”唯一的弟弟那个风流王爷流云轩,他来看熏儿干什么?在打什么主意?连他的皇兄都不管这个孩子,他来干什么?只是送吃的这么简单?“熏儿,他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墨熏茫然的摇摇头:“皇叔没有对熏儿说过什么,娘亲,皇叔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墨熏黑亮的大眼忽闪忽闪的盯着忘尘。 “皇叔的意思熏儿不需要知道,熏儿现在还小,以后长大了娘亲自然会告诉熏儿。”忘尘松了一口气,还好流云轩没对熏儿说过什么,“熏儿你一个人乖乖睡觉好不好?娘亲还有事要去做。”忘尘轻抚着墨熏柔亮的发,焦急的看着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晚,再不到内侍阁报道就完蛋了,可是他一个人在这儿还是不放心啊,怎么办?诶!忘尘从怀中掏出两个精致的白瓷瓶,从其中一个瓷瓶中取出一粒药丸,“熏儿,你把这粒药吞下然后好好的躺到床上去,不管有谁叫你或者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从床上起来,好不好?” 墨熏眨眨水亮的大眼:“娘亲,为什么要吃药呢?熏儿又没有生病。” “熏儿乖,吃了这粒药之后只要你自己不下床坏人就伤不了你了。”只要将“幻”放入容器里像香料一样点燃,就算有人想伤害熏儿也绝对做不到。“幻”是“暗夜”秘制的幻药,只要吸入一点点就可以使人彻底陷入幻觉,吸入“幻”的人在幻觉中将实现自己生平最大的梦想,但吸入“幻”的人本身是身体麻痹不能动弹的,且“幻”无色无味让人防不胜防。 “娘亲,你是不是想趁熏儿睡着的时候偷偷溜走再也不回来了?你是不是不想要熏儿了?”墨熏委屈的扁着小嘴揪住忘尘的衣袖,一副只要自己放手忘尘就会马上不见的样子。 “当然不是,娘亲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再晚就来不及了,而且娘亲去得太晚的话会挨骂的,熏儿难道忍心看着娘亲被别人骂吗?”忘尘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狡黠的光,有个儿子也不错嘛。 “熏儿不让娘亲挨骂,娘亲你快去吧,熏儿会乖乖的。”墨熏小小的剑眉皱在了一起,他才不想娘亲挨骂呢,赶紧从忘尘手中接过药丸吞下,即使一步也不想离开娘亲但墨熏还是眼含不舍的推着忘尘向外走。 “等等等等,娘亲还得看着熏儿乖乖躺到床上才放心嘛。”忘尘看着一个劲儿将自己往外推的墨熏失笑,他怎么比自己还着急?小孩子还真是好哄,一定是怕自己被骂,可是也得让自己点好“幻”啊。 忘尘将“幻”点好后将墨熏抱上了床给他盖好被子,乖乖的躺到床上墨熏小嘴里喋喋不休:“娘亲,你要快点回来哦,熏儿等你回来,娘亲你被骂的话就回来告诉熏儿,熏儿会找他报仇的,有人欺负娘亲的话熏儿就帮你打他……” “好,好……再说下去熏儿就变成小老头了哦,娘亲要走了。”忘尘眼眶微热,俯下身温柔的在墨熏额头上印下一吻,接着不再看墨熏不舍的眼转身径直离去。 躺在床上的墨熏眼中调皮的目光一闪而过,哼--我可要保护娘亲呢,有我在看谁敢欺负我娘亲,待忘尘一离开墨熏一溜烟从床上翻身起来拿起针线篮里的东西向着院外冲了出去。 …… “你叫什么名字?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一满脸刁钻刻薄身着宫女服饰的中年女子斜眼看着忘尘。 “回苏嬷嬷,奴婢名唤忘尘,现在是亥时(21~23点)。”忘尘战战兢兢的回答着,心中却平静无波。 “你也知道已经亥时了啊!别的宫女在丑时(1~3点)就已经来内侍阁向我报道了,说,你怎么会现在才来?跑到哪儿去鬼混了?”苏嬷嬷唾沫横飞,指着忘尘的鼻子问。 “啪--”苏嬷嬷吃痛捂着自己的鼻子,“谁?谁用石头打我?”看着地上的石头苏嬷嬷低吼道,边吼边冲出了门,“没人?奇怪,难道是意外?”疑惑的转身回到屋内。 忘尘略感好笑随即疑惑,到底是谁在打她?自己怎么没感觉到有人? “快说,你到底去哪里鬼混了?”苏嬷嬷将被石头打到的气全发泄到了忘尘身上。 “回嬷嬷,奴婢只是见皇宫景色太美了所以只顾着赏景,结果和大家走失了,走着走着到了一片树林怎么转也转不出来,直到刚刚有人经过才将奴婢领了出来。”忘尘面色微红,但仍旧对答如流。 “真是个土包子,看景色都能迷路。”苏嬷嬷满脸的鄙视的向后退了退,似乎站在她面前的是染了瘟疫的人。 “嬷嬷教训的是。”忘尘垂眸掩饰住眼中的不耐,但这副模样在外人眼中就是被教训了很伤心的样子。 “啪--啪--”“咚--”两只脚的膝盖都被石头打到的苏嬷嬷吃痛跪到了地上:“到底是谁?让我发现是谁的话看我不扒了他的皮。”苏嬷嬷歇斯底里的吼道。 忘尘垂眸不语,到底是谁呢?看来这苏嬷嬷真是够令人讨厌的啊。 “你还在那儿站着干什么?不知道扶我起来吗?”苏嬷嬷语气不善。 “是。”忘尘这才将她从地上扶到堆满书的桌边坐下,谁叫你树敌太多?这就叫报应。 苏嬷嬷黑着脸拿起桌上的一本册子:“你就到清心居照顾那个野种吧,刚好那个玉溪死了,你去顶替她吧。”哼--谁叫你运气差碰上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来报道?却不知此举正中忘尘下怀。 “可是嬷嬷--”忘尘故作为难心中却有些伤感,玉溪就是熏儿口中的玉姑姑吧,唉!皇宫是不是一切罪恶之源?应该就是吧! “好了好了,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啊?”苏嬷嬷满脸的不耐烦。 “奴婢遵命,若嬷嬷没有什么事的话奴婢先行告退。”忘尘满脸委屈的说道,死老太婆,想整我?没门儿!谁想伺候那些妃子啊什么的啊?我把熏儿照顾好就得了。 苏嬷嬷厌烦的摆摆手示意忘尘出去。 “呼--”里面的空气还真不新鲜啊,一走出门口忘尘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咔嚓--”身后树枝断裂的声音传来,“谁?出来。”忘尘转身轻喝。 “熏儿?”忘尘愕然的看着面前小小的娃娃,“熏儿,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哭什么?” “娘亲,你果然不想照顾熏儿吗?”墨熏眼中的泪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在月光下闪亮得刺痛了忘尘的眼。 “咯噔--”忘尘蹲下身将小家伙揽进怀,眼睛瞥向了墨熏的小手,小小的弹弓安静的被拽在墨熏手里,果然他听见了自己和苏嬷嬷的对话啊!“熏儿,娘亲不会不要你的,刚刚娘亲那样说只是因为如果不那样说的话娘亲就不能照顾熏儿了,熏儿不要生娘亲的气好不好?别哭了。”素手轻抬为墨熏擦拭泪珠,脸上写满心疼。 “娘亲真的不会不要熏儿?”见忘尘肯定的点点头墨熏破涕为笑将脑袋整个埋入忘尘怀中。 “那现在该娘教训熏儿了,娘不是告诉你要好好呆在院子里吗?外面很危险的知不知道?”忘尘黑着脸,熏儿若真的出了事怎么办? “熏儿怕娘亲被欺负嘛,熏儿是男子汉应该要保护娘亲。”墨熏从忘尘怀中钻出来抬头挺胸,那模样颇有几分小小男子汉的风范,忘尘却险些哭出来,原来这就是当娘的滋味? 忘尘站起身牵着墨熏的小手,声音哽咽:“熏儿,咱们回家吧!”是啊,家,虽然皇宫实在是不能称之为家,但是这儿确实是熏儿的家,所以“清心居”也算是暂时的家吧,有娘在就更好了,不知道娘现在好不好? 第三十五章 晨会皇叔 “熏儿,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出来?皇叔等你好半天都不见你来。”流云轩面带担忧的向正从树林里钻出来的娃娃走上去,他和熏儿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以前因为熏儿有玉溪照顾所以自己也不常来看他,但是玉溪现在已经死了,自己得尽好一个皇叔的责任,所以就和熏儿约好每天卯时(5~7点)在这片无人经过的小树林见面,但不知为何今天都已经辰时(7~9点)了才见到熏儿过来。虽然自己的皇兄不管墨熏,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就算换作自己也会像皇兄一样吧!“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都快急死皇叔了,你再不来皇叔就该去找你了。”流云轩仔仔细细的将墨熏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之后才将墨熏抱了起来。 “皇叔,熏儿没事,只是熏儿睡得太晚所以才起不来的。”墨熏白皙到近乎透明的小脸由于跑步的缘故看起来粉嫩粉嫩的,脸上的伤擦过药后也只剩下淡淡的印记,再加上心形的小脸上满是笑意,看起来可爱的不得了,在流云轩看来却很是不解,自从玉溪死后熏儿以为玉溪是不要他了所以整天都苦着小脸,怎么逗他他都不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让熏儿这么开心! “熏儿,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啊?还有,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将墨熏抱在怀里才发现他的小脸上有着浅浅的伤痕,流云轩心中怒意横生,脸上瞬间阴云密布,要是让他知道是谁伤了他的宝贝侄儿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人的。 “脸上的伤是熏儿自己不小心摔伤的。”墨熏小心翼翼的看着流云轩:皇叔的样子好可怕哦。玉姑姑在的时候就教自己不管被谁欺负都不要告诉皇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墨熏一直都记着玉姑姑的话。 “真的是自己摔的吗?”见墨熏的小脑袋忙不迭的点着流云轩失笑,“那熏儿今天为什么那么开心呢?” “因为娘--”墨熏赶紧将还没说出口的“亲”字咽了下去,小手捂上了嘴巴,娘亲说过不可以让别人知道熏儿叫她娘,只可以说有一位姐姐在照顾熏儿,娘亲说了只有听自己娘亲的话的孩子才是乖宝宝,熏儿是乖宝宝所以要听娘亲的话。 “娘?”流云轩脸色微变,难道是她回来了?不可能,她绝对不可能回来的,“熏儿,告诉皇叔,什么娘?” “熏儿是说有一位姐姐在照顾熏儿,熏儿很喜欢她。”墨熏笑得眉眼弯弯,淡粉色的小嘴扬起好看的弧度。 “是吗?熏儿是不是在骗皇叔?她对你不好的话就告诉皇叔,皇叔会帮你教训她的。”流云轩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肯定了她不会回来,但是那个“娘”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听错了,熏儿说的是“梁”而不是“娘”?小孩子说话有时不清楚也是有可能的,那熏儿捂嘴?唉!也对,这宫里的宫女太监有谁会真心的照顾熏儿呢?肯定是熏儿被那个刚来的宫女欺负那个宫女威胁他不许说吧,熏儿脸上的伤会不会也是那个宫女打的?看来自己不去“清心居”也不行了。 “姐姐没有欺负熏儿,姐姐对熏儿就像玉姑姑对熏儿一样好,熏儿最喜欢姐姐了。”墨熏撅起小嘴大声辩解,哼--皇叔坏!娘亲对熏儿可好了,才不准皇叔教训娘亲呢! 流云轩看着怀中撅着嘴的小人儿不由哑然,看来那个宫女对熏儿真的很好,不然熏儿不会跟自己大小声的,自己是不是该去‘清心居’看看?谁知道她是不是装出来的?“熏儿别生气,皇叔错了,皇叔送你回去好不好?这么多吃的熏儿一个人也拿不下。”说着指了指挂在树枝上的大包袱。 “不要皇叔送。”娘亲说了不可以把皇叔带回去,“皇叔以后不用送吃的给熏儿了,姐姐做的东西可好吃了。”这句话忘尘倒没教过墨熏,只是早上忘尘试着煮了粥给墨熏喝谁知道小家伙直说好喝。 流云轩火大,自己带来的可是宫里的御厨做的食物!难道还不如一个宫女做的好吃?“熏儿,皇叔给你带来的东西难道不好吃吗? “好吃啊!”墨熏一脸回味的样子看得流云轩心里平衡了一点,就是嘛,御厨做的东西怎么会不好吃?看他那小馋猫的样!谁知墨熏接下来的话让流云轩差点儿呛死,“不过还是没有姐姐煮的东西好吃。” “不可能!走,我跟你回去尝尝她做的食物。”流云轩不甘心地说着。 “啊!皇叔,熏儿要走了,不然姐姐该担心了。”娘亲说了要快去快回的,想着墨熏不再理会流云轩,撒开小脚丫就向着“清心居”的方向奔了过去。 到底是什么宫女竟然会让熏儿这么在乎连皇叔也不管了?看着墨熏消失的方向流云轩不由鄙视自己,干嘛要吃一个宫女的醋?不过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娘亲,娘亲,熏儿回来了。”还在院子里墨熏就嚷了起来。 听见声音的忘尘赶紧迎了出来:“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担心死我了。”她把墨熏送到小树林外面才转身回来的,在暮冰的时候就听娘说过流云轩武功不弱因为怕被发现会对以后的调查有所影响所以就不敢多留,临走时还特意吩咐了墨熏要快点回来,谁知道竟然去了这么久,本想出去找又怕墨熏回来见不到人又胡思乱想只得在”清心居“里坐立不安。 “对不起哦娘亲,今天皇叔问了熏儿好多问题所以才这么晚的。”墨熏小鹿般无辜的眼睛望向忘尘。 …… “吧唧--”“娘亲就知道熏儿是乖宝宝,熏儿做得很好。”忘尘听了墨熏讲刚才的事不由奖励性的在墨熏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对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来说真的很好了。 “娘亲……熏儿最喜欢娘亲了。”墨熏缩在忘尘怀中撒娇,“娘亲肯定也喜欢熏儿。” “是啊,娘亲也喜欢熏儿。”忘尘嘴角含笑眼神柔和的看着怀中的小家伙。 第三十六章 夜,面对 “呼--好累!”忘尘累得趴在桌上休息,自己花了一天的时间总算将院子‘清心居’整理得有个家的样子了,重新刻了一块门匾挂上门修好,将院子里的落叶扫尽用水将院子彻底冲洗了一遍又东闯西闯的闯到了御花园,在御花园“借”了几棵桂花树来点缀院子还在院子里种上了蔬菜,又从那个黑心的苏嬷嬷那里用娘塞给自己的几张银票买回了一些旧的而且是劣质的淡蓝色轻纱来装饰寝室,剩下的轻纱在另一间屋子里隔了个浴室出来。想到那个老巫婆忘尘就一肚子的火,本来忘尘是去问她怎样才能在宫里买到想买的东西的,谁知那个老巫婆问清楚忘尘要买轻纱和蔬菜种子之后直接搜走了忘尘身上的银票然后就抱出了一堆旧的轻纱和一点蔬菜种子塞到了忘尘怀里将忘尘赶了出去,天知道她搜忘尘的身的时候忘尘有多想一巴掌将她拍死,不过还好忘尘身上带的银票是暮羽珊塞给她的其中一部分,不然岂不是便宜了那个老巫婆? “娘亲,你好厉害哦!”墨熏大大的眼睛里闪动着崇拜的光,站在小板凳上挥舞着小手替忘尘捶着肩。 “因为我是熏儿的娘亲嘛!熏儿这么懂事当娘亲的自然不能太没用。”忘尘回头看着墨熏满是崇拜的大眼心中异常满足,如果墨熏真是自己的孩子该多好啊?想到此再看看还在挥舞着手为自己捶肩的墨熏忘尘不由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绝对不能有这样的想法,熏儿将自己当成了他的亲生母亲,自己怎么能那样想呢?从今天开始流墨熏就是她忘尘的亲生儿子,自己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照顾他永远也不会抛弃他。 “熏儿饿不饿?”见墨熏小脑袋直点并将手捂上了自己的肚子,忘尘笑笑,“那娘亲去给熏儿做好吃的,熏儿乖乖等着娘亲。”说着艰难的起身向厨房走去。 …… “熏儿,熏儿……”喊了半天墨熏仍甜甜的睡着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忘尘这才从床上翻身起来,将一粒药丸放入墨熏嘴里在他身上轻轻一点助他将解药吞下又点了他的睡穴这才到厨房提了热水到隔壁的浴室,今晚她要夜探皇宫身上的桂花香自然要去掉,不然被发现的话会很容易就被找到。 将头发上的浓墨洗净后轻解罗衫踏入盛满热水的木桶,纤手轻柔而细致的清洗着身体…… 夜讶异的看着层层淡蓝轻纱后那个专心沐浴的女子,虽有轻纱的阻隔但仍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女子的大致样貌,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小小的黛眉,比桃花还要美的双眸在热气的微醺下雾气朦胧,小巧而挺直的鼻,淡粉色的樱桃小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勾起好看的弧度,整个人看起来美得勾魂夺魄妖媚异常,最让夜惊讶的是那一头白色长发,本来妖媚异常的女子在白发的映衬下又多了几分灵气,她,是“暗夜”的新主人吗?不可能!暗不可能不事先告诉自己她异于常人的地方,那她,到底是谁?是妖还是仙? “暗夜令?”夜在心里惊呼,那女子换下的衣服上挂着的不正是“暗夜令”吗?她真的是“暗夜”的新主人!头发的事难道是她有心隐瞒?不过,确实是个世间难见的绝色的女子,呵呵……下一个目标就是她了,夜嘴角勾起了邪肆的笑。 “谁?”专心沐浴的忘尘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惊动,熏儿!糟了,熏儿会不会有危险?想到此处忘尘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将衣服穿上冲了出去。 夜也赶紧追了出去,他可不能让他的下一个目标出什么事况且她还算得上是暗他们的主子,将忘尘定为目标的夜自然不会再将忘尘当成主子看待。 流云轩心中郁闷,本来想来看看那个宫女对熏儿好不好,谁知道自己竟然结结实实的撞上了一棵树,这个院子自己都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就算是闭上眼睛都能走到熏儿的房间,今天怎么就撞上了树呢?虽然院子里确实有树但绝对没在这个地方,听见女子的低喝声还在郁闷的流云轩身体剧烈的一震,是她,一定是她,她终于回来了。 “吻儿,吻儿,真的是你?我没有在做梦?”看着眼前绝色的女子流云轩再也移不开自己的目光,那是他朝思暮想了一年多的女子啊!他的吻儿,“啊!痛--”和初次相遇时一样流云轩再次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会痛,真的不是梦呢!流云轩像个孩子似的笑起来。 “吻儿,你的头发--”流云轩眼带怜惜的一步步靠近忘尘,他的吻儿到底经历了什么?那次自己醒来之后昕环不是告诉自己吻儿只是不甘心找不到师傅再次出去找了,但是又不想自己和她一起去,所以给自己下了迷药还不许自己去找她吗?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心系在忘尘头发颜色上的流云轩忽视了忘尘眼里全然的陌生。 “站住--再过来别怪我不客气!”一身黑衣的夜挡在了忘尘面前。 一身白衣的流云轩,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此时充满了难掩的深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一身黑衣的夜,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雕塑,幽暗深邃的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立体的五官刀刻般,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为了同一个女子第一次面对面。 第三十七章 姐姐? “云轩,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带我进宫?以前让你带我进宫你都是推三阻四的,还说有什么惊喜,到底要让我看什么啊?”昕环娇俏的脸上是说不出的幸福,云轩好像很开心呢,自从她不见之后很久都没见他这么开心了,不过只要他开心就好了,他开心她也会很开心。 “见了你就知道了,你一定会比我还开心。”流云轩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悬在半空中一年多的心终于放下了,那一年多里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只记得心里有着信念在支撑着自己:要经营好他和吻儿的店,要照顾墨熏,要相信吻儿一定会回来,等了这么久她终于回来了,俊眉忽然皱了起来,雀跃的心情低到了谷底,吻儿失忆了,完全不记得自己了,也不记得头发怎么会白还有是为什么失忆的,身边还多了一个出色的男子陪着,想到一身黑衣的夜就连流云轩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个确实很出色的男子,不过人品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我认识的人又不多,而且看你这么高兴,想必那人你也认识,我们两个都认识又能让你这么高兴的人只有--吻儿吧。”说到吻儿时昕环声音低了下去,不可能,她明明已经--已经--自己看着她掉下去的,受了那么重的伤而且还中了毒掉下那么高的悬崖绝对不可能生还,努力压抑下心里的一丝不安,昕环在心里暗笑自己果然是太多心了,说不定云轩让自己看的只是一件新奇的物品或者别的什么,“云轩,到底是什么?先告诉我好不好?” “不行,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都说是惊喜了!”流云轩长舒一口气,其实只要吻儿回来了就好,其他的都没有能每天看着吻儿重要,心情重又好了起来。 …… “小尘尘,你在想什么?”夜戏谑的看着纤手托着腮有些心不在焉的忘尘。 “你--都说了别那样叫,别把你哄其他女孩子的那套用在我身上,我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忘尘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该死的!怎么叫得那么恶心?昨晚就警告过他不许那样叫了他还是不停的叫,想到昨晚忘尘的手心开始冒汗,他们快来了吧,思绪又回到了昨晚…… “你是谁?”流云轩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男子心中直拉警报,他和吻儿是什么关系? “小尘尘,你说我是谁呢?”夜偏头看着忘尘见忘尘有些愣住不由好笑,接着调皮的眨了眨星眸。 忘尘被面前男子的称呼震得愣在原地,脑中想起了暗嘴角抽搐说出的话“我这次办事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得来,所以夜会代替我来保护你,不过,夜他是个很会讨女孩子欢心的人,而且很喜欢给别人改肉麻的绰号,总之你见了他就知道了。” “夜,随便给人改绰号不太好吧!”忘尘声音低沉带着威胁,“以后别再让我听见你那样叫我。” “不愧是小尘尘,竟然可以认出我,我果然没看错人。”说着夜绕着忘尘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 “喂,你给我离吻儿远一点!”实在看不过去的流云轩低吼出声。 忘尘将目光转向流云轩:“你又是谁?” 流云轩身体剧烈的颤动,声音也带着轻颤和不可置信:“吻儿,你--你不认识我了?” 看着流云轩失魂落魄的样子忘尘心下不忍,唉!罢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一切了,我失忆了。”现在自己有一个乖巧的儿子,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去面对要保护好熏儿,如果自己作为一个母亲遇到事了也只知道一味的躲避,熏儿以后会不会也遇到事不敢面对?唉!与其被迫想起过去不如由自己主动去想。 “失忆?怎么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头发怎么会白了?”流云轩眼眶微热,吻儿不记得他了,不记得了,心里怎么堵堵的? “我有--姐姐吗?”忘尘艰难的吐出姐姐这两个字,见流云轩点头,“她,还好吗?” “还好,只是店里很忙。”流云轩说到店眼中又有了神采,即使吻儿忘了自己但还有店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啊,是啊,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我想见见她。”她看见自己会是什么表情呢?惊讶?开心?还是害怕?一年多前的事自己虽然已经忘了但是这件事肯定和她有关,只是不知道一年前她到底做了什么。 流云轩点点头,是啊,至少吻儿对姐姐还有印象,说不定很快她就会想起自己:“我带你出宫去见她吧!” 忘尘摇摇头,没有将事情打听清楚她怎么能走!“你明天带她进宫吧,不过不要告诉她是见我,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是啊,惊喜,确实是个惊‘喜’。 “小尘尘,小尘尘……”夜无奈的看着在自己面前堂而皇之的走神的忘尘,难不成是自己的魅力下降了?这么一张俊脸摆在她面前她竟然还会走神。 “啊?哦,我有走神了。”忘尘有些歉意,随即声音又大了起来,“都说了不许那样叫了!” “我不那样叫你怎么回得过神?你姐姐在外面等你等了很长时间了,真是的!”夜骨节分明的手敲上了忘尘的额头,“怎么那么爱走神?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真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皆没发现此刻动作的亲昵。 “来了?”见夜肯定的点点头忘尘手心的汗又开始冒,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压抑下心中的紧张忘尘暗骂自己:没出息!不是说好了要面对吗?再说了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决定了就不能悔改。 “云轩,怎么等了这么久还不见你说的惊喜啊?”漫不经心端着茶杯的昕环问着。 “应该快了吧。”吻儿怎么了?竟然到现在都没出来,流云轩正准备去找,“瞧,这不是出来了吗!” “噼啪--”昕环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杯从手中滑落摔到地上,“吻--吻儿?” 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淡粉色的樱桃小嘴,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勾人心弦,姣好的身材,纤腰不盈一握,还有那长及脚踝的发,只是颜色不再是黑亮而是泛着冷光的白,不会错,昕环的心快跳了出来,真的是她,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她绝对不会认错,那就是钩吻,本该死去的莫钩吻,她怎么没死?是回来揭发自己的吗?云轩,云轩难道已经知道了? 第三十八章 相认? 眼前的女子有着尖尖的瓜子脸,水灵灵的大眼睛盈盈含春,朱唇不点而红,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袭白衣衬得女子清丽非常,再加上身上有着难以言喻的成熟魅力,确是个大美人。 忘尘看着眼前女子俏丽的模样,心突然狠狠的一抽,痛得忘尘瞳孔急速的一缩,头微垂下,手不由自主的捏成拳,尖尖的指甲深深地扎进了娇嫩的手心。 “小尘尘,你……”夜闻到血腥味赶紧望向忘尘。杀手的鼻子对血腥味最为敏感,即使只是极淡极淡的血腥味。作为杀手的夜自然也不例外。 忘尘抬头,眼中犹带未及掩饰的伤和浓到化不开的悲哀:“我没事。” 夜看着忘尘的眼突然觉得没来由的心疼,他见到过很多双悲伤的眼,但从来没有一双眼睛能让他感受到此刻他正在感受着的那种似乎令他也快要窒息的哀伤和心疼,夜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心疼,但是他知道他会保护她,即使付出他的生命,当时的他以为会有这样的想法仅仅是因为他把她列为了下一个目标。 很久很久以后,夜每每回想到忘尘此时此刻的眼神总是会问自己:如果知道只一眼就注定了心的沦陷,自己还会不会在那一刻将目光定格在她身上?但他知道,世界上没有如果,当然,这是后话。 昕环仍是一脸的震惊没注意到忘尘的反应,流云轩则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这两姐妹,见了面难道不高兴?吻儿不对劲还能够理解,因为她失忆了,可是昕环作为姐姐见到一年多没见的妹妹不是应该高兴的不能自已吗?怎么反而连茶杯也拿不稳了?“昕环姐,你怎么了?见到吻儿难道不高兴吗?” “我--”昕环心中“咯噔”一声,难道云轩真的知道了? “你是我姐姐?”将双手微微往袖中缩了缩忘尘面带困惑,“为什么我对你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你--”昕环看着忘尘困惑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了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忘尘点点头刚想开口说话,话头就被流云轩接了过去:“吻儿她失忆了,如果我知道是谁害得吻儿失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她)。”星眸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即又化作了万千柔情望向忘尘。 昕环听说忘尘失忆本是心中一喜但几乎立刻就浑身冷得如坠冰窖,她听见了什么?她最爱的男子竟然说不会放过她,虽然云轩还不知道那件事是谁做的,但昕环清楚若他知道了是她害了吻儿定然不会放过自己,呵呵……多可笑? “失忆了?”昕环低头垂眸半晌才抬起头眼中满是心疼,“吻儿,这一年多来你受苦了,当初你不让姐姐跟着你,姐姐就真的没跟着,都怪姐姐当初没有坚持陪在你身边,都怪姐姐……”说完以手掩面一副伤心至极内疚至极的样子,看得流云轩心中有些不忍:“昕环姐,你别自责了,事情都过去了。” “是啊,姐姐,事情都过去了,再说我也并没有受什么苦。”忘尘脸上写满歉意,“姐姐,真的不怪你,你也说了啊,当初是我自己不让你跟着我的,都怪我自己命苦。” 昕环放下双手,眼中泪光涟涟:“吻儿,让姐姐替你把把脉好不好?” 忘尘又将手往袖中缩了缩:“还是不要了吧姐姐,我已经看过大夫了,大夫总是说什么脉象很乱之类的,要好好调养,还说我的失忆症可能永远也治不好了。”忘尘眼神有些戚戚然。 “吻儿乖,把手伸出来让姐姐把把脉。”昕环边说边伸手使劲儿将忘尘的手往外拽。 “啊~好痛--”忘尘惊呼出声,眼中瞬间涌上泪花,那模样可怜兮兮的让人心疼。“啪--”流云轩将昕环拉住忘尘的那只手拍掉,赶紧小心翼翼的将忘尘的手拉起来想要看看忘尘有哪儿受伤了,“昕环姐,你也真是的,都不知道小心一点儿,那么使劲干嘛?” “你--”流云轩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不由气急,“你干什么?我帮吻儿查看伤在哪儿你瞎搀和什么?”流云轩恨恨的瞪视着将忘尘的手抢走的夜。 夜恍若未闻,只轻轻的拉着忘尘的手,眼中带着他自己也没发觉到的宠溺:“你也真是的,怎么跟你姐姐一样?知道你要见到姐姐了很高兴,可是怎么连茶杯也拿不稳?都说了茶杯碎了就算了,我来收拾,你这个小笨蛋就是不听,非要自己收拾,现在好了,两只手都被划破了。”边说边将忘尘的手往上抬起一点同时身体几不可见的侧了侧正好挡住了昕环和流云轩的视线。忘尘看着夜温柔到极致的表情不由一愣,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流云轩则是眼神一黯,突然觉得心酸,此刻的他们似乎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众人皆是各有各的想法,谁都没有注意到昕环眼中一闪而逝的阴狠。 “嘶--”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夜撕下衣襟眼神专注而温柔的将忘尘受伤的手给包扎了起来,伸手给了忘尘一个暴栗,“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那么笨。” “是啊是啊,就你最聪明好了吧,都不知道是谁把我敲笨的。”忘尘绝美的小脸上满是俏皮,还调皮的吐吐可爱的小舌头。 夜呼吸一滞,她,原来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可是,是发自内心的吗? 流云轩眼中划过一丝难耐的痛,为什么?为什么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冷漠而在他面前展现你别样的美?我是不是该感谢他?没有他的话相信我永远也看不见你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吧,心中苦涩难当。 “吻儿,这位是?”昕环状似不经意的问着,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个黑衣男子是喜欢钩吻的吧,看来钩吻对他的印象也不差,如果能够撮合他们,那不是就…… “他叫肆夜,是我的朋友。”忘尘快速的答道,听得夜不由一愣很快又恢复自然,流云轩一直眼色黯然的想着自己的事,没有注意到夜变成了肆夜。 昕环坏笑:“真的只是朋友?有事千万要告诉姐姐哦。” 忘尘脸颊微红娇嗔道:“姐姐,你别胡说好不好?” “我胡说?我有说过什么吗?是你这小妮子自己胡思乱想了吧。”昕环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 “不跟你说了,肆夜,我们走。”说完用刚包扎好的手拉着夜就往院内走去,刚走出门就低低的道,“夜,对不起。”夜释然一笑。 徒留下满脸苦涩的流云轩和心中暗暗得意的昕环。 第三十九章 号脉 “娘亲,娘亲……她又来了,她又来了……”还没有见到人就先听见了那稚嫩的声音,这孩子,都教了他多少遍了要叫姨娘可他就是不听,忘尘无奈的轻轻摇头。 墨熏满头是汗小脸红扑扑的从外面冲进来,直直的扎进了忘尘怀里,忘尘将手中的流云轩为她找来的琴谱放到一边拿出手绢细细的为墨熏擦拭汗珠:“今天夜叔叔怎么这么早就放你回来了?”那天昕环和流云轩走后忘尘才将墨熏的睡穴解开,本以为看见自己的白发墨熏一定会问很多问题,谁知小家伙只是来了句‘娘亲,你这样变得更好看了。’忘尘觉得很不可思议,墨熏的接受能力怎么这么强!夜一见到墨熏就非要教他武功,见墨熏虽不知道何为武功但仍是满脸期待的样子忘尘也就同意了,所以每天早上在通往“清心居”路上的那片小树林都能见到两人的身影。不过平时不到午时夜不会放熏儿回来,怎么今天这么早? 墨熏得意洋洋地挺胸抬头:“夜叔叔说熏儿现在扎马步已经扎得很稳了,还说要开始教熏儿轻功了,夜叔叔运起轻功的时候能够飞好高哦!”说着墨熏眼中满是羡慕和兴奋,但仅是一瞬眼中又换上了厌恶,“都怪她!她一来我就不想看夜叔叔表演轻功了。”说着又是一脸的苦恼,小脸全皱在了一起。 将墨熏抱到自己怀中,忘尘认真的盯着墨熏的大眼“为什么你不叫她姨娘呢?” 墨熏皱起小小的剑眉撅起小嘴在忘尘怀中撒娇:“熏儿讨厌她!娘亲是不是也和熏儿一样讨厌她?”仰起心形的小脸满是期待的看着忘尘。 忘尘愣了愣,讨不讨厌?应该不讨厌吧,不过也不喜欢,轻轻的摇了摇头:“熏儿,你要记住,不管你讨不讨厌她,该怎么叫还是得怎么叫,即使再讨厌也不能表现出来,这是基本的礼貌,当然在娘面前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要告诉娘。”忘尘伸手眼带宠溺的点点墨熏挺直的鼻,墨熏则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吻儿,瞧瞧你们俩,不是亲母子却比亲的还要亲,啧啧啧……真是让我这个做姐姐的羡慕。”昕环一进来就看见忘尘点着墨熏的鼻,她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明明不是亲的却非要做出一副胜似亲人的样子,呵……虚伪!昕环心中虽是不屑但面上却不露半分破绽。 “姐姐--你--”忘尘将墨熏抱得更紧,生怕墨熏被昕环的话刺伤,但随即一想,熏儿他应该还不知道什么叫亲生母子吧,这样想着才放下心来。 “瞧姐姐这张嘴!”昕环内疚的看着忘尘和墨熏。 忘尘面色平静,淡淡道:“姐姐进宫有事吗?” “瞧你这说的,姐姐进宫来看妹妹还非要有事不成?”顿了顿,“不过,姐姐这次进宫一方面是想看看你掌心的伤有没有好,另一方面是担心你的失忆能不能治好,还是让姐姐给你把把脉吧。” 忘尘腾出抱着墨熏的一只手,伸到桌上:“既然姐姐担心,那就替我把把脉吧,正好我这几天也有些身体不适。” 莹白如玉的手在暗黑色木桌的映衬下愈发显得纤细修长,掌心娇嫩不见一丝伤痕。 “你的手好了?不可能啊,明明闻到了血腥味而且才三天的时间不可能一点疤也没留下啊!”昕环皱着眉,绝对不可能的,像她这么娇嫩的手即使是小伤也不可能一点疤也没留下,以那天自己闻到的血腥味就可以判断她的手绝对不是轻微的划伤,所以即使是涂了再好的药也不可能好得一点伤痕也看不出,难道她根本没受伤?也不可能啊,自己绝对不可能闻错,而且自己不可能连新鲜的血液和不新鲜的血液都弄错,所以她不可能用别的血来代替,可是如果自己真的闻错了呢?昕环不由怀疑自己,如果自己闻错了那意味的是什么?她在用受伤来躲避自己为她号脉,为什么?可是也不对啊,如果是躲避的话现在就不会那么爽快的伸出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昕环的思绪开始有些混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的这么快,不过我的修复能力连我自己都会感到奇怪,确实是快得不可思议。”忘尘解释道,“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难道你不知道吗?”面带疑惑的看着昕环。 “你没失忆以前很少受伤,不过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恢复得很快。”敛下心中的万千思绪昕环开始为忘尘号脉。 为忘尘号了半晌脉昕环才将忘尘的手放开:“脉象很乱,我号了这么久仍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失忆,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治好你的失忆。”从脉象看来确实是失忆了,不过脉象怎么会那么乱?“看来只能慢慢调养了,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确实不好肯定,你尽力想,想不起来就算了,我现在回去给你配药,明天再给你送进宫来。” 忘尘几不可见的皱皱眉:“这样每天进宫方便吗?”若是引起‘有心’人的关注就糟了。 昕环从袖中掏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这是云轩给我的通行令牌,说是方便我们两姐妹见面。”将令牌重新收回袖中,“我还要照顾店里就先走了。” 忘尘牵着墨熏将昕环送到了院门外,昕环将目光移向墨熏,“熏儿,姨娘要走了哦。” “熏儿,跟姨娘说慢走啊!”忘尘轻声提醒墨熏。 墨熏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姨娘,慢走。” 昕环捏捏墨熏粉嫩的小脸这才转身离去。 “娘亲,她捏得我好痛。”墨熏委屈的仰起小脸眼中噙着泪花。 忘尘蹲下身看着墨熏的小脸,她捏得也太使劲了吧,脸上都红了一大片:“娘亲给你呼呼就不痛了哦,熏儿乖,下次娘亲不让她捏熏儿了。”她不知道小孩子的脸很嫩吗? 第四十一章 齐聚清心居 “吻儿,快把药喝了吧,待会儿凉了会很苦的。”昕环将药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轻声唤着正在专心看书的忘尘。 轻轻将书放下端起药碗:“谢谢,煎药让我自己煎就好了,我又不是什么大家小姐这种事我可以自己做的,再说你打理店里的生意已经够累了。”说完将碗送至唇边仰头将药喝下,每次自己要进厨房煎药都会被昕环推出来,什么都不做让忘尘觉得很不好意思。 昕环抿唇,眼中带着淡淡的责怪:“我们两姐妹之间这么生疏干什么?做姐姐的照顾妹妹有什么不对吗?况且你整天照顾熏儿肯定比我还累。” “熏儿很懂事几乎不用我照顾,这儿除了你和云轩还有肆夜会来之外就没有别人来了,我倒是乐得清闲,整天什么事都不做看书的时间也多了很多,不过,我怕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变得什么都不会做,所以以后煎药的事就由我自己来做吧。”说完顿了顿,语气中略有些哀怨,“熏儿整天都黏着他夜叔叔,除了用膳、睡觉之外我连见上他一面也不容易。” “噗哧--难不成你在吃醋?瞧你那苦瓜脸。”昕环忍俊不禁。 “苦瓜脸?我有吗?”忘尘纤手抚上脸颊,见昕环竭力忍着笑,“姐姐你就别打趣我了。” “好了好了,我不打趣你了,你也别总是看书,偶尔休息休息。” 忘尘点点头:“你也要多休息休息,累坏就不好了。” “嗯。”昕环浅笑,似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店里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好,我送你。” 目送昕环渐渐走远忘尘就转身回了屋里,昕环缓缓的漫步在离宫的路上,嘴角勾起浅浅的笑,眼中划过一丝神秘…… “小尘尘,小尘尘……”夜面带担忧的看着忘尘,虽然知道她一个人的时候很喜欢发呆,可是现在是在用膳啊!怎么在餐桌上都开始发呆了? “啊?”忘尘这才回过神来,“对不起哦,我又发呆了。”面带抱歉的看着夜和墨熏。 “娘亲,你怎么了?”墨熏仰着小脸关心的看着忘尘,娘亲到底怎么了? 忘尘心中一暖,原来还是有人关心她:“熏儿乖乖吃饭,娘亲没事。”同时递给夜一个放心的眼神。 …… “咚咚咚--”忘尘听见敲门声回头看了看墨熏见他睡得香甜的样子这才轻手轻脚的去开门,将手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熏儿睡着了,别吵醒他。”说完转身退出房间将门轻轻掩上。 “尘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夜难得正经的称呼忘尘,俊逸的脸上有着凝重。 忘尘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总有些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觉错了。” 夜轻轻舒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见忘尘不对劲自己也会跟着不对劲,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没事就好,你好好休息休息,说不定只是你太累了。” “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这都过了几天了应该查到了蛛丝马迹吧。 夜摇摇头,俊眉狠狠的皱在了一起:“那件事知情的人全被灭了口,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我已经动用了所有的情报网,还是什么也没查到,这件事肯定有古怪。”星眸中满含歉意,“我--” 忘尘无奈的摇摇头:“是我太为难你了,我早该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的,不然不可能皇帝查了这么多年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唉!一切看天意吧,若上天希望我们查到自然会查得到。” “有人过来了--”夜跟忘尘异口同声道,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讶,这么晚怎么会有人来这儿?听起来人数还不少,武功也都不弱。 “砰--”夜被狠狠的撞到了一边,刚刚那速度--好快的速度,不过似乎没有敌意不然自己已经死了,那么那人是为什么而来? “你--”忘尘愣愣的僵在原地,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这男人怎么一来就抱着自己?自己连他的长相都还没看清呢! “吻儿,你真的没死?太好了,太好了……”磁性的声音在忘尘耳边响起。 他是--忘尘惊讶的瞪大眼,肩膀好烫,湿湿的,是泪,他,哭了? “你们--”夜和后面跟来的人皆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你--快放开尘儿!”夜冲上前想拉开男子。“砰--”再次被震开,夜捂着腹部缓缓站起来,他,是谁? “放开我们的主人!”整齐的声音响起来,只见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冲了上来。 男子轻轻将忘尘放开,抬眸看向黑衣人:“斩月?你们是吻儿的部下我不和你们打,我对吻儿没有恶意。” 蜜色的肌肤,五官的轮廓深邃而分明犹如雕塑,幽暗的冰眸,显得狂野不羁,此时满是欣喜,立体的五官让整个人透出一股霸气,此时那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正噙着一抹温柔的笑。 “你们是?”忘尘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们,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 “我是夜羽,魔教教主,忘了我没关系,我会重新让你想起来的。”一来就抱着忘尘的男子嘴角勾笑,眼中却有着浅浅的失落。 “我们是‘斩月’这名字是主人你取的,我们的命也是主人你救的,虽然主人您现在不记得了,不过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那群黑衣男子眼中满是坚定。 忘尘了然,原来都是来找自己的,不是麻烦就好,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不希望有麻烦缠着自己:“你们俩怎么来了?”忘尘无奈的看着凌若风和凌楚暮,不是让秋霜告诉他们自己有事要做办完了再去找他们吗? “妈的,你怎么那么不识好歹啊?要不是怕你莫名其妙就死了谁会来啊?”凌楚暮火爆的开口,脸上有着气急败坏。 凌若风嘴角噙着笑眼中带着淡淡的担忧望向忘尘。 “你们怎么会一起来?他们两个是知道我失忆的。”说着忘尘朝凌楚暮两兄弟的方向努努嘴,“可是,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失忆呢?”目光放到夜羽和‘斩月’身上。 “是有人用镖射到魔教来的,我一见到那封信就赶来了。”夜羽目光紧紧的跟着忘尘。 凌楚暮两兄弟和‘斩月’皆是点头。 “意思是说是同一个人让你们来的,他(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忘尘微微蹙眉,“既然知道我是安全的那你们就走吧,我还有事要办。”忘尘开始下逐客令,深宫大院可不是好玩的。 “吻儿,我可以帮忙。”夜羽认真的看着忘尘。 “主人,我们是下属您有什么事可以交给我们去办。”‘斩月’异口同声。 “还有我们。”凌楚暮和凌若风对视一眼,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真不愧是兄弟,这么有默契。 纤手抚上太阳穴:“人太多了什么事都不好办。” “以我们的轻功绝对不会被发现的,你放心吧。”凌若风轻声道,众人赞同的点点头。 “尘儿,人多好办事,让他们去吧。”夜有些虚弱的开口,他被打得可不轻,有这些人一起就不用担心尘儿有危险了。 忘尘无奈的点点头,算了,一起就一起吧。 第四十二章 密室 众人或坐或站的在大厅里听忘尘讲述那件一点线索也没有的事…… “慕容菱仙?”夜羽低声重复,“这名字我似乎在哪儿听过。” 忘尘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你听过?”将茶杯重又放回桌上,“也是,她毕竟是个贵妃,你听过她的名字也不足为奇。” 夜羽点点头,旋即眼睛一亮:“想起来了,魄家灭门那晚我也在皇宫中,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听见假山后有宫女小声的议论着什么,所以就耐下心听了一会儿,她们议论的就是慕容菱仙。” 忘尘心怦怦的跳起来,有线索了:“议论她什么?”语气中满是急切。 “‘莲妃’荆木灵和慕容菱仙私底下一直是水火不容,但明着却让人看不出她们有半分不合。”夜羽顿住,“听你说到现在都没查到任何线索,不如就去荆木灵那儿看看,或许这件事她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忘尘压下心中的激动,语气恢复平静:“我们现在就去。”环顾着大厅里的众人,目光投向夜,“夜你受伤了就留下来吧,还有‘斩月’也一起留下来。” 夜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没有商量的忘尘:“就因为我受伤?可是我受的只是轻伤……”虽然知道忘尘确实是因为自己受伤才不让自己一起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步也不愿意离开她,似乎只要她在自己的视线中自己就会觉得心安。 “主人,属下也要去,这件事本就该交给属下去办,还是主人您留下来吧!”‘斩月’中看似领头的中年男子开口,眼前的女子是救了他们的人,以前的他们虽算不上好人,但自从她救了他们之后她告诉他们,‘不论是谁,自己的未来都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没有谁能勉强你们做你们不愿做的事,我虽给你们改名叫斩月,名义上是你们的主人,但只要是你们不想做的事我绝对不会勉强。’到现在他还记得当初说这句话时一身男装的女子闪亮的眼眸,正是因为她的这句话他和弟兄们才决定誓死追随她。 忘尘唇角勾起浅笑:“我留你们在这儿是希望你们能够帮我保护熏儿,他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希望他有任何危险,所以,拜托你们了。” “是,属下誓死保护小主人,一定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斩月’坚定而异口同声。 “尘儿,我--”唉!算了,再怎么说也没有用,她是铁了心不让自己去,再怎么说也没有用,况且这儿还有个武功比自己高的人在,想到此处夜狠狠的瞪了夜羽一眼,哼--要不是他自己会被尘儿勒令不准去吗?魔教教主?我跟你杠上了…… “好了,现在已经是子时(23~1点)了,我们出发吧。”说完看向凌若风兄弟俩和夜羽示意出发,率先运起轻功向着略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唉!这皇宫啊就是个吃人的地方。”远处有女子的声音传来,忘尘一行赶紧隐蔽起来,“每天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主子,主子高兴就赏你点儿东西,不高兴就肆意打骂,累死累活到头换来的也只是死无葬身之地,你也就别生气了,咱们做宫女的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再生气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别往心里去。”女子语气里满是对命运的无奈。 “不生气?就因为她是主子就可以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老天爷也真是不公平,凭什么都是爹娘生的她就高贵,我就低贱,她爹是将军又如何?像她那么坏的人早晚连累她爹变得什么也不是。”声音愈来愈近,忘尘这才看见那是两个身穿宫女服的清秀女子,左边的女子搀扶着另一个女子缓缓向前走,被搀扶的那个女子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屁股微微的撅了起来,此时正愤愤的诉说自己的不满,声音中有着一丝哽咽。 “好了好了,你也知道她爹是大将军,再说了她可是‘莲妃’,皇上最宠爱的可就是她呢!她脾气坏我们做事就要处处小心。”左边的女子轻声安慰。忘尘等人皆是眼眸一亮,正愁不知道荆木灵的寝宫在哪儿呢! “是她自己不讲道理啊!我已经很小心了,况且是她自己无理取闹,就因为皇后骂了她所以就把气出到我身上。”女子哀哀的哭了起来。 “别哭了别哭了,我扶你快些回去休息,呆会儿还得赶回去服侍‘莲妃’,不然她又该找借口惩罚我了。”左边的女子轻拍着正哭泣的女子的背。 “嗯,咱们走快一点儿吧,不然又得连累你了。”女子竭力止住哭泣。 “傻瓜,咱们是姐妹,说什么连不连累的?”说着两人加快了脚步。 …… “就是这间房间。”忘尘闪身进入房内,众人尾随。 夜羽突然停了下来,忘尘疑惑的回头看他:“发生什么事了?”忘尘用一个承诺向小菊也就是那个挨打的宫女换来了荆木灵的详细消息。 “你们闻到血腥味了吗?”夜羽微微蹙着剑眉,那血腥味很淡很淡看来是被很好的处理过,但还是让他有窒息的感觉。 “没有,血腥味?我们怎么没闻到?”凌楚暮疑惑的看着忘尘和凌若风,他们也一脸什么也没闻到的样子。 “不会错的,就是血腥味。”夜羽眸光中满是肯定。 忘尘借着月光环顾着眼前这个大而简陋的屋子,这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来的人应该很少才对,可是这里却很干净,干净到有些诡异…… “这间屋子有古怪,大家找找有没有什么密室之类的。”忘尘开始在屋里找了起来。 “咔--咔--”沉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了起来。“快过来快过来,这儿真的有密室。”凌若风压抑着激动轻唤着其他人。原来开启密室门的玄机就在杂货堆的那根‘不起眼’的绳子上,要不是他以前曾在一位奇人手上见到过‘锦丝’他一定也会被蒙蔽,‘锦丝’是世界上最坚固的丝,多少人想得到‘锦丝’制成护甲,可惜那是千金难求的,谁能想到那样珍贵的‘锦丝’竟被用来当开启密室的开关? 众人看着缓缓开启的密室门皆是喜形于色,随着密室门的开启眼前渐渐的出现了长长的阶梯,众人一个接一个走了进去。 阴冷,这就是众人越往下走就越深的感觉,伴随而来的还有愈来愈浓的血腥味,几欲令人作呕。 眼前突然一亮,眼前的画面让夜羽这几个男子也忍不住躲到墙角呕吐,只有忘尘嘴角勾出一丝冷笑…… 第四十三章 势不两立! 墙上和地面皆是或深或浅的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忘尘的目光却只是紧紧的盯着那端坐在桌前的女子。 嫁衣般鲜红的华衣,精致到无懈可击的小脸,白到刺目的发,桌上整齐的摆满了千奇百怪的刑具,墙上的拳头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 一切的一切诡异到了极点…… 吐完的众人静静的看着从进入密室就一直噙着冷笑的忘尘缓步走向端坐于桌前磕着眸的美丽女子。 “怎么?今天还没发泄够?”坐于桌前的女子仍是闭着眼轻启朱唇,语气虚弱而轻蔑,“今天怎么还带了其他人来?是不是嫌折磨得我不够?” “你,是慕容菱仙?”忘尘轻轻的问,声音中带着连她也没察觉到的颤抖。 磕着眸的女子倏的睁开眼,看着眼前同是一头白发的天仙般的人儿:“你是谁?是不是那个贱人派来的?” 见忘尘没有任何动作不由勾起轻蔑的笑:“怎么?嫌我可怜?呵……我呸--”说着狠狠啐了一口,“我慕容菱仙还轮不到你们这些贱人来可怜,少在那边猫哭耗子假慈悲,老娘我不稀罕。” “你--”凌楚暮狠狠的瞪了慕容菱仙一眼,这女人看起来精力十足需要他们救吗?居然还敢骂她是贱人,要知道连他自己都没对她说过那么难听的话这个女人竟敢说--看来是欠教训啊!说着就要冲上前去却被凌若风拦了下来,不由望向凌若风,凌若风不急不缓的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凌楚暮这才安静下来。 “不说话?你到底是谁?”慕容菱仙看着眼前的女子隐隐觉得有些熟悉,“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流漓晟的某个妃子吧,是不是以前我们有过节所以现在来找我报仇?来吧来吧,反正也不差你一个,趁我还没死想报仇就快点报吧,否则以后就没机会了。”唇角勾起了一丝凄凉的弧度,眼神黯然。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啰嗦,我有说过是来找你报仇的吗?来救你不行吗?”忘尘垂眸轻轻道,熏儿的娘亲就是眼前的女子? “救我?你真的是来救我的吗?”慕容菱仙眼睛倏的亮了起来,随即又是冷笑,“是荆木灵那个贱人派你来给我希望又打碎我的希望的吗?呵--这招还真是狠,不愧是荆木灵!”心中暗自嗤笑自己,怎么被折磨这么久了还是没学聪明? “还记得熏儿吗?”这女人还真是聒噪。 慕容菱仙脸上表情有些痴狂:“我的孩子,熏儿,我的孩子,你们把他怎么了?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呜呜……我的孩子……”这么多年的思子之痛让慕容菱仙再也忍受不住哭了出来。 “熏儿他很好,我是他的义母,是来救你的。”她可是熏儿的义母耶怎么会把熏儿怎么样?疼他都还来不及呢。 “义母?”慕容菱仙喃喃,“熏儿他没事就好,我很担心他会出事,可是却打听不到他的消息,我都快急疯了,真想看看熏儿长什么样了,一定是个漂亮的孩子。”慕容菱仙在脑海中勾勒着墨熏此时的样子。 “救你出去不就可以看见了!”凌楚暮抢先一步答道。 “救我出去?”慕容菱仙凄惨的一笑,“荆木灵那个贱人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我出去的,没用的。” “我们既然能进来难道还不能带你出去不成?”凌若风看着红衣女子反问,只有忘尘和夜羽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 忘尘走至慕容菱仙身侧赫然见到两把泛着冷光的匕首扎在慕容菱仙两边大腿上,浓浓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全是自慕容菱仙身上散发出来的,嘴角又不由自主的勾起冷笑:“这就是荆木灵那个贱人做的吗?”直觉告诉她这匕首拔不得。 慕容菱仙点点头:“这椅子和这匕首皆是玄铁所造,并且是连在一起的,匕首离不开椅子,椅子亦离不开匕首。” 忘尘冷笑愈深,狠狠咬着一口银牙:“那个贱人,还真他妈的狠!”夜羽等人皆是一头雾水,怎么她会生这么大的气? 荆木灵,大将军之女?女儿是这样她爹也一定不是什么好果子,匕首离不开椅子?那可是意味着这匕首和椅子皆是在慕容菱仙身上铸成的,那可是玄铁啊,要用多高的温度才能熔化?慕容菱仙这个娇生惯养的贵妃是怎么熬过来的? 见忘尘嘴角勾起的冷笑和眼中的恨意慕容菱仙心下感动:“见你应是比我小又是熏儿的义母,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姐姐吧。”说着就欲伸手去拉忘尘的手,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将手缩了回去。 忘尘眼疾手快先慕容菱仙一步将她欲缩回去的手抓了出来,慕容菱仙闷哼一声。 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手忘尘不敢置信,这该有多痛?十指连心啊!这十只本应是纤纤玉指的手竟然肿得不像样还有着未干的血液,血腥味这么浓绝不可能只是这手上的伤口散发出来的,小心翼翼的将慕容菱仙的衣袖向上挽起,“不要--”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忘尘的动作。 忘尘的一口银牙几乎被咬碎,这都是什么?人不是该有着皮肤吗?她看到的是什么?一个娇滴滴的贵妃手上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森森的白骨,可想而知另一只手是什么样的,双手尖尖的指甲再一次深深的嵌进了掌心。 “已经没事了,我不会死的,再说那个贱人不会让我这么快死的,她还没折磨够呢,我吃得可都是最名贵的药,那个贱人还要吊着我这条命慢慢折磨呢!”若不是因为想要见熏儿她早就咬牙自尽了,那个贱人也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放心的将她关在这儿吧。 忘尘眼中恨意深得可怕,荆木灵,我和你势不两立! 第四十四章 不死不休! “嘎吱--”荆木灵被推门声惊醒,睁开朦胧的睡眼冲着正走进来的女子骂道:“你这个狗奴才竟然敢打扰本宫休息,不想要脑袋了是吧!” “不想要脑袋?”借着月光缓步走向床边。 荆木灵惊慌的后退:“你--你想干什么?来人啊!来人啊……”失措的大叫起来。 “别叫了,我既然能够堂而皇之的进来难不成还没有准备?”在她进来之前夜羽他们就已经点了宫女太监们的睡穴,青葱玉指抚上荆木灵纤细的颈,“我是来索命的。”在荆木灵颈上的手骤然收紧。 “咳咳--放--放开我--咳咳--”眼前的女子背对着月光,荆木灵能看见的仅是那一头泛着冷光的白发,能感觉到的仅是冰冷到不似人该有的温度还有那铺天盖地的几乎让她窒息的恨意,心突然有些不安,白发,不似人有的温度,恨意,这能让荆木灵想到的只有那个贱人,慕容菱仙,她是被自己折磨死了所以来找自己偿命?不会啊,自己刚刚去密室见她的时候她虽然虚弱但还不至于会死,难道她受不了自尽了?她不想见自己的儿子了?本就迷茫的眼神开始有些涣散,自己今日是真的会死了吧,呵呵--爹一定会替我报仇的,报仇…… “砰--”没有支撑的荆木灵重重的摔在了床上,“荆木灵,你记住,你所做的事不仅会给你带来灾难祸及的将会是你将军府的所有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我和你将军府,不死不休!”冷冷的抛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荆木灵喘着粗气,愣愣的看着白发女子的背影,心里的恐惧无以复加,她说不死不休?要告诉爹,一定要告诉爹,这女人太可怕了,刚刚那一瞬间她是真的想杀了自己,不知为什么,荆木灵忽然觉得死了会更好…… 走出屋外的忘尘向众人示意离开:“若风,可不可以请你和楚暮去帮我将小菊带到‘清心居’?” 凌楚暮和凌若风对视一眼皆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忘尘进去之前就说了不会杀荆木灵,他们虽没有听见忘尘与荆木灵的对话,但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了,点点头:“放心吧,我们会平安的把那个宫女带来的。”说着身形一展双双向前略去,将那个挨打的宫女带出宫是作为交换密室的条件,忘尘既是说的出自然做的到。 “我们先回‘清心居’吧。”运起轻功向着‘清心居’的方向略去,一路,无话。 听见声响的夜匆匆走了出来:“尘儿你没事吧?”上上下下将忘尘打量了一番皱着的眉才松开,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才想起了忘尘他们去找荆木灵的目的,“有线索了吗?” 忘尘无力的点点头不再多说走进了墨熏的房间,夜奇怪的看着忘尘,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将目光转向夜羽,夜羽也好脾气的简要将事情说了一遍。 “熏儿,熏儿,快醒醒……”轻轻的摇晃着熟睡中的墨熏,忘尘心里也是舍不得,可是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做。 睁开惺忪的睡眼墨熏伸出小手揉揉眼睛:“娘亲,是不是夜叔叔让我起床练功了?” “熏儿,告诉娘亲你想不想离开这儿?”忘尘轻轻的将墨熏揽入怀中。 墨熏仰起小脑袋,眼睛眨巴眨巴盯着忘尘:“想,那娘亲想离开这儿吗?” 忘尘轻轻点头,这件事只有离开这儿才会比较好解决吧,“熏儿乖,自己穿好衣服在房间里等娘亲,娘亲和你夜叔叔他们有话要说,” “嗯。”说着乖巧的拿起自己的小衣服穿了起来。 “夜,通知暗,全力收集将军府的一切资料,不可有任何遗漏,全天候监控将军府的一举一动。”突然想到什么,“还有,查查各大杀手组织里是否有从小就和组织失去联系的杀手,要尽快查到。” “好,我这就去通知暗。”说着向外走去。 “人给你带回来了……”夜刚走就听见凌楚暮的大嗓门儿。 小菊一进门就跪在了忘尘面前:“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奴婢感激不尽,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忘尘摇摇头将小菊扶了起来:“你不用感谢我,我们是互不相欠,毕竟你也帮了我。” “诶,那位姑娘怎么没进来?”凌若风疑惑。 “她--她--”说着又欲跪下,但奈何被忘尘扶着无法下跪,“姑娘,可否将我的好朋友一起带出宫?”清秀的小脸微红,模样有些尴尬。 “叫她进来吧,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就当做好事,以后想做好事也做不了了。”心底微微叹息,面色有着些许无奈。 小菊兴奋的走至门口从门边拽了她的朋友出来:“小沫,我就说姑娘是好人嘛,快谢谢姑娘吧。” 叫小沫的女子不敢置信的张大嘴,自己是真的有机会出宫了吗?能够离开这个吃人的皇宫?“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声音带着哽咽。 “你们暂且坐下歇息歇息,待我交代好了一些事就可以带你们出去了。”说着转身望向夜羽和‘斩月’:“大家也准备好吧,夜一回来我们就走。” 走进里屋将包袱收拾好牵了墨熏出来坐在大厅中静静的等着夜。 “尘儿,已经通知过暗了。”夜边说边走进了大厅。 将墨熏轻轻抱在怀中,“楚暮,小菊和小沫就麻烦你们带出宫。” 一行人静悄悄的运起轻功融入了黑夜中…… 第四十五章 师傅归来 “叩叩叩--尘,有人找你,我让他们在正厅稍候片刻,你快些出来吧。”轻轻在忘尘门前说了一声白月素就返回了正厅,奇怪的看着眼前和蔼的老人和中年男子,尘她什么时候认识他们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看似和蔼的人的到来让月素莫名的不安,其实不只是她,暗,夜,花漓殇(忘尘等人离开皇宫的第二天花漓殇也收到神秘传信赶来了流觞城),凌若风兄弟俩还有夜羽,,每个人的心都莫名的有些沉重和不安。 本来那次忘尘代替她登台之后三娘就送她到了一个小县城,她也知道忘尘是希望她能够过上平凡但是幸福的生活,可是她担心忘尘,所以在小县城待了没多久就重新回到了‘丽雅阁’,到了之后三娘却告诉她忘尘已经去了流觞城,她只得马不停蹄的赶往流觞王朝。 月素本想在流觞城中住下再慢慢找忘尘,岂料盘缠被小偷给偷了去,她苦苦哀求客栈的老板,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安身之所,那客栈的老板却死活也不肯答应,也是,这世间好人虽多又岂是随时随地都可以遇到的?可是谁又能料到呢?世间的事就是有那么巧,正被小二往外赶的月素碰见了正想盘下这客栈的忘尘。 “有人找我?”忘尘有些惊讶,自从出了皇宫自己就盘下了一家客栈开起了‘美食斋’,之后就是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做得大,短短几个月分店就开遍了各个大大小小的国家,其实‘美食斋’发展起来的速度让忘尘也觉得惊讶,不过尝过了这儿的各大美食之后也就不觉得奇怪了,毕竟自己教那些厨师们做的菜是别人没见过的更别说尝了,生意发展的这么快,一是因为‘美食斋’的菜肴让人前所未闻,二就是因为菜肴确实美味,再加上为每道菜特意酿制的果酒,慕名而来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可是自己从没有和别人深交,‘美食斋’的生意一直是由小菊和小沫在出面打理,知道自己是‘美食斋’的幕后老板的人除了认识的人也就没有别人了,自己每天也只是算算账,喝喝茶,陪陪墨熏,看看暗传回来的情报,时不时的女扮男装到厨房抽查抽查,算起来并没有认识什么人啊,况且自己认识的人月素都认识,知道自己住在这个别院的人也不多,那谁还会来找自己呢? 整理好仪容忘尘才匆匆向正厅步去,一路上仍在思索是谁会来找自己,看见厅中端着茶水正欲饮下的人忘尘先是愣了愣随即兴奋止也止不住的爬上绝美的脸,声音中有着微微的颤抖:“老头,你是老头?你真的回来了?”随即想到什么面色一冷缓缓向激动到站起来的人走去,语气有丝嘲讽,“你这个糟老头舍得回来了?” 无殇老人不满的撇撇嘴,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许久不见的乖徒弟的热情拥抱,谁知到最后竟然是不冷不热的话语:“丫头,你怎么还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真是的,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为师好不容易回来了你都不好好欢迎欢迎。” “为师?你这个糟老头还好意思自称为师?把我扔在一旁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偷吃好吃的了,竟然还有脸说什么为师?”忘尘清了清嗓子,“‘丫头,师傅我明天就要出谷一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得来,也就很久都不能吃到你做的美食了,非馋死我不可。’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说完狠狠剜了无殇老人一眼,眼眶微红。 看着忘尘有模有样的学着自己当初用来哄她希望她能够一起出谷的话,无殇老人就算脸皮再厚此时也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丫头,这么久以来我可是一直都在想着你做的好吃的啊,唉,吃惯了你做的好吃的再去吃其他的食物简直是食之如嚼蜡,瞧瞧瞧瞧,为师都瘦了不少了。”说着还装模作样的转了几圈。 “咳咳--”垂眸清咳,掩饰下眼中的好笑,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围着无殇老人转了几圈,“我怎么觉得越看越觉得你胖了不少?瞧瞧你这大肚子,啧啧啧--指不定吃了多少好吃的。” 下意识的收了收肚子,瞧见忘尘眼中一闪而逝的戏谑老头心中直呼上当,看着老头孩子气的样子忘尘暗暗好笑。 “月--”神情有些激动的中年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了顿,眼睛望向无殇老人,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忘尘这才从和师傅重逢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虽年近中年但仍是气度不凡的男子忘尘有些疑惑,他是谁? 察觉到忘尘的疑惑无殇老人收起脸上的孩子气,神情严肃:“他叫慕容离,相信你对这个名字不会陌生,他是你爹。” 这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砰--”的一声在忘尘心上炸开,慕容离?这个身体的爹?他怎么会找来?师傅和他怎么会认识? (*^__^*)相信各位也知道忘尘发生什么变化了吧! 第四十六章 恢复记忆 无殇老人面带为难的看着月素等人,忘尘会意:“月素,可否请你们先行回避一下?师傅可能有话要跟我说。”说着眼神略带歉意。 月素等人面带惊讶的向外走去。慕容离乃是流觞王朝的尚书大人,深受‘圣皇’器重,他的事迹天下想必无人不知,忘尘竟然是他的女儿。惊讶之余夜羽等人又不免欣喜,看刚刚忘尘的神态以及所说之话无一不说明她已恢复记忆,本以为被遗忘甚至可能永远也不被想起来的众人突然发现忘尘恢复记忆,怎能不感到欣喜? 目送众人走出正厅忘尘这才回过头来看着无殇老人:“老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似乎想到了什么忘尘顿了顿,“为什么你们对我的满头白发丝毫不觉得好奇?还有,师傅,你没见到我和她在一起就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无殇老人无奈的叹口气,罢了,今天他和慕容离来这儿本就是准备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他这个徒弟,即使她难以接受还是要知道整件事,毕竟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还记得你做过的一个奇怪的梦吗?梦中人……” …… “怎么会这样?”听完无殇老人的话忘尘失神的呢喃,事情怎么会这样?怪不得妈妈以前会那样说,原来她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自己这些? “丫头,你别这样。”无殇老人轻轻揽住忘尘,轻抚着她柔软的发安慰,“你这样很令人担心,我知道你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可是--” 忘尘推开无殇老人环抱着她的手,掩饰下眼中的脆弱,抬眸看着无殇老人和慕容离强笑道:“师傅,爹,你们别担心,我没事,在那之前我想先办好一件事。”忘尘眼中的阴霾一闪而逝,“我早已说过跟将军府的人不死不休,现在如果不尽快将这件事做完,以后就算我想做这件事也是万万办不到的吧。” 慕容离和无殇老人眼中皆闪过心疼与担忧,慕容离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忘尘打断:“爹,她毕竟是你的女儿,就算这件事你不想去做也请你不要劝阻,毕竟这件事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我说过的话就一定要做到,不管怎么说我也不会改变初衷。” 知道再怎么劝也是于事无补,慕容离只得放下了原本想要劝阻的心。 “师傅,爹,时间已经很紧迫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你们就在这儿住下来吧,我想先交代一些事就不陪你们了。”说着微微欠身向外走去。 “尘,出了什么事?”看着忘尘惨白着脸神情略带忧伤的走出来白月素吓了一跳,连忙跑到忘尘面前问,众人也担忧的围了上来。 忘尘浅笑摇头:“只是听师傅讲了他这一年多是怎样过的觉得心疼而已,月素,你以后叫我吻儿吧,我失忆前叫莫钩吻。” 月素讶异的张大嘴巴:“你,你真的恢复记忆了?”月素欣喜的环抱着钩吻又蹦又跳,“太好了太好了,真替你高兴。” 夜羽等人也恨不得能像月素一样抱抱钩吻,但碍于男女授受不清只得打消心中的念想。 “吻儿,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呢?”夜羽不无惊讶的开口,若是今天无殇老人没来那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她恢复记忆了呢? “来流觞没多久就恢复记忆了。”神情略带抱歉,“其实应该早点告诉你们的,可是我--”在那次见到昕环时自己就恢复了记忆,本想看看昕环见到自己失忆是什么表情又会怎样待自己,若仍对自己如以前一样好的话这件事可以一笔勾销,可是换来的确是昕环的虚情假意。 “好了好了,吻儿恢复记忆是件天大的喜事,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的庆祝庆祝?”花漓殇兴奋的说着。 “那今天就由我亲自下厨吧,我还想把我的厨艺传给月素呢。”忘尘勾起浅笑,拉着月素向厨房走去。 众男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明明看着钩吻是在笑怎么会觉得说不出的哀伤与悲凉?无殇老人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 “月素,你看着,这道菜最主要就是要掌握好火候……”钩吻细致的向月素讲述着菜的做法,其中还不时穿插了生财之道。 看着桌上已经快摆放不下的菜和仍不打算停下的钩吻,月素心中狐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觉得她好想要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自己一样?难道发生了什么? 第四十七章 昕环夜访 “熏儿!”白月素向正和丫鬟在花园里捉迷藏的墨熏招手。 “姨娘,你叫熏儿过来有事吗?”墨熏好奇的眨巴着大眼。 白月素轻声吩咐早已累得满头大汗的翠儿:“你也陪小少爷玩了好些时候了,先下去歇着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二小姐,奴婢这就下去。”翠儿恭敬的施礼便要退下。 白月素听见她叫自己二小姐不由皱起了黛眉,语气有些严厉:“谁让你叫我二小姐的?你记住,这儿只有夫人和小少爷,我只是这儿的一个客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白姑娘吧,以后千万别再叫错了。”(因为带着墨熏,钩吻为了不让旁人说闲话只得对外宣称自己的相公已死,因此在旁人眼中钩吻是个死了相公的寡妇。) “可是--可是--”翠儿有些为难。 “怎么?让你叫我白小姐还为难你了不成?”莫不是吻儿让他们这么叫的? 翠儿慌慌张张的跪下:“不是的,二小姐,是夫人她让奴婢们称呼您为二小姐的,真的不关奴婢的事。” 还真是吻儿让他们这么叫的?白月素心中疑惑更甚,见翠儿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由摸摸自己的脸,我有那么吓人吗?“算了,你先下去吧。”说着面色稍缓,挥退翠儿,翠儿见月素让自己走连忙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跑步离开了花园,心中直嘀咕:这二小姐平时温温柔柔的看起来也很好相处,怎么今天这么恐怖? 拿出怀中的手绢轻柔的为墨熏擦拭着汗珠:“熏儿,你可有发觉你娘亲最近有些奇怪?”不仅将她那一手绝佳的厨艺传授给自己,还给自己灌输了许多奇怪的思想,什么男女平等,无奸不商之类的,不仅如此还每天闭门谢客,连夜羽等人也一概不见,现在竟然还让下人们叫自己二小姐。 墨熏歪着小脑袋看着月素:“没有啊,娘亲和以前一样。”对熏儿好的不得了,想着笑眯了眼睛,熏儿最喜欢娘亲了。 月素无奈的叹口气,真是的,明知道熏儿还小怎么会问他呢?“算了,熏儿,去玩吧,姨娘要去找你娘亲了,你自己玩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哦。”见墨熏忙不迭的点头这才放心的向内院走去。 白月素缓缓的推开门果见钩吻专心致志的看着信,最近总有看不完的信,问她,她也只说知道的事越少越好,静静的搬来椅子坐在书桌的另一边,手托着腮探究的看着钩吻。 钩吻将信读完一抬眸就对上了月素探究的目光,心中‘咯噔--’一声,是不是自己的变化实在太大?可是有些事必须要尽快做完,否则就来不及了,装作若无其事:“素,你干嘛那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月素这才从探究中回神:“啊?哦,没什么。”稍顿,这才想起了自己要问的事,“吻儿,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叫我二小姐?” 钩吻漫不经心的笑笑:“我们是好姐妹,算起来我让他们叫你一声二小姐也不为过吧,以前因为生意忙所以才一直任由他们叫你白姑娘,现在让他们改过来也不晚。”这个理由连她自己听来也甚为蹩脚更别说月素了。 月素心中虽仍是疑惑,但见钩吻这样也知道不管自己怎样问她也不会说,倒不如不问:“是吗?对了,你看了这么久的信想必也累了,我去给你熬点儿粥。”说着起身离开书房。 见月素走远钩吻这才放松下来,整个身体靠向了椅背,抬起手轻轻揉着疼痛不已的太阳穴,瞌上星子般璀璨的双眸掩去哀伤,昕环?这个曾经对自己百般疼爱的姐姐竟然瞒着自己这么多的事,现在钩吻不由得怀疑,那些曾经令她感到温暖的回忆是真的发生过吗?罢了罢了,世间种种不过是过眼云烟,何必再计较已经发生的事?但想到慕容菱仙钩吻眼神又是一冷,唯独这件事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就算了。 世间世事本就无常,一心想放下与昕环的恩恩怨怨的钩吻又岂能预料以后的事? “叩叩叩--”正在发呆的钩吻被一阵敲门声惊得回过神来,“谁啊?” 管家福伯的声音响起:“夫人,门外有位名叫昕环的姑娘说是您的姐姐,您看是不是请她进来?” 钩吻皱眉,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请她进来吧,我在正厅等她。” 看着门外进来的仍旧成熟美丽的女子,钩吻心中酸涩,这是和她朝夕相对了十年的姐姐啊,可是现在--唉,不是都说了算了吗?什么也别想了! 丫鬟上前奉了茶后被钩吻挥退:“姐姐这么晚前来有事吗?”钩吻淡淡的问。 昕环戏谑道:“妹妹莫不是不希望我来?我这个做姐姐的来看看妹妹你也不行吗?” 钩吻唇勾浅笑:“倒真是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对了,当然希望你来,姐姐你肯来看我这个妹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昕环收起脸上的戏谑,拿起茶杯边的一个精致盒子:“妹妹可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钩吻理所当然的摇头。 “这是可医治你失忆的药。”说着缓缓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纯白的药丸,“这药我可是研制了好几个月才制出来,相信你服后不久就可以想起以前的事。” “真的吗?”钩吻面带不信的反问,“我这病有那么多大夫看过了都说要慢慢调养,想得起来想不起来都还说不定,这药真有这么神?” 昕环脸上满是兴奋也不介意钩吻的反问:“你就算不相信我这个姐姐也总该相信咱们师傅的医术吧。”说完往钩吻的茶杯里放入一粒药,“喝下去吧,说不定过两天就可以将你的失忆治好了。” 见昕环一脸的期待钩吻不由问自己,这茶到底是喝还是不喝?想了想缓缓端起了茶杯往嘴边送去…… (*^__^*)大家不妨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第四十八章 血刹 “尘儿。”夜的声音突然响起,钩吻和昕环皆是诧异的望向门外,只见一身玄衣的夜缓缓地走进来。 钩吻心下疑惑,不是已经下了命令不准他和暗私自进院吗?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有着些许愠怒:“不是说了最近这段时间你不用来了吗?” 夜不去理会钩吻的话语,脸上挂着邪肆的笑倏的将头凑到钩吻耳边,轻声呢喃:“怎么?不喜欢我来看你?还是--” 温热的气息不断的往钩吻耳里和颈项里钻,白皙的颈和耳垂透出淡淡的粉红,夜他是怎么了?好奇怪的感觉:“还是什么?”边说边不动声色的将夜推离自己身边。 “还是你这儿有其他男人?”夜的眼神转冷,透出让人彻骨的寒意。 钩吻面色一沉,声音冷了下来:“有没有又关你何事?我和你似乎没什么关系吧,我的事不需要你来过问。”夜什么时候说话这么难听了?什么叫有其他男人? 昕环眼中闪过阴狠,凭什么那么多人在乎这个女人?就因为她美?真想狠狠在她脸上划几刀,不过,呵呵……在心底冷笑几声面上却不露声色:“咳咳--你们--”压下心中的恨意装作莫名奇妙的看着正处于低气压中的钩吻和夜。 “我渴了。”说着不待钩吻和昕环反应过来,夜便端起了钩吻还未来得及饮下的茶仰头一饮而尽。 “你--”昕环心中恼怒但又不好发作,“这可是我用来给吻儿治病的药,你怎么给喝了!”正想借故离开却不料被钩吻抢先一步点了穴。 “吻儿,你快解开我的穴道,不要跟姐姐开这种玩笑。”昕环有些急切,暗暗运功想冲开穴道。 夜确是一脸毫不惊讶的表情,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正哀伤的看着昕环的钩吻并未注意到这点。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是冲不开我点的穴的,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点穴手法。”无力的说完这句话这才回过头担忧的看着夜,只见夜的脸缓缓变红,于是转身牢牢的盯着昕环,“解药。” “什么解药?”昕环装作不知道,面带疑惑的望着钩吻。 “是吗?不知道?”钩吻淡粉的唇缓缓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绽放在唇边,“大名鼎鼎的‘血刹’何时也变得如此健忘了?” 昕环面上血色全失,身体止不住的颤栗,此时的钩吻让她害怕:“你--你调查我……你没有失忆……” “失忆?”钩吻低头垂眸,唇边仍是邪魅的笑,“你觉得,我被你下了那么久的毒,再加上心脉受损还被打下那么高的悬崖会不失忆吗?我没死已经很是受上天眷顾了,不过,你是希望我死的吧,可惜啊可惜,天不遂人愿,让你失望了,我很抱歉!我这满头白发可都是拜你所赐呢,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算算这笔帐呢?” “你--你--”昕环如坠冰窖。 “哦--”钩吻轻笑,“我好像忘了说了,我可是有一年的时间都浑浑噩噩的,就因为失忆,不过还真得感谢你,要不是在皇宫见到你,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呢。” “皇宫?”昕环顿悟,她是何等工于心计的人,钩吻这么一说她就将一切连在了一起,那次在皇宫她不愿让自己把脉并不是因为手被割伤吧,而是因为突然想起了一切一时不能接受所以自己伤了自己吧,呵呵……想不到啊,想不到,本以为自己已经很能忍受了,没想到这个女人比自己还能忍。 钩吻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你可知道,你没来之前我还在想是不是该忘了过去,即使和你之间只有虚情假意也无所谓,可是,唉--你自己的毒辣会害死你的。” “你为何会知道我给你的药有古怪?还有,你为何会调查我?”自己和她生活了十多年,虽然自己害了她但她就算恢复记忆了也不至于会去调查自己啊,自己是哪里露馅儿了呢? “被你那样害过的人会相信你给的东西没古怪吗?”钩吻不由的嗤笑,“至于调查你,你还记得在皇宫你为我号脉的那次吗?” 昕环点点头,脑中将那次见面的场景过滤了一遍,仍是不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看来你是忘了吧。”顿了顿,“还记得当时你说了一句‘不可能啊,明明闻到了血腥味而且才三天的时间不可能一点疤也没留下啊。’,闻到血腥味?想必你没忘记当时我们隔了多远,那么远的距离一个普通人能够闻到那么淡的血腥味?即使再近一点想必也闻不到吧,本来我也没怎么在意,可是后来无意间听夜说只有杀手或是经常见血的人才会对鲜血那么敏感。” 昕环惨笑,原来自己有这么大的破绽。 钩吻的唇勾起了哀伤的弧度:“姐姐?多美的称呼!竟然只是欺骗了我整整十年的代名词。‘血刹’,‘暗夜’的杀手,没入‘暗夜’前姓李,名昕环,乃是曲州知府李自崖唯一的女儿,后其父遭人陷害,在牢中被人害死,其母随其父而去,机缘巧合下被好心人所救,三岁那年入了‘暗夜’,在其七岁那年被安插到了流觞王朝尚书府做密探,却在其十六岁时同尚书府二小姐被大火烧死。我所说的没错吧。”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暗夜’安插在流觞王朝的密探是你杀的吧,就因为喜欢流云轩所以想帮流觞一统天下?就因为喜欢云轩所以秘密送信给夜羽他们?好让我没有时间跟你抢云轩?” “哈哈哈--”‘血刹’突然大笑起来,“想不到你的消息这么灵通,是啊,就因为喜欢云轩我背叛了‘暗夜’杀了其余的密探,就因为喜欢云轩我送信给夜羽他们,可是,喜欢一个人难道有错吗?”‘血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浓浓的伤。 钩吻不由问自己,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是啊,喜欢一个人是没错:“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想说你的身份高贵吗?尚、书、府、的、二、小、姐。”‘血刹’愤恨的说道,身份高贵又怎样? 钩吻轻轻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血刹’的眼睛惊讶的睁大:“你--你是‘暗夜’的主子?怪不得,怪不得,早就听说‘暗夜’有了新主子,没想到竟然是你,你竟然是三娘新认的女儿。”眼中的恨意愈加刻骨,凭什么?凭什么?她为什么那么好运?自己为什么永远不如她? “解药--”钩吻冷冷道,她可没时间跟‘血刹’多说,夜还等着要解药呢。 “解药?”‘血刹’嘴角浮起得意的笑,“怎么?看见你喜欢的人变成这样你心疼了?” 见夜的脸以极快的速度长出了红色的花钩吻愈加心急,纤手伸向了自己的头上,将束发的银簪拔了下来:“解药!再不说解药在哪里的话你的脸蛋可就会花了。”要不是知道像‘血刹’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将那么重要的解药带在身上自己还用得着用这招吗? ‘血刹’慌慌张张的答道:“‘彼岸’是没有解药的,我本想你喝了会毁容,没想到会被他喝下去。”是啊,就算像‘血刹’这样的人也还是会在意自己的容貌,只因为是女子。 钩吻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在‘血刹’看来犹如地狱的勾魂使者。“啊--啊--”‘血刹’脸色惨白的躺在地上,双手颤巍巍的抚上自己的脸,她的脸毁了,还有她的武功,也没了。 “既然这毒没有解药,那就由你来陪夜吧。”钩吻邪肆的笑着,“对了,废你的武功只是因为我看得起你,我想就算没有武功也没有姿色,你也一定能够有所作为。” 面色痛苦的夜心中感动,她竟为自己毁了‘血刹’的容,这算是在关心他吗? “来人啊--”钩吻高声唤来下人,“将她抬出去吧,找个地方好好安置她,不得怠慢。” ‘血刹’凄凉的笑笑,毁了,一切都毁了…… 第四十九章 报复 将夜扶进客房后钩吻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满脸倦容,离开这里会不会真的好一点?“福伯,将这粒药喂她服下。” 福伯诧异的瞪大眼看着夫人:“夫人,这药?”没想到夫人竟然这么狠心,那可是她的姐姐啊,毁了她的容还想要-- 疲惫的笑笑:“福伯,你想哪儿去了?这药是治她脸上的伤的,给她服下去吧。”刚刚自己是不是有些狠心了? 福伯这才憨厚的笑笑:“夫人您放心,我这就把药给那位姑娘。”躬身行礼后悄然退下。 还剩下最后三件事,荆木灵那笔账也是时候该算了,想到此钩吻运起轻功悄悄的融入了漆黑的夜。 …… “老爷,我们还是逃吧,我这几天总是心绪不灵的,似乎真的有什么事要发生。”女子柔媚的声音响起。 “啪--”“老爷--呜呜--”女子呜咽的哭了起来。“逃?我堂堂的流觞王朝大将军还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成?况且我已调动了大批禁卫军团团包围了整个将军府,决计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男子粗犷的声音中满是愤怒,随即又有些无奈,“我早说过了折磨慕容菱仙那个小贱人泄愤也要适可而止,没想到灵儿竟然到现在还没发泄完。”大将军荆烈膝下无儿,家中也只有一女荆木灵,所以最是宠爱这个独女,也因此养成了她的刁蛮任性。 “老爷,私自调动军队会不会--”女子声音哽咽小心翼翼的说道。 “哈哈哈--我荆烈是何许人也?朝中一干大臣也早就归顺于我了,这朝中我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荆烈狂妄的大笑。 “砰--”暗处的钩吻冷冷一笑,好戏才刚刚开场呢。 “怎么?爱卿恐怕还不满足于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吧!”清朗的声音从闯进屋的众人里传出。 “噗通--”荆烈拉着旁边的艳丽女子直直的跪了下去,语气不复狂妄,“皇上,微臣不敢。” “不敢?”一身着龙袍的俊朗男子缓缓从众人后走出,正是熏儿的生父流漓晟,他面上平静无波,语气中的威严却是浑然天成,“爱卿有何不敢?刚刚爱卿也说了,你是何许人也啊,连朕的禁卫军也敢私自调动,还真是‘不敢’呢!” “微臣--微臣--”荆烈浑身冷汗直冒,他现在是百口莫辩啊。 “魏公公,群臣私下结党营私该当何罪?”流漓晟淡淡的问着一旁的老太监,这一问荆烈身体狠狠的一震,他身旁的艳丽女子当场脸色惨白晕了过去。他作为大将军当然知道结党营私是什么罪,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啊。古来皇帝都是小心防范,最怕的就是群臣之间的结党营私,一个疏忽他们的皇位就可能不保。 “身为大将军,明知禁卫军不可轻易调动却又私下调动,这又该当何罪呢?”仍是淡淡的语调。 这下连荆烈也几乎没昏死过去,迫不得已之下只得连连磕头:“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看在木灵的份上,还望皇上法外开恩。” “荆木灵?”流漓晟眼中闪过厌恶,“爱卿难道不知你的好女儿因为私会男子,已被朕一气之下斩首示众吗?” 荆烈眼前一黑,他的女儿,他疼爱了那么久的女儿死了……失去意识之前,他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功高震主’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他的女儿虽刁蛮但绝对不会做出那等羞耻之事,这是皇帝找的除掉他女儿的借口啊,可怜他的女儿一直爱着这个男人,唉……最是无情帝王家,愿他的女儿来生能够平安幸福…… “拖下去。”流漓晟冷然道,“你们也全都下去,让朕一个人静静。”说着屏(bǐng)退了所有人。 钩吻冷眼看着这出闹剧“啪--啪--啪--”面无表情的拍手而出,“果真不愧是‘圣皇’,人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今儿个我算是见识到了。”在现代看古装剧是她的爱好之一,‘功高震主’的道理她很清楚,荆烈就是典型的功高震主,这是一个帝王最不能忍受的事。她不想杀人,所以只能利用每个帝王的弱点来报复将军府的人,她本以为会费些唇舌才能说服流漓晟,毕竟荆木灵是他的女人,没想到他竟然毫不犹豫的举剑杀了荆木灵,她自问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也不由得觉得悲哀,宫里的女人有哪一个是能牢牢抓住帝王心的?斗了一辈子仍是得不到半分真情。 流漓晟苦涩的笑笑:“帝王也是人,怎会无情?只因为是帝王所以只能将情埋入心底,毕竟这江山是先人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作为后辈,我们的责任就是守好这大好河山。”不知为什么,他在眼前的女子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威胁和目的,不然作为一个帝王怎会随意将自己弱的一面摆在别人面前,并且完全放下了自己作为帝王的架子。 钩吻一愣,随即暗觉自己好笑,一个现代人,看了那么多的宫廷之内的事,竟然连这点都看不透,只要是人就有感情,但有的人只能将感情深埋心底不让人知晓,如此看来帝王是天下最幸的人,同时也是最不幸的人。 “你还记得慕容菱仙吗?”钩吻轻问。 流漓晟面带厌恶:“那个贱人是我皇室的奇耻大辱,我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她是你的妃,你就那么不相信她?”钩吻声音冷然,夹杂着些许愤怒。 “我亲眼看见她和男子--”流漓晟说不下去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况且她却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女子。 “呵--”钩吻嗤笑,“作为一个帝王,你连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难道你不知道眼见未必为实的道理吗?” “眼见未必为实?”流漓晟喃喃,“你是说慕容菱仙是被人陷害的?不过,仔细想来倒是疑点重重,当时我被愤怒迷住了眼睛。难道你见过她?” “见过,怎么了?” “哦,没什么。” 唉!钩吻轻叹,慕容菱仙倒也悲哀,失去了那么多换来的只是一声‘哦,没什么。’竟连在什么地方近况如何也不关心。想到此,心中有些酸涩,欲提气而去。 “敢问姑娘芳名?”流漓晟心中打着小算盘,此女子聪明过人,若能留在身边必是流觞之福。 钩吻顿了顿:“你不需要知道。”不再多言,小心翼翼的避过军队再次融入了月色。 徒留下流漓晟暗自气恼,这女子也忒不知好歹了,随即叹气,强行留下她怕也没有任何好处,对流觞也没半点帮助,况且她虽是绝色,但宫中何曾缺过绝色美人? 第五十章 彼岸花开 “老头,你可有办法解这‘彼岸’之毒?”钩吻担忧的看着夜脸上缓缓开放的花,佛语云: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钩吻一直觉得彼岸花美得惊人,但现在看着在夜身上缓缓绽放的花钩吻只觉得可怕,那彼岸花红得妖冶,让她的心微微颤抖。 “有是有,只是--”无殇老人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钩吻急切的问,只要有办法救他就好。 无殇老人有些无奈,他这个徒弟啊!“必须要将此毒引到另一个人身上。” “那引到我身上吧,这毒本就是下给我的,现在引到我身上正合适。” “不要--前辈,你不能答应她,是我自己愿意喝的跟她没关系。”夜一听钩吻想把毒引到她自己身上不由着急,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 无殇老人有些严肃的看着钩吻:“丫头,你可要想好了,这毒本是采千种毒花炼制而成,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这彼岸花,但有一点或许连那个孽徒也没发现,当中了此毒的人周身开遍彼岸花,那此人必死无疑,虽然你体质特殊不会中此毒而死但是你的身上从此便会带上这彼岸花印记,至于会开满全身还是怎样为师尚不能确定。” “尘儿体质特殊?”夜疑惑的问道。 “是啊,这世间的毒药皆不能伤她半分,只有能使人昏迷类的药对她起作用。”无殇老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钩吻满眼坚定,不能再连累任何人了,她虽对感情之事迟钝但仍能够感觉到夜对她的好,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对谁好能说是理所当然,她注定不能接受任何人的感情,所以不能欠他的。“老头,开始吧。” 无殇老人无奈的点点头,轻轻点了夜的睡穴,在钩吻和夜手腕上各划了一刀,将两手伤口处贴合然后运起内力将夜身上的‘彼岸’之毒缓缓引到钩吻体内…… 过了好半晌无殇老人才收回内力,此时三人皆是汗流浃背。“丫头,此毒已经引至你的身上了,你可有感觉身体不适?” 钩吻正替夜擦拭汗珠,听闻此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没有什么不适,只是感觉很热,可能是刚刚引毒的原因吧。”说完转身想要清洗給夜擦拭汗珠的面巾。 无殇老人愣愣的盯着钩吻的额头:“丫头,你的额头上--” 钩吻心中一惊,额头?缓缓将头伸向水盆上方,水中倒映出来的还是那张绝美的脸,不同的是以前的脸上除了精致的五官之外什么都没有,而此时白净的额头上一枝小小的彼岸花正缓缓盛开,那颜色娇艳欲滴。 无所谓的笑笑,钩吻细细的清洗着面巾:“老头,没事的,只要刘海长一点就可以遮住了。” 无殇老人心中暗叹,傻丫头,你知不知道身上有这种花意味着什么?算了算了,为师会尽力保护你的。“遮得住就好遮得住就好,不然肯定被人当成异类。” 将夜安置好钩吻这才回到自己房中,把毒引到自己体内虽没什么害处但那一身的汗让钩吻无法忍受,拿好换洗的衣服钩吻走向了房中的小温泉,为了方便沐浴钩吻在每个房间都装了浴池从山上将温泉引了下来,每个浴池边都放上了一面超大的穿衣镜。 “啊--”钩吻惊呼,本已准备沐浴的她突然从铜镜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那本应光洁的背此时从肩部一直到臀部开满了妖冶的彼岸花。 愣愣的看着那开得极为茂盛的彼岸花许久,钩吻这才庆幸,还好自己接受能力比较强,不然对着这么妖异的花迟早会疯掉。 夜醒来之后见钩吻并没有长那种名叫彼岸的花不由放下心来,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十多天,这十多天夜总是神神秘秘的将墨熏带出府游玩,问夜带墨熏去哪里他死活也不肯说,于是钩吻只得从墨熏身上着手,可是不管钩吻怎样软硬兼施墨熏都不告诉她去了哪里,时间一长钩吻也就放弃了。 “娘亲,娘亲……”墨熏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手中还端着一个精致的碗。 “熏儿,你拿的是什么啊?”钩吻不解的看着墨熏,这小家伙在干什么? 墨熏小脸上满是兴奋,端着碗小跑着冲向钩吻:“娘亲,这段时间熏儿一直在跟大师学煮东西,大师说熏儿做的很好吃呢,娘亲尝尝吧。” 钩吻心中感动,眼眶红红的接过碗,是一碗莲子羹:“熏儿做的东西一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边说边尝了起来。 “真的很好吃,熏儿真聪明,才学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得这么好。”钩吻欣慰的看着小小的墨熏,突觉有些不对劲,头开始晕了起来,“熏儿,这莲子羹是你亲手做的?” 墨熏开心的点点头,显然还没意识到钩吻的不对劲:“是啊,娘亲还想吃吗?” 钩吻有些哭笑不得,再吃下去还得了,看来是有人故意利用自己对墨熏的完全信任来向自己下药,可是会是谁呢? 头越来越晕,眼前渐渐模糊,只听见墨熏焦急的叫着娘亲,缓缓倒下前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眼前一黑前只看见夜略带歉疚的星眸…… 第五十一章 腿废了 清晨的阳光下,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静静坐于窗前,听着窗外初夏蝉鸣。绝美的脸在阳光下透出淡淡的粉色,双眸轻瞌,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欲振翅而飞的蝴蝶,在眼睑上投下圆弧状的阴影,小巧的脸却是冷若冰霜,似乎连阳光也不能使她温暖起来…… “痛--”钩吻闷哼一声睫毛轻颤睁开了双眸,眼中还有些迷茫,微微侧过脑袋环顾四周,淡蓝色的轻纱笼罩着整个房间,看起来淡雅温馨,可是却不是她所熟悉的房间,莲子羹,对了,熏儿给她煮了莲子羹,吃了之后就感觉头晕,再然后--夜,是夜接住她的,头有些痛,到底是怎么回事? 钩吻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怎么觉得腿好像不听使唤似的?心中渐渐升起不安,随即安慰自己,没事的,可能是睡的时间太长所以腿麻了,休息休息就会好起来的,对,一定是这样,钩吻不停的安慰着自己,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心中的不安愈来愈重。 “吱呀--”门被轻轻的推开,“砰--”手中端着的碗落到了地上,一身白衣胜雪的凌若风激动的冲到床前,“吻儿,你终于醒了,你都昏睡好几天了。”天知道吻儿昏睡的这几天他们有多担心,每天都轮流守在床边。今天恰巧轮到他守着吻儿,因为怕吻儿醒来会饿所以去了厨房拿吃的,却不想吻儿真的醒了过来。 “若风?”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这儿是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为什么在这里?” 凌若风眼带宠溺的笑笑,不过迟钝的钩吻没发现这点:“这儿是漓殇的别院,我在这儿照顾你。” 钩吻黛眉轻蹙:“我怎么会来到漓殇的别院?”再怎样也应该在自己家吧。,况且还有一个问题没回答我呢,不过倒也没关系,好了之后自己自然查得到发生了什么。 “漓殇的别院是在郊外比较适合你静养,所以就将你送到这儿来了。” 无奈的看看自己的腿,心中倒也不是很担心了,有若风这些好朋友在应该没事吧!“我的腿为什么没知觉?是不是睡的时间太长了?” 凌若风摇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不是睡的时间太长。” 钩吻勾唇浅笑:“那是怎么了?”而凌若风的下一句话让她的笑僵在了脸上。 “你的腿--废了。”凌若风眼中的复杂愈深,钩吻却如被雷击一般浑身狠狠的一震,脸色刹那惨白下来,废了?什么叫废了?怎么会废了?不自然的扯起唇角,却不知那笑比哭还难看,“若风,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凌若风眼中闪过心疼,随即恢复坚定无比:“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的腿是真的废了。” “不会的,不会的,好好的怎么会废了?都说了不要开玩笑!”钩吻愤怒的低吼,若风平时不是温润如玉的吗?怎么现在变的这么可恨? 凌若风狠狠的抓住钩吻的肩猛烈摇晃:“你接受现实好不好?即使腿废了还有我们陪在你身边啊,我们可以当你的腿!”钩吻仍是满脸的不信,“砰--”失去支撑的钩吻狠狠的摔在了床上,“既然你不相信那为什么不试着自己走走?”凌若风大吼,脸上阴云密布,那模样说不出的恐怖。 钩吻仍扯着唇笑,撑着身体向床边爬去,却因脚没有知觉重重的向地上跌去,在快撞到地上时被冲进来的凌楚暮一个箭步接住,“风,你怎么不拦着她?” 掩去眼中的担忧,凌若风阴着脸:“不让她自己摔摔她会接受这个事实吗?” “你滚开--”钩吻歇斯底里的将抱着她的凌楚暮推开,自己则重重的摔到了地上,“你们滚,滚啊--我可以自己站起来的,一定可以的。”说着又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重重的摔回了地上,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重复爬起又跌倒的动作…… 没有眼泪,钩吻就那样呆呆的蜷着身子躺在地上,也不让任何人靠近。真的废了,竟然真的废了,这,是不是报应?‘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是老天爷在惩罚自己害死了荆木灵一家,惩罚自己划花了血刹的脸,是啊,报应,“呵呵--呵呵--”果然是报应啊,她已经累了,也不想再追究是谁害得自己残废,真的是累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唤回了钩吻的思绪,这样残废着过了多久了?似乎已经不记得了,自从腿残废的那天钩吻就什么也不想理了,只除了墨熏,可是她真的什么也不想开口说了,她很累很累,况且她知道,只要老头在她的熏儿绝对不会有事。 “吻儿,早上风大,你怎么又坐到窗边了?”说着凌若风轻轻的为钩吻披上披肩,但钩吻仍是面无表情。 “咳咳--”温热的大手倏然掐上了钩吻纤细的颈项,钩吻的面无表情让他害怕,自从她接受了自己再也不能走路的事实就一直都是这样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对任何人说,“你想离开我?” 钩吻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前一秒还温柔的人现在是怎么了?凌若风轻轻的凑近钩吻的脸,声音温柔如情人间的呢喃,说出的话却让钩吻的心中一紧,“就算死,你也别想扔下我。” 凌若风勾起残酷的笑贴近钩吻的耳际:“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好奇你的腿是谁废的?” 钩吻的心没来由的一抽,面上仍是毫无表情,清冷的声音响起:“不想知道。” “是你的好手下。”凌若风的气息钻入钩吻的耳内却只让她感觉彻骨的寒,正想阻止他说下去,他却残忍的吐出了那个让她的心瞬间凉透的字眼,“夜。” 钩吻的耳中什么也听不见了,只余下“嗡嗡……”的轰鸣,心碎得似乎再也补不回来,她信任的人背叛了她,呵呵--悲凉的笑笑,又一次的背叛…… 第五十二章 为仙 晚霞朵朵,在夕阳映衬下泛着破碎而蓬乱的红,疏密不均的点缀在夕阳身旁.像女子甜美的笑脸,泛着水嫩的娇羞的红晕,似绽放着的点着露珠的玫瑰花瓣.情谊绵绵飘飘欲仙,是霞的红,一种远离喧嚣纯粹自然无须任何修饰的天籁美,但钩吻却只是愣愣的坐于窗前,她从清晨一直坐到了黄昏,原本闪亮的眼眸此时毫无神采,白皙的颈项上有着触目惊心的掐痕,似乎在提醒着她,她是真的再一次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 夜轻轻推门走入小心翼翼的将饭食放在桌上这才走至钩吻身旁:“尘儿,我推你过去用膳吧,你也在这儿坐了一天了。”说着就欲伸过手去推他亲手为钩吻做的轮椅,不料手却被钩吻狠狠摔开。 夜心中有些酸涩,都是自己把她害成这样的,若是被她知道是自己害她的她会不会很伤心?“尘儿,别闹脾气了,我推你过去。”俊美的脸上满是小心翼翼。 钩吻垂眸让人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语气清冷不带一丝感情:“滚--”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她的心已经累的连跳动的力气都快失去了,她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却还是敌不过命运的捉弄,一次又一次的被背叛。 夜心中愈加不好受,眼睛里闪过伤痛:“尘儿,你别闹脾气,你的腿说不定还有得治。” 夜却想不到他的这句话彻底触动了钩吻的底线,钩吻低头嘶吼,她真的不想看见他的面孔:“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滚啊,说不定有得治?你自己心里难道还不清楚我的腿能不能治吗?” 夜的心剧烈的抽痛,她,知道了。“尘儿,你听我解释,我那样做只是想留下你。” 钩吻轻笑,却是说不出的讽刺:“留下我?” 夜面色痛苦缓缓道:“你可还记得你师傅来的那天对你说的话?” 钩吻心中一惊,老头说的话他们都听见了?语气有些愤怒:“你们偷听我和老头的话?”旋即一想似乎不太可能,若有人偷听老头一定会知道。 “‘暗夜’的每一任掌权者都会有一只刺鸟悄悄的跟在她(他)身边,以便保护她(他)的人没有守在她(他)身边的时候也能够知晓她(他)的安危,但这只有上一任掌权者才知道。” 钩吻缓缓瞌上双眸,就因为一只鸟自己的腿就废了,或许这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旋即陷入沉思…… “还记得你做过一个奇怪的梦吗?梦中人就是你的父母,你爹是冥界之王,名叫莫蒂斯,你娘是天界的花仙,名叫水冰卿,你爹和你娘一见钟情,过了没多久便有了你,可是你娘却没有告诉你爹她有了身孕,那时天帝白浚(xùn)也喜欢你娘,你娘担心天帝会伤害你爹所以告诉你爹不要再来找她,本以为可以保护你爹,却不曾想到你爹一气之下失手杀了她,你爹痛不欲生却忽然发现你娘怀有身孕,只是肚子里的孩子气息越来越弱,迫不得已只好动用自己冥王的身份将你托生去了二十一世纪,担心天帝会加害于你所以化身为慕容离在流觞王朝保护你的肉身,本想你的魂魄复原就将你召回来,可是因为时光隧道发生了错误,他在你的灵魂已经十九岁了才得以将你的灵魂召回来。”老头脸上的表情是钩吻从未见到过的严肃。 “可是天帝从来就没有怪过你爹和你娘,我本是月老但因为一次偷吃了食神的食物被天帝罚下天找你,那次你的小院子失火我正巧感到就救了你。” 钩吻脑中有些混乱:“那我算什么?” “你爹和你娘皆是位列仙班,你自然也是仙,只是你体内的仙力还没苏醒。”月老顿了顿,“有件事却是你必须要去做的,也只有你能做到那件事。” 钩吻蹙蹙眉:“什么事?”现在自己已经不能消化他所说的话了,还有什么事? “你手上可有一个怎么也取不下来的手镯?”月老说完莫蒂斯紧张的看看钩吻,边看边紧张的眨眼睛:说没有,快说没有。 看着莫蒂斯的样子钩吻感觉奇怪,到底是怎么了?有那个手镯会发生什么事吗?“有。”欺瞒一个神仙有用吗?再说了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年还有什么事是老头不知道的? 月老有些不忍心,如果告诉丫头那件事她一定很伤心,可是天帝交待他的事他必须要说:“你应该知道这片大陆有个关于女神留下的话的传说吧!”丫头,算我老头子对不起你了。 “好像是她留下了一个神器,还说‘一千年内战争起,神器出,人间灭。’可是这跟我的手镯有什么关系吗?” “其实因为这个女神十分讨厌看见战争的发生所以还有后半句‘千年后,战念起,神器出,战争息。’”月老不忍的闭闭眼,“她留下的神器此时就寄居在你身上,因你是仙体,这神器和你呆在一起多年已经合二为一再也不能取下,而要平息战争这件神器就会被毁灭。” 钩吻脸色刹那间惨白,合二为一?那岂不是自己就是那件神器?抬眸希冀的向老头和莫蒂斯求证,可是得到的仍是那个让她害怕的信息,就算她的身体是仙,可是她的灵魂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面对死亡她也会本能的害怕,除非她自己心如死灰再无挂念的时候。 “女儿,你别怕,爹才刚见到你,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会保护你的。”压抑下心底的钝痛,莫蒂斯向钩吻承诺,虽然这是上天注定,他作为仙也没办法阻止,‘可是,她是我和冰卿唯一的女儿,我一定要保护她。’ “爹,我没事。”钩吻仍是苍白着脸,她虽然和这个爹没有感情但是她不喜欢看见别人伤心,“那,什么时候各国会发动战争?”阻止战争是娘的心愿,娘对自己这么好,一定要尽力去完成她的心愿,即使,会死。她是真的很怕,可是娘是真心待她好,所以明知道会死她还是要去办,况且,这就是命吧。 “七月十八。”月老眼中闪过心疼,“丫头,你走吧,我不想看着我的宝贝徒弟就这么没了。” 钩吻扯唇笑笑,心中感动:“老头你糊涂了?这神器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到了那天它自己也会阻止战争吧。况且我虽然怕,可是这件事我必须要做,这是干娘的心愿,而且我不希望看见别人妻离子散,家园被毁。”至少现在还有时间做我想做的事。 思绪收了回来:“你都知道些什么?” 夜低吼:“为什么你会想离开?你就这么讨厌我们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她想离开他,而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原来他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不知道也好,其实都快要死了,腿废没废有什么关系呢?“因为我累了,我的心累了。”钩吻疲惫的开口。 夜突然紧紧的抱住她:“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不会再感觉到累了,不会了……” 钩吻无奈,她能感觉到夜的身体在颤抖,可是一切无法挽回,她真的已经算是没有牵挂了,娘是暮冰国的公主,慕容菱仙已经托老头救了出来,墨熏也有爹在照顾,自己留下了美食斋给月素,一切都办妥了,是真的该放下了。“夜,即使我的腿废了,我要离开的时候你们依然阻止不了。”钩吻轻声说,而一直喃喃自语的夜没有听到。 第五十三章 完结篇 “吻儿,今天天气很好,我推你出去走走好不好?”花漓殇俊美的脸上满是笑意,只要看着钩吻他就感觉很开心,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的是很微妙,似乎只要喜欢其他什么事都可以不管不顾,他以前一直觉得钱是他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可是现在似乎全世界的钱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钩吻的一个微笑重要。 “今天是几月几日?”钩吻突然开口问道。 花漓殇被钩吻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愣了愣,旋即答道:“今天是七月十七,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时间? 时间过得这么快?“七月十七?还有最后一天了。”钩吻呐呐道。 “还有最后一天?什么还有最后一天?”花漓殇有些摸不着头脑。 “各国的军队是不是都调(diào)度好了?” 花漓殇惊讶:“吻儿,你是怎么知道的?流觞王朝、暮冰国、燕翎国、凌羽国的军队都聚集到了‘灵源’,战争是一触即发。” 钩吻浅笑:“你忘了我是谁?我背后还有‘暗夜’呢,这些大小事我当然都知道,你推我出去晒晒太阳吧,整天呆在屋子里我都快发霉了,再把大家都叫来吧,这么好的天气不一起聚聚岂不可惜?” 花漓殇宠溺的笑笑:“好,我先把你推到花园里再去叫他们。”说着推动轮椅向花园缓缓走去。 微风拂过,一阵桂花清香扑面而来,钩吻惊讶,漓殇竟然把整个花园变成了一片桂花林,坐在凉亭里闻着在阳光下愈发浓郁的桂花香钩吻心中舒畅不少。 来到花园的众男看见的就是那个绝色的女子嘴角挂着恬淡的笑静静的坐在凉亭里,若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众男心中同时兴起了这个念头。 “其实我不属于这里。”钩吻清冷的声音响起,“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她的话在众男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来自另一个世界?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要离开他们阻止不了? 钩吻声音落寞:“可是再也回不去了。”是啊,回不去了,明天她的生命就将走到尽头,她也已经没有遗憾了。 众男心中同时一喜,她是说要留下来? “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你们都很优秀,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世界上优秀的女子多不胜数,你们总会找到适合你们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她不喜欢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说她无情也好冷血也好,虽然他们为她做的一切会让她感动,可是她真的对他们没感觉,感情这种事就是这么奇怪,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们对她来说只是朋友,她明天就要离开了,如果不将这些话说清楚会误了他们的一辈子,她希望他们都能幸福。 众男皆是脸色一白,随即强笑,心中万般滋味同时涌上,伤心、失落、无奈…… 太阳还是那么暖,可是照不进众男心中,他们都明白,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一时间众人无语而对…… 翌日清晨,“咚咚咚--吻儿,该起床了。”夜羽在房门外敲了半晌仍不见钩吻回应不觉有些奇怪,“吻儿,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收起脸上的失落缓缓推开了房门,整齐的床铺显示着没有人在床上睡过,夜羽心中慌乱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跑去,震耳的茶具摔碎声引来了花漓殇等人。 “是不是吻儿怎么了?”凌楚暮焦急的问着堵在门口的夜羽,只见夜羽脸上满是惊骇,心中的慌乱不由更甚。 “吻儿她,不见了。”声音低落到了极点,怎么会不见了?他们这么多人守着她一个还把人给守没了。凌楚暮等人推开夜羽急急忙忙的冲进了房间,屋子里整洁到似乎从来没有人住过,突然间空旷到了极点,只因少了那个女子,她,是真的走了。 凌若风着急的唤过众人:“这儿有一封信。”只见铜镜前用钩吻常用来束发的银簪压着一封信,众人跌跌撞撞的围了过去。但见信上写着: “一条路,叫黄泉 布满哀伤 一条河,名忘川 流溢凄凉 一座奈何,承载忘川 一碗孟婆汤,可以忘却今生,换取来世 一块石头,立于忘川之畔,名曰三声 一口井,指明来世 一个熟悉身影,欣然跃下 一张容颜,下辈子 为君倾城” 众男心中的不安愈发重,却听见原本震耳欲聋的喊打喊杀声停了下来。 “女神,女神回来了,女神回来了,我们有救了……” “女神万岁,女神万岁……” …… 外面忽然响起了百姓的欢呼声,众男运起轻功冲出别院,遥远处一抹白色的身影傲立于半空,周身缓缓被金光所笼罩,那身影正是他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他们的心全系在了她身上,可是那抹身影却在渐渐消失,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 众男跌坐在地,眼角的泪滑落,她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吧,她是仙,而他们只是普通的凡人,昨日的无言竟是诀别…… (上部完结) 其实上部主要是女主的一个成长过程,下部将讲述女主的现代生活。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net---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